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姚岚往事,二人婚事
作者:臻棠      更新:2020-04-01 05:51      字数:6825

姚泽眨着眼睛,小脑袋琢磨了一遍两人争执的原话,明白原来两人之间的争吵是源于他自己,所以他张口对谢景琢道,“伯伯,我身边有个厉害的爷爷,能算谁是将死之人哦。”

谢景琢立刻转头看他,冷硬的神色柔和几分,澹台无昭也转头看他,深邃的凤眸愈发幽冷。

只要他再逼一下,他一定能让姬淮夜答应立即办他和凉儿的成亲礼!这小子忽然说这话搅局,故意的?

姚泽看见澹台无昭更臭的脸色,觉得自家哥哥好像更讨厌他了?

谢景琢朝澹台无昭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既然有办法算,那想必不用我亲自去寻了,你不想在北灵待着就赶紧走,最好明日就走,而我家凉儿自然是要看到她母亲的灵魂有了归处才放心,自是留在这里。”

澹台无昭差点被气笑,要不是谢臻凉在这里,他就要骂谢景琢不要脸了,“爷也想明日走,但凉儿如今离开爷夜里就睡不好,爷自然不能走,无奈,凉儿需要爷的陪伴。”

谢景琢骤然脸色铁青,忍不住要上拳头了。

澹台无昭阴恻恻冷笑,跃跃欲试要打架。

谢臻凉从这两人身上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天生磁场不合’,无论多么小的事都能针锋相对起来。

她失笑摇摇头,牵着姚泽离开,“能带我见见你说的那位爷爷吗?”

姚泽乖巧地点头,“能!等出去后,我叫一下他。”

谢景琢见姚泽走了,立即丢下澹台无昭跟了上去,而后者却站在原地没动,唤道,“冰凰。”

冰凰从暗处出来,拱手回禀,“属下带人查过了森林后面、在海岸停靠的巨轮,上面载有大量的物资,皆是常见物,没有异常的东西,另外守卫不多,但皆是高手,比起属下也不逊色。”

澹台无昭负手,眯眸瞥了一眼远方,“让人继续在暗处盯着。”

“是。”

……

谢臻凉将姚泽带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在凉亭命人给他上了几道茶点,又吩咐舒玥去将姚行和红珠叫来。

姚泽美滋滋地拿起一块糕点吃,样子十分乖巧,谢景琢站在旁边,抬手不耐地戳了一下他后脑勺,冷言威胁,“小鬼头,别光吃不干活。”

姚泽无辜地摸摸了自己的头,又在上衣里摸了会儿,摸出一支黑色的短笛来,吹了一下,放在桌上,继续吃糕点。

谢臻凉托着腮,眼睛瞄向那只诡异的笛子,特殊的联络方式吗?

谢景琢直接拿起黑色笛子端详了一会儿,又放下,看着姚泽的眼眸深而幽暗。

他执掌北灵多年,确信姚泽是凭空冒出来的,但又不像启尚、南跃、朝辰的人,云天境的也不可能,那就只有……

位于西南方大森林后方的汪洋大海,似乎连接着另一片大陆,北灵的皇室密宗里确实有记载,但也仅限于此,至于那片大陆上是什么样子,无人得知。

若说这小鬼头是来自那里的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四周忽然刮起了大风,吹得亭外的桃花纷纷飘落,有一人踏水而来,黑发红袍,白发苍苍,他跃入凉亭,在姚泽身边单膝跪地,见礼,“小主子。”

“荀爷爷起来吧,不是我找你,是有位伯伯找你哦,你帮他算算近日有没有将死的人。”

姚泽笑嘻嘻地说完,继续奋战糕点。

“是,小主子。”

荀默缓慢地站起身,抬起一张满布皱纹却慈祥的脸来,他看向在场的唯一一位男人,笑道,“不知你找老朽何事?既然是小主子吩咐,老朽一定竭尽所能。”

谢景琢不语,将紫玉坠拿给他看,荀默的神色骤然严肃起来,“这是一个人的魂魄?这玉坠倒是好东西……你找将死之人是为了这坠子里的灵魂?”

