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陈末表现不错，还是因为花想容离开的缘故，总之车内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小白狼一脸依恋的看着陈末，时不时还往他怀里蹭着，只是没有得到母亲的“哺乳”让它不免有些呜咽。

难得的宁静，陈末扭过头对着后座低声交谈的二人问道:“那什么，你们和刚才那个之间有矛盾啊？”

像这种一开口就把天给聊死的存在，其实再多的表现机会都不能够拯救他。

难得近乎其乐融融的氛围，瞬间就被陈末的这句话击碎了。

大汉开车的手一个哆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来一个漂移。

陈末尴尬的笑了笑，连忙坐正，低头翻弄着怀里的小白狼，好像它的身上有什么宝物似得。

结果，原本应该就此打住的话题，却被束红衣接了过去。

兴许是想要一吐心中的闷气，只听束红衣说道:“道门自老祖宗创立之初便容纳了天下同道，据长辈讲述，大约数千年前，乃是我们道门最为鼎盛的时期。”

严小冰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连忙正了正身子。

束红衣继续说道:“说也讽刺，人类总是不满足于现状，在什么年代都是这样。总会有那么一部分少数人觉得自己应该改变，或者是应该做些什么，跟随老祖的道童，最开始并不是左右那两位。”

听着这段话，严小冰惊愕的长大了嘴巴，疑惑道:“善左善右两位护法不是一直跟随老祖宗的吗？”

“不是，老祖宗道法通天，两位护法虽然实力不俗，但若是比起之前的那两位护法来说，还是差距不小。”

“那之前的两位护法去哪了？”陈末问道。

“死了。”束红衣冷冷的说道。

“什么？”严小冰惊呼，虽然她也曾想到有这个可能，但怎么说也是跟在老祖宗身边修道的人，就这么死了，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啊，怎么死的？”陈末从束红衣的语气中察觉出来不对劲，连忙问道。

“被老祖宗亲手诛杀。”束红衣看了陈末一眼说道，紧接着又说出了一个更加爆炸的事情:“因为千年之前，在这个世界上本来是没有僵尸的。”

“不会吧...”陈末想到了一个可能。

“是的，所有的僵尸，包括那个渊的产生，其实都和最开始的那两个护法有关。”

“道门的人，怎么会和僵尸有关？”严小冰还是有些不相信。

“人力总归有耗尽的那一天，纵使实力达到老祖宗那种程度，也只不过比起我们活的更久一些，这是老祖宗亲口说的。老祖尚且如此，更何况你我这些人呢，因此，僵尸就是那两个护法对长生不死的产物。”

“怎么可能，。”严小冰愕然，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束红衣讲述的故事直接打破了她对道门的基础认知。

“老祖宗之能我不清楚，不过那两位原护法却是一定不能的。因为他们在研究长生不死时，用的便是我们同门前辈的活体。”

“什么！”陈末严小冰同时惊呼。

活体用来研究？短短的几个字里面包含着是何其残忍的内幕。

这真的可以随便告诉我们吗，尤其是告诉我？陈末担忧的看了一眼束红衣。

“没事，这件事现在已经远远称不上是不可传道的秘密了。”束红衣读懂了陈末的意思解释道:“发生这种大事，又岂是想隐瞒就能隐瞒的？更何况那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历史了，小冰你早晚有一天会知道这些的，至于你。”

束红衣转头看向陈末:“一会儿灭口就行了。”

“什么！”陈末再次惊讶，浑身一颤，把好不容易找到舒适位置的小白狼再次弄醒。

这是在开玩笑吧？可是我和这位大姨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吧，陈末胡思乱想着。

“大姨，你别吓他了，继续说吧。”严小冰听得正入神，连忙催促道。

“既然知道不能乱说，就不要问东问西的，安静的听就是了。”束红衣瞥了一眼陈末，显然是被他刚才接连的问题弄得很不开心，朝着严小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陈末乖乖闭嘴，安抚了一下怀里的小白狼，发誓绝对不在和这个疯婆娘对话。

“然而，两个护法的研究并没有成功，反而让死尸的灵力和尸气混合产生了变异，第一个僵尸就那么被创造出来了。”

“虽然那只僵尸很快就被两位护法灭杀，但那片天地的灵气却发生了质变，仅仅一瞬间，众多死尸集体复活，其中至少有十数只不弱于全盛时期的渊。”

“自知再也瞒不住的二人连忙逃回道门，而老祖宗当时却因云游不在道场。一场道门和僵尸间的大战一触即发，虽说双方都损失惨重，所幸老祖宗即时回来，道门终归是胜了。”

关于那场战争的细节，束红衣一语带过。但这中间蕴含的血腥味，让陈末仅仅想象那个画面就有些不寒而栗。

严小冰看着车窗外美丽的景象，却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之下竟是隐藏着如此血腥的故事。

束红衣沉默片刻后说道:“老祖宗自那件事之后，便下令封锁道场，凡入道境之上的人，一律不得出山。而后又用无上天功把死去的众人全部埋葬，可是那股变异的灵气，就算以老祖宗之能也无法完全消除，自此天地间便逐渐有了僵尸。”

“怨恨千古不化，正因如此，每只僵尸从骨子里就恨我们这些道士，从古到今的这千年，这之间的争斗更是数不胜数。”束红衣摸了摸严小冰的头，心有余悸的说道:“真没想到就在你即将参加道门考试的时候会遇到渊，人没事也算万幸。”

束红衣没有说的是，严家这些年早已风雨飘摇，在五大家族里面已经势微，若是在没有年轻子弟考入道场，从中取得老祖宗炼制的法器，恐怕很快就会落到空有灵力却没办法完全发挥出来的境地。

若是一个道士没有法器，全靠本身灵血施展血符，那根本就难以维持住一个家族。

“都怪那两个混蛋。”束红衣咬牙切齿的想着。

经历过僵尸那次事件，老祖宗大发雷霆不仅处死了那两个护法，更是将所有宗门的法器炼制书籍全部销毁，又责令入道以上境界不可出山，但鉴于罪不至年青一代，所以又开设道场让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从中获取法器，不可谓不用心良苦。

唯一的统治不是他想看到的，只有年轻一代的更新交替，才能让他们的道门更加的强大。

不过能理解他的这番深意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要是能找到老祖宗留下的那块芯片。”束红衣想到这里眼睛一亮，随即又自嘲一笑，即便那里面存着法器的炼制方法，可是天下之大又要从哪里去寻找呢。

“...可是这些和刚才的那个姑娘有什么关系呢。”故事很好听，但陈末依旧没能管住自己的嘴，冒着被束红衣天诛的风险，怯怯的问道。

严小冰撇了他一眼，想着果然男人都是看脸的生物，不过她也有些好奇，自小她就被家里人告知不要和花家接触，她虽然照做了，但也是不明白究竟为什么要这样。

束红衣梳理了一下情绪，把那块不知飘向何处的芯片抛在脑后，声音中不夹杂着一丝情绪，说道:“因为，当时处死的那两个护法，其中一人并无后代，另一人，他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