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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夙云也没打算一直隐瞒着，便将答应了百花菁的要求，让轮回法阵对记忆进行干扰，并怎么故意隐瞒了上仙界已经换了仙帝之事，明知道百花菁不是之前的暗夜皇后却又配合着。

夙殇黎一边听着，一边忍不住地颤抖。（好想说，你这样做，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咳咳咳……）

但他还有个最重要的问题要问：“本皇在苍凛大陆是娶过妻，你也是知道，是不是？”

“是。”

“她是不是就是你费心为本皇准备的女符！”

“是。”

“那么，本皇为什么会去娶一个女符，其中的原因你也是清楚的吧。”

夙云怔了一怔，虽然他都做好了准备，可是猛然被问这样尖锐的问题，还是有些招架不住，脊背上渗出一些虚汗来。

深吸了一口气才回答：“……是。”

夙殇黎冷笑一声：“本皇现在倒不记得苍凛大陆发生的一些事，特别是怎么会娶女符做妻子，你既然知道，就给本皇答疑解惑如何？”

“尊主……”

见夙云神色闪烁不知道如何回答，夙殇黎更是大声质问：“你再说，这个女符你是怎么得来的！和天机宫司镜还有那个老头有什么关系！”

夙云干咽了一口，回话说：“之前属下也并不清楚，三千年前尊主被百花折他们所害，中了天锁，落下封印，被压在苍凛裂魂涧。属下也是受重伤昏迷，却一直忧心尊主，想怎么才能让尊主东山再起，血洗耻辱。属下就算在沉睡中也在日夜祈祷着，终于在有一天，属下得到了天谕。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尊主因为镜元长公主被下了封印，只有以她的魂魄再凝成女符，送到尊主身边便能解开！”

夙殇黎眼前像蒙了一层霜，声音也是微微颤着：“魂魄……所以百花玥说的是真的……我真正的妻子，百花菱，已经……死了……散魂了……”

“是。”

“她是怎么死的……又是……为什么散了魂？”

“属下那时也是在昏睡中，所以具体的原因并不清楚。”

夙殇黎更加恼怒：“你不知道原因？那你就听哪来的天谕就那么去做！”

夙云说：“属下昏睡中从未停止向先祖祈祷，便想是先祖听见给的天谕，而属下按照天谕去离苍凛最近的灵仙界，也正是找到了镜元长公主的散魂，便想这天谕定不错，怎么都要试试。”

夙殇黎将自己的心绪压了又压：“说下去。”

夙云又将发现百花菱的天魂首先凝成了一个精灵，周围生出天机宫、天机镜、天机阁，再怎么从天机镜中识魂归位，变成一个懵懂少女，直到几年前人魂归位，三魂再聚，从零开始，便成了菱华司镜。

夙殇黎听着，也是沉默了许久，然后像是在嘲笑自己：“所以说，识魂在一千年前，医尊离世的时候就归位了？”

“……是。”

“百花菁和洛青衫用那样的幌子骗我、逼我……亲自抽她的识魂，你……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夙云的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坚定说着：“属下愿受万劫炮烙之刑，魂魄永寂，万死不生！”

夙殇黎却缓缓地摇头，说不出的苍凉：“你敢做这些是早做了这些打算吧，下定了决心说不会后悔。本皇真的会以为你到底与我有什么仇怨，要这样让本皇陷于死地！”

夙云立刻伏倒：“尊主，属下不敢，属下情愿以万死，以换取暗夜昌盛！”

夙殇黎简直难以理解夙云的想法：“为什么……本皇两回娶她为妻，你就那么见不得好，她为我付出那么多，就一定要本皇亲手断绝和她的路！”

夙云被这气压和思过塔的加成，整个精神也是要到崩溃的边缘，他咬着牙，努力地说：“尊主几次沉浮，皆因为百花菱，尊主肩负夙氏先祖血债，要代领暗夜重上巅峰，这绝不能再被百花菱影响了事情！尊主一次比一次更陷入危险的禁地，暗夜再受不起有下一次……”

夙殇黎看着他，冷笑着：“这么看，原来你还是个对暗夜忠诚的人啊！”

“属下丹心可鉴！”

“愚蠢！”夙殇黎训斥道，“将暗夜兴亡的责任全部推到一个弱女子的身上，也不嫌丢人！”

“……”夙云还想辩解，但此时也是无言以对。

夙殇黎似乎也没兴趣再问什么，踉跄着转过身，向思过塔外面走去。

一步一步，就像是踩在棉花垛上，根本就不稳，几次都像要摔倒。

夙云心急，跪着向前几步：“尊主……”

夙殇黎停住，扶着一旁的柱子才站立：“还有何事？”

“属下自知罪不可恕，请尊主奖以责罚。”

夙殇黎笑了笑：“我罚你什么，你都是甘愿承受是不是，或者说，你就觉得自己是杀身成仁了！”

夙云抬起头来一诧异：“尊主，属下……”

夙殇黎又说：“你如此为暗夜复兴，为本皇回归尽心竭力、肝胆相照，又忍辱负重，以命为祭。本皇若是责罚了你，岂不是让那些这三千年与你一起守护暗夜的将士们寒心！”

夙云更是额头冒出汗来，和着那血迹往下滴，这是说这三千年，暗夜界的人都是听他的，就连这一次，也是听从他的指示统一了口径，都是知道百花菁不是原先的皇后，却还是一起隐瞒。

这是在说他的威望已经超过了尊主，这岂不是大忌，夙云连忙说：“属下绝无此意，暗夜所有将士永远以尊主为至尊！属下这便以死谢罪。”

夙殇黎却嗤笑了一声：“你死有什么用，谢罪又有什么用，你只是谢你欺骗本皇的罪，却并不后悔。本皇何必成全你，让你死！没有本皇命令，你永远也不能死！”

“尊主……”

夙殇黎看了夙云一眼：“你从年少便跟随本皇，本皇的起居习惯，你该不会忘吧。既然做其他的事情有错，就都不要做了，还是回到本皇近侍的本分吧，从今后贴身行走，本皇到哪，你到哪。这样你就可以看着本皇怎么代领暗夜回到巅峰盛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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