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堂会议不像经理先前说的‘会议时间不会很长’，她偷瞄了一下表，明明现在都到12：48了还在讲，估计不到1：30是讲不完的。

许岩有些无聊，她站在角落里，听他们一问一答，讨论5月份一个棘手的CASE，她不用涉及也没能力涉及，毕竟她不会设计也不属于任何部门，只需要做好保姆，伺候那高高在上的一个人。

听着听着，许岩忽然心凉凉的，感觉有些可悲，为什么比之前做外贸业务助理时还觉得没劲，又能怎么着呢？事实就是如此残酷，平穷的人啊！为了金钱改变自己到底是该欢喜还是悲哀。

“许岩！把那个文档递给我，许岩！许岩！干嘛呢？……你是个猪吗？我开会的时候走神，会不会做助理你？”

许岩模模糊糊听到一人大发雷霆，破口大骂，赶紧拉回思绪，向声音来源找去，咔嚓，完了，那人正是她的青天大老爷，双眼冒火的看着自己，许岩紧张，这么多人，他不至于打她吧！不不不，他没有，他怎么可能放下身段打她一个无足轻重的新人，他有更伤人的绝招“许岩！滚出去。”

那么大的一声，估计站在八英里以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许岩怔住了，此生没想过会被人那么不留情面的喝道‘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它像是山谷反复回荡的一个魔音，许岩感觉自尊像被踩在脚底下，眼泪差点就要流出来，但是这么多人看着，她不要，她不愿意，她低下头去拼命控制情绪，让眼泪一点一点融化在眼里，让心一点一点变得冷漠。

她抬头回敬他：“好的，经理。”

“等等，你在跟我赌气吗？”发飙的人心理非常不爽快，像是他骂错她一样。

“没有，你很对，我错了。”许岩停下，心冷冷的，语气冷冷的。

“你刚为什么开小差，我说了什么，你有听进去一句吗？身为经理助理，不听经理讲话，你不觉得自己很差劲？”他态度很强硬，像是非要她低头认错才能消火。

“我有听啊，该听的不该听的统统记下了。”许岩豁出去了，都到这份上了，就算永远滚蛋也无所谓。

“照你这么狡辩，我刚骂错你咯？好吧，好吧，你倒是说说看，你都记下我什么话了。”他打心里不屑，死丫头，以为他是那么好糊弄的。

“你是个猪吗？我开会的时候走神，会不会做助理你。”许岩看着那位大人，一字一句的还回去，全办公室的人都看着，看她无所谓的笑容，看他扭曲的脸。

霎那，空间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周围的人有人担心，有人幸灾乐祸，更多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许岩不关心他们，更无暇观察他们，她微笑着，瞧着那位讨厌的人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绷着臭脸走向自己，难不成要过来打她不成，好笑，她觉得好笑之极，突然一点都不害怕，她站得笔直，微笑着等他走近再走近，他们近的只剩一只脚的距离，四目相对，彼此都看出里面的倔强，可是，他既然知道她这次不想低头，为什么还苦苦相逼，他的好胜心就那么不容忽视。

“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对我说一遍。”冰冷的语气里装满挑衅，他是太自信，还是太嚣张，难不成想用气场吓死她。

哼！许岩早就不怕了，被羞辱的那刻就彻底心凉，就算给她一巴掌，她还是要说：“你是个猪吗？我开会的时候走神，会不会做助理你。”这次她说的更清脆，更响亮，直接对着他的脸。

有人开始好奇，哪里找来的丫头骗子，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还有人开始在心里替她鼓气，不错不错，勇气可嘉，小妹子继续加油；但只有真正关心她的人才替她感到担心，比如说唐素，她真是急死了，恨不得自己变成勇士，立马冲上去，把她解救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