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过,或许如雪也曾在忘川河畔停留,等待拓跋宏共赴来世,亦可能不做停留,一心忘了这段前尘。
谁又能知道……
“我觉姑娘似曾相识,并无冒犯。将如雪的事情讲给你听也并不是做了陛下的说客……我只不过是怀念故人罢了。经过此次,我倒是觉得姑娘和她不像……她不会如你这般……”
梅箬还未说完,就听得穆雪舞声音清幽道:
“她不似我这般睚眦必报。”
这话再贴切不过,但却好似又不准确……究竟是哪里不对,梅箬想了许久,终于道:
“穆姑娘生性本善。”
这才是梅箬想对穆雪舞所说,于非常之人当行非常之法,睚眦必报很多时候多是出于自保。你不置别人于死地,别人也会千方百计的要害死你。
不过生存之道。
穆雪舞并未回答,只是莞尔一笑,那笑容正如暖阳,温暖了近日的霜寒。
烈枫竟发现,自己从未在穆雪舞的脸上见过这样的笑容。不光烈枫,就连在穆雪舞身边最久的墨香都从未见过,这笑容似是寻到了知音,也似解开了谜题。
“穆姑娘已知我并没有你所想的恶意,那不知你可否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这是当然。”穆雪舞面上虽冷,但语气却是和缓。
约定?烈枫疑惑,雪舞与梅箬姑姑有何约定?
“那日姑娘进宫找我,说是能救我的儿子,但需做两手准备时,是否就已知道辰月并不是真心为我筹谋?”
穆雪舞摇头,轻声道:“早在她摆我们一道前,我就早已摆了她一道。”
“摆了她一道?此话怎讲?”
“我和辰月公主说,只有将你笼络在才能知寿康为何突然得宠,而她则是盛宠渐弛。”
原来如此,穆雪舞只是利用了辰月想引出寿康将娼妓送入各世家之事,从而拔出萝卜带出泥,得到她想要的,至于她所谋到底是什么自己确不得而知,但一定与那寿康手中的账簿有关。
梅箬思忖,这账簿一定是有着要紧关联,可……为何穆雪舞明知太皇太后娘娘会烧了那账簿,还是让太皇太后悉数搜出焚毁殆尽?
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绝不是账簿和账簿中各世家的把柄……
到底是什么?梅箬不得其解。
“老身还有一个问题尚不明了,可否请穆姑娘为我解答?”
“姑姑请问。”
“你此次筹谋,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若说是要害人您可信?”
梅箬终于笑道:“人不配为人,焉知非鬼?”
“姑姑果然知雪舞。”
“那我便等一日鬼入地狱。”
“不急……”
“姑娘要驱除的鬼,老身不知是何人,但老身倒是想见一见寿康。”
满院的人听到梅箬如此说都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寿康?寿康不是已经死了吗?连棺椁都入了皇陵……梅箬怎么还要见她?
“姑姑怎么知能能在我这里见到寿康?”
“寿康作恶太多,姑娘怎会让她死的心安理得?”
二人相视一笑。确如梅箬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