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车熟路地踮着脚走到老师座位旁，轻轻地拉开了抽屉，红色的书皮因为月亮的反光散发出柔和的暗光。

茶然心中一喜，伸手就要去拿。

忽的，她后脖子上传来一道凉意，茶然身体猛地绷住。

“别动。”

黑暗中，是一道被压的极其低的声音。

茶然下意识地举起双手，小声恳求道：“我我我错了，我不该偷东西……放、放过我吧……”

那个人没有回话，空气里是凝固般地静。

茶然以为是自己的一个幻觉，刚要把手放下来，脖子上那股凉意忽然更浓了，甚至她已经感觉到，是一把小的匕首！

“把抽屉里那本书递给我。”

那声音又命令道。

茶然不敢怠慢，知道脖子上竟然架着一把刀的她几乎是浑身颤抖地拿出了那本书。

黑暗中，是一道影子快速袭来，夺走了她手中的书，茶然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身影消失之前，丢下了一句。

“不许跟任何人说我来过。”

等到茶然回过神，缓缓地看向自己身后的时候，只有窗前打开的窗户，偶尔灌进几丝凉风，吹起丝质的窗帘。

——

苏柚被嘱咐在门口放风之后，就像罚站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也不敢动。

她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她听不到声音。只能有些无聊地环顾四周。

她的眸子定格在了左边仅有的一扇窗户上，从窗户看过去，能看到少有的迷人的月色。

外面的大树被照射成深蓝色，有着说不出的神秘和静寂。

她正望得入神，自己的右侧，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你在干什么？”

苏柚身体本能地一颤，紧接着就要尖叫出声，却被一只大手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唔——”

“你想害死我们？在教学楼里公然大喊？”

两个反问句，说得苏柚腿一软，险些站不稳。

妈妈咪，她虽然偷东西不好，但也不能遭到这样的报应吧？她还想活，她还不想死啊……

“呜呜……”苏柚绝望地想哭，却被捂着嘴吧，只能发出一道道低低地呜咽声。

“是我。”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苏柚眼泪都出来了。

我当然知道是你，你一定是神明派来收走我的……

苏柚不着调地想着，竟然真的被吓哭了，呜呜咽咽地嘟囔着什么，嘴巴被松开，他清楚地听到了苏柚的话：“呜呜……神明我错了……别把我收走，我再也不偷东西了……”

额头冒出三条黑线，应思澈斜倪着她，心想不好，这孩子可能被吓傻了……

“别哭了，是我，应思澈。”

“呜呜我当然知道是你……伟大的神明应思澈啊，我错……”苏柚闭着眼睛瞎嘟囔着，结果越嘟囔越觉得有哪不对劲，“应思澈？！”

“是我。”应思澈扶额。

“呜呜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神明来收我了……”一经确认，苏柚哭得更狠了，应思澈心累，看来吓得不轻啊……

“知道偷东西不对，你还跟着来？”他绷着脸色，语气不好的说道。

“我只想快点知道真相，然后给父亲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