果然是有能耐,看来能信上一信。

谢景琢将紫玉坠收好,“有劳,随我来。”

荀默看了眼姚泽,见他没有反应,便跟着谢景琢离开了。

谢臻凉想跟上去看看,这时舒玥却领了姚行和红珠过来。

“凉小姐。”

谢臻凉让舒玥上茶,对两人道,“坐。”

姚行和红珠坐在姚泽对面,好奇地打量起他,心中惊叹,这孩子长得和仙童一样!

谢臻凉介绍,“他是阿昭的弟弟。”

姚行和红珠一时没反应过来,两人怔愣良久,又彼此对视一眼,才不敢置信地向谢臻凉确认,“凉小姐的意思……”

谢臻凉摸着下巴笑,“他是坐着巨轮来的,似乎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红珠闻言,失态地站了起来,眼泪盈眶,看着姚泽。

姚行也是难掩激动。

姚泽茫然抬头,不知对面两个人怎么用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谢臻凉给姚行倒了杯茶水,“他们一个叫姚行,一个叫红珠,曾经是你母亲身边的侍卫和婢女。”

姚泽这下也惊讶了,小嘴巴抿得紧紧的,小脸上的神色满是疑惑和复杂,“我不知道我母皇在这边的事。”

母皇!?

姚行和红珠震惊失语,这是他们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谢臻凉挑眉,“你不知晓,那为何还要来这里?”

总不能是在海上随便飘着玩,飘到这里来的吧。

姚泽抬眼看谢臻凉,纠结着要不要说真话,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忽然凭空出现在姚泽身边。

那人看起来很年轻,身穿玄色的衣袍,长相周正,坚毅沉稳。

谢臻凉一早就发现有人在暗中保护姚泽了,却不知他突然冒出来,是阻止姚泽对她说什么吗?

姚泽对谢臻凉道,“小姐姐,他是我的护卫,叫木霜。”

“凉小姐。”

木霜对着谢臻凉拱手一礼,竟是颇有礼数,“我家主子是因为偷听到女帝要来此寻大殿下,所以想先来一步找到大殿下,给女帝一个惊喜。”

姚泽扁扁嘴,他当时偷听到的时候可惊讶了,原来他还有一个大他十多岁的哥哥,只是同母异父而已。

红珠屏息轻问,“你所说的女帝,名讳是?”

木霜闻言看过来,并未回答,而是道,“这位想必是当年随女帝流落至此的红珠姑姑,旁边的是姚行大哥吧,晚辈有礼。”

红珠和姚行已经无须证实了,他口中所说的女帝一定是他们的主子!

红珠百感交集,眼泪止不住地流,忙用帕子擦泪,“我太高兴了……失礼了。”

姚行也为自己的主子高兴,曾经多少个日子的担心忧虑,在这一刻结束了。

“你方才说,主子……不,女帝要来?”

木霜道,“是,应该过段日子就会到了。”

木霜其实并不知女帝姚岚定在哪一日来这片大陆,只是他很确信自家主子偷跑出来,女帝一定不放心,应该会尽快过来。

红珠和姚行欣慰又激动,时隔多年还能再见到自家主子,就和做梦一样。

小口喝茶的谢臻凉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抬眸往凉亭的顶扫了一眼,眼中掠过狡黠的笑意,不动声色地问红珠,“一直没有问,早些年你们和阿昭母亲的往事。”

姚泽神情十分认真,在一旁搭腔,“我想听。”

红珠仔细回想了一下,慨叹一声,“姚族在繁星国是护佑皇室的一族,我是自小侍奉小姐的婢女,而姚行是姚族中人,少时被选为小姐的侍卫,在小姐十五岁那一年,因为一场阴谋,姚族被皇室禁军屠杀殆尽,唯有小姐带着我们二人逃出来,后来在悬崖被追兵逼得跳海。”

