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晚了一步吗……

他仰起头，盯着黑色天空中白得刺眼的雪花，那是一种，会净化的颜色。

应苒从家里跑出来，看着大雪中的二人，一下子就跑上了前。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推开苏柚，看到她轻轻地抚着他的脸颊的时候，终于还是泣不成声。

那场深秋来临的雪，成为了松端市的一个新闻。被誉为一场代表着好运的白雪。

直到寒冬真的来临，属于冬天的大雪再次降落，已经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许多人挤在校园门口的展板前，熙熙攘攘地吵闹着。

偶尔有一两声惊喜的呼喊或失望的哀叹传出。

“第一诶，我竟然是第一！”茶然不可思议地看着展板第一行的名字，兴奋地大喊。

柳音音环胸轻嗤：“有什么的？要不是我算错一个数，第一能让你抢了？”

茶然见好就收，朝着柳音音吐了吐舌头，就赶紧跑出了人群。

她跑到了后花园，看到那个树下正坐着看书的女生，便大喊道：“呦！柚子，这里，我们去吃饭吧！”

苏柚抬起头，轻笑一声，一边站起身一边说道：“看样子，是考好了吧？”

“那必须的，第一！我已经连续三次都是第一了！”茶然骄傲地抱住苏柚一只胳膊。

苏柚跟着她往食堂走，茶然走了没几步，就忽然感叹地说道：“你说你要是跟我们一起排名该多好啊？我现在孤独求败啊！”

苏柚抱着书，扭头给了茶然一个爆栗：“别太骄傲了，你后面还一个柳音音呢。”

茶然捂着被打疼的脑袋，嘟了嘟嘴：“什么嘛，柚子你才是，听说你初中就是考神，现在到了高中，又成了考神，如果应少还在的话，你们两个一定是人间神话……”

还没说完，茶然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有些迟了，她已经清楚的看到苏柚眸中的黯淡。

“柚子，我错了……”茶然拉着苏柚的衣袖，小声说道。

从九月份之后，苏柚就成了斯洛铭阁甚至松端市又一代考神，她的分数之高，被学校不列入排名之中。

这曾经是应思澈才有的境界，如今他不在，她便替了他。

可他在她心中留下的那个空缺，却是无论如何也替不了的。

“放学我还有事，就不和你一起走了。”苏柚说。

茶然知道她要去做什么，没说话，点了点头。

下午放学，苏柚独自一人出了教室，她顺着街道步行前往，走过了那条，她无比熟悉的道路。

这条路，她走得即使是闭上眼睛，也能走下去。

她来到了小区旁的欧式城堡，她三个月没来，这里依然没有变样。

她走上前去，按了门铃。

“你好，哪位？”

是应苒的声音。苏柚鼻子一酸，对着对讲机道：“苒苒姐，是我。”

那边忽然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听到应苒没什么感情的一句：“进来吧。”

现如今，她真的不奢望应苒能够对她多么好了。她亲手杀了她的弟弟，她没有以命抵命，她就感谢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