“凉小姐应当也知道少主有强大的恢复力,这不是被君破的手段激发出的能力,而是姚族嫡系血脉遗传的能力,这也是当初小姐有机会离开时,狠心将少主留下的主要原因。”

“得益于小姐的能力,我和姚行侥幸不死,机缘巧合下,我们三人遇上了一艘海轮,幸得相救,后来,遇上海难,海轮上的其他人全都葬身大海,唯独我们三人靠着小姐的能力活了下来。”

“海轮早已偏离了原来的航线,我们毫无方向地前进,后来有一日,天气变得恶劣,滔天海浪掀翻了海轮,等我们三人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在流沁草原的王族部落里。”

谢臻凉接着道,“流沁王不仅认她为义妹,还为她编造了母族,后来嫁给了启尚的澹台礼。”

红珠点头,“那时小姐失忆了,真心将流沁王当哥哥看,所以才听从他的命令,嫁给了澹台礼……他对小姐很好,时日久了,小姐也喜欢上了他,我和姚行都乐见其成,只愿小姐能一直平安地活下去。”

“可好景不长,繁星国的十三皇子不知通过什么方法找到了小姐,他气恼小姐竟然忘了他,与澹台礼成亲,就……”

红珠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澹台礼发现了这件事,就和小姐决裂了,连带着对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也厌恶起来。”

姚行紧接着道,“再后来,君破不知怎么看出小姐体质不同常人,又因那时的澹台礼已经冷落了小姐,在府上没有地位,所以君破轻而易举抓走了小姐和红珠。那时,十三皇子也慌了,他身边没带多少人,启尚又不是他的地盘,找寻无果后,他回了繁星。”

红珠忍不住讥讽一句,“十三皇子不过是个唯利是图的东西!”

“亏我还感动过他不远万里,漂洋过海来寻小姐,直到几年后见到宗政公子,我才明白,他是知道了与小姐交欢能延年益寿,他为了长寿,所以才千辛万苦找到小姐,还虚伪地表露深情!”

红珠提起这个,即便时隔多年,眼眶还是气红了。

姚泽眨巴眨巴眼睛,颇有些兴奋地说,“你不用气哦,那个十三皇子我知道!他后来被我爹搞死了!我爹是谁你知道吗!就是你说的宗政公子啊!”

红珠愣了愣,而后反应过来,宗政理与姚岚有孩子理所应当,她展颜一笑,“当年小姐的记忆就是宗政公子恢复的,也是他从君破手中救走了小姐,小姐决定跟他走,也是为了报灭族之仇,前途凶险,小姐不愿意带着少主一起担惊受怕,再加上君破当时提出了条件,所以小姐才将少主留下,又嘱托了姚行留下,暗中保护他。”

谢臻凉算算时间,如今距离她离开这片大陆大约有十四年了,十四年……她报了血亲之仇,又坐拥江山,想必曾有一段很艰难的日子吧。

谢臻凉忽而笑了笑,很想见一见这位传奇美人。

红珠看向木霜,“不知女帝在位几年了?可还有其他子嗣?”

姚行也期待地看向木霜。

“女帝在位五年了,除了大殿下,只有二殿下一位子嗣,女帝未设后宫,只有宗政丞相一人,女帝和相爷虽无表面上的名分,但天下人都知,女帝只有相爷,相爷也只有女帝。”

木霜说完,姚泽颇为自豪地开口,“我爹爹和母皇就是如此般配!如此厉害!”

红珠闻言,第一反应是不成体统,可转念一想,她家小姐已经是女帝了,她要做什么,天下人谁敢诟病?

谢臻凉心中佩服姚岚的特立独行,她觉得自己似乎能理解到几分:不设后宫,是向宗政公子承诺只有你一人,不封他为王夫,是觉得后宫称谓无论多么荣耀都是委屈了他,我是女帝,你是丞相,我们谁也不是谁的附庸。

……

姚泽有些困了,谢臻凉命舒玥带他去睡一会儿,红珠和姚行相继告辞。

谢臻凉站起来,走出凉亭外,望了一眼坐在顶上的某人,勾唇一笑,三两下也跃了上去,坐在他身边。

她知道,方才他们所说,他一定都听到了。

澹台无昭一抬手,把身边的谢臻凉抱进怀里,整张俊脸压低,快要贴上她的小脸,浅金凤眸深情地望着她,语气不容置喙,“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谢臻凉睫羽动了动,未语,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粉唇一抬,吻了上去。

澹台无昭毫不客气,一手压住她的肩,一手抱紧她的腰,与她唇舌痴缠。

……

荀默这一算就花去了半月的时间,在月末这一天,总算算到一个将死的适龄女子,谢景琢知道她的名字后,派人去查,几经排查后,锁定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一户小镇上的人家。

这一天趁着谢景琢高兴,澹台无昭不知用了什么威逼利用的手段让他松口答应——等他带着宁然回来,就让两人成亲。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当谢景琢带着宁然出现在谢臻凉面前时,她愣在当场,手中的书都掉了。

因为出现在她面前的女子,竟然与她前世见过的宁然的照片一模一样。

而站在宁然身边的谢景琢脸色却不太好,谢臻凉忍不住揶揄,“爹,你真有本事!竟然找到了‘原装’的娘。”

谢景琢脸色一黑,即便是自己女儿,也不想搭理了。

能见到宁然本来的样貌,他没什么不高兴的,可问题是,他自己不是本来的样貌!

当两人站在一起,出现在镜子中时,虽然知道站在宁然身边的是自己,可这张脸怎么看怎么陌生,活像宁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一样!

宁然自然知道他的纠结,也劝了无数次,可最后发现一点用没有,就随他去了,他想开了就好了。

谢臻凉抱了下宁然,松开她的时候突然道,“娘,明天我要成亲了。”

“什么!”

谢景琢的脸又黑了一层,“明天?明天怎么来得及?澹台无昭就这样敷衍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去揍他一顿,让他脑子清醒清醒。”

谢臻凉桃花眸弯了弯,笑眯眯地道,“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半个月前就全部准备好了,就等你们回来,就能拜堂成亲了。”

谢臻凉说是他们一起准备的,但其实她一点没操心,因为当澹台无昭跟她提这个事的时候,他自己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天晓得澹台无昭是什么时候开始筹备的,谢臻凉逼问了好几次,他就是不说。

谢景琢讶然,转而愤愤道,“那也不是好东西!背地里搞小动作,非君子所为!我还是要找他算账!”

说完,人就不见了。

谢臻凉无语,“我爹这情绪很大啊!”

宁然摸摸她的头,“不用管他,让他跟小昭打一架吧!说不定打一架脑子就清醒了。”

当晚,谢景琢脸上挂了彩,周身紊乱的气场果然平和多了,宁然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死沉的人,低笑了一声,灭了灯。

……

虽然这段时间澹台无昭理政,但明面上还是谢臻凉把控朝堂,好在北灵的早朝是十日一次,多数时候,在御书房理政就可,所以朝中局势尚且平稳,官员们过的日子比在谢景琢执政时候好多了,起码不用担心突然被拉出去砍头。

公主府就是澹台无昭命人修缮好的,只等谢景琢回来继续做帝君,将谢臻凉封为公主就好。

谢景琢仍然觉得时间太紧,说服澹台无昭将既定时间延后三日,在这期间,他下了两道圣旨,一道是封谢臻凉为护国公主,一道是为她和澹台无昭赐婚。

因为北灵和其他两国的距离太远,两人商议后打算办两场成亲礼,一场是在北灵,另一场自然是在启尚。

护国公主的婚事轰动京城,而成亲这一天的盛况在百年之内再没重现过。

成亲的流程进行得很顺利,宁然看着大红嫁衣的谢臻凉,心中有着难言的伤感,谢景琢拍了拍她的肩,安慰了几句,就去给澹台无昭灌酒了。

谢臻凉坐在大红的床上,价值千金的嫁衣流光溢彩,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红盖头遮面,看不出她脸上的神情。

姚泽抱着双臂,冷着小脸站在谢臻凉旁边看着她。

又一次念叨,“你们为什么不能等我母皇来了再成亲!为什么!哥哥成亲这么大的事,母皇错过了会不开心!”

这样的话谢臻凉已经听了无数次,心中早已波澜不惊,只能说姚泽有他的立场,他敬爱自己的母皇,所以会为她不平,而阿昭也有自己的立场,于他来说,他的成亲礼,繁星女帝不是一定要出现的,而她的心情,于他也不是最重要的。

谢臻凉抬手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脖子,又忍不住摘了盖头透气,姚泽傻傻地看着她。

谢臻凉莞尔一笑,她今日的样貌杀伤力有多大她当然知道,毕竟看镜子的时候,把她自己都看呆了。

忽然,姚泽从呆滞中清醒,看了一眼房门,飞快地跑过去。

婢女不敢拦他,任他跑了出去,谢臻凉不放心,起身,想跟过去看看,却被婢女拦住了,“公主,驸马还没揭盖头,您现在出房门不合规矩。”

“我一会儿就回来。”

谢臻凉丢下一句话,轻松摆脱婢女们的阻拦,跟着姚泽的背影,来到了小花园里。

一个身姿不凡的男子站在一棵桃树下,姚泽小跑着扑进他怀里,“爹爹!”

宗政理抱起他,冲谢臻凉点头示意,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谢臻凉走到桃树下,似有所觉地抬头,果然,桃花掩映的树枝间站着一个人。

容颜绝色,惊艳流年;威仪天成,笑看天下。

她穿红衣红裙,手中捧着一个盒子,见谢臻凉看过来,她蹲下身子,将盒子扔给她,笑言笑语,“新婚快乐。”

谢臻凉接住盒子,端正拿好,回以一笑,“不下来坐坐?”

姚岚未语,遥遥看了一眼前院办喜宴的地方,拍拍手,站起身,“这次不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改日来繁星看看。”

说罢,与宗政理一般,人消失在原地。

……

一切繁琐的事宜都结束后,婚房内终于只剩谢臻凉和澹台无昭两人。

谢臻凉沐浴过后换了一身红色的宽松衣裙,抱着姚岚给的盒子,扑到床上,眼睛亮亮地瞅着站在床边的澹台无昭,“上来啊!”

美人邀请,澹台无昭怎么会拒绝,依言上了床,顺手打落了红色的纱幔。

澹台无昭和谢臻凉之间隔着一个盒子相对而坐,他手指点在盒盖上,不解地道,“这是什么?新婚礼物?”

谢臻凉点头,的确是新婚礼物,不过不是她送的,而是她婆婆送的,“打开看看。”

澹台无昭不疑有它,打开了这个不起眼的盒子,里面放着一枚好似令牌的东西,背面右下角有‘繁星’二字。

“这是什么?”

谢臻凉好奇的声音传来,澹台无昭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不是她送的,再想想她非要拉他一起看的兴奋模样,还有令牌上的‘繁星’二字,他已经知道是谁来过了。

澹台无昭将令牌放回去,“她还和你说什么了?”

谢臻凉笑道,“让我们去繁星看看。”

澹台无昭没什么反应,将盒子扔到了一边。

谢臻凉觉得盒子里的令牌一定是个好东西,伸长了手要够回来,想找个地方放好。

澹台无昭没给她这个机会,一下将她扑倒在床上,头一低,就吻上她的唇,手放在她腰侧轻抚。

谢臻凉抱住他的脖子,轻柔回应。

……

洞房花烛夜,一夜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