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帆侧着头道。

赵一帆他看上去也不知清楚为何那个人会叫他是。

这个石青圆领袍人就是李如玉，他也就是这玉剑山庄的主人。江湖上并不算是出名但在梁州还是有自己的名声，李如玉此人也是很少人知晓。传闻当年玉剑山庄可是个无人不晓的山庄，不少盟会门派皆是前来拜访，但自从李如玉的祖父丢掉了他们家族的独门神功，然后到了李如玉的父亲便是已经门第凋零。

沦为到一名不知名的山庄，偶尔为江湖上的侠士帮助。如今到了李如玉这一辈便是更加式微，李如玉一身只投身于笔墨花酒之中，无心打理这山庄，不知不觉这个山庄便是逐渐少了江湖气更添了一点田园气。

有些文人墨客便是会来这里留宿几天，一同与李如玉举杯对月吟诗。

李如玉快步过来赶紧向赵一帆作揖道：“好。”

“？谁？”赵一帆道。

这下子赵一帆更加不清楚更加头痛了。李如玉看着赵一帆疑惑的表情忽然也想起了赵一帆的老毛病，赵一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想必已经把李如玉与赵一帆的交情忘光光。

李如玉看着他的表情显然已经忘记记不起自己，但是李如玉并没有失落。李如玉的气质更加是一名书生，他与赵一帆是师徒之情。这天下若是师爱弟子想必没有一个徒弟会嫌弃师傅会讨厌师傅。

“你是我的。”李如玉高兴道。

他又再次作了下揖，他收起自己的剑。

“但我不记得教过你啊。”赵一帆迷糊道。

“不急，待我们入房再慢慢道畀你听。”李如玉道。

李如玉与赵一帆性格毫不相同，李如玉更加文绉绉，每一句话都象是一句诗，而赵一帆不过是一介武夫，他是一个疯癫的人想必没有读过书。

李如玉领着赵一帆走进自己的房内，李如玉的房子不算是但若是与山下的平民比还是有所奢华。

房内挂画无数，案上还留有墨汁，还有一张纸纸上还写着字但看上去还尚未写完。梁上放着挂帘，更是有个直棂窗让阳光照射进来，白天并不需要点起烛台。

李如玉领着赵一帆到榻上，李如玉的眼神格外高兴看上去他也很喜欢赵一帆。或许是因为他太久没有见到赵一帆，突然今天他的便是自己来到了这里所以才会如此高兴。

“，多年来我一直待在这玉剑山庄无暇分心去探望你实是不该。”李如玉抱歉道。

“肉。肉。”赵一帆癫疯道。

“肉？哦，原来你是饿了，毕竟是舟车劳动待我去厨房命人蒸几碟菜给你吃。”李如玉道。

李如玉走出房去厨房，这时赵一帆快速在案上找到一张纸一支笔，并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又放下了笔。

“好吃，好吃。”赵一帆笑道。

赵一帆大口大口地吃着羊腿，羊腿很香味道也是刚刚好。没想到玉剑山庄虽然不比当年但是依然能够吃得上极好的食物，这看起来玉剑山庄也不算是衰落而是淡淡消失罢了。

这或许是因为李如玉本身就是这样子的人，也很符合李如玉这个名字。

赵一帆忽然也变得可爱起来，他吃起来象是一个孩子。貌似每一个人吃饭的时候都总是会比平时要可爱到不少。

“不用急，只是抽空来找我有何事呢？”李如玉道。

“你也吃。”赵一帆道。

“好好。”李如玉道。

赵一帆只是一味地吃着饭，看上去并没有想说什么。

李如玉也是十分清楚赵一帆的情况，他的性情永远难猜。他很少时候会正经所以当他自己都不肯说时其他人都没有办法知道他的目的，但是李如玉很清楚赵一帆此次前来并没有恶意。

至少他并没有对李如玉下手，这或许就是师徒之情，纵然这种师徒之情十分得奇怪。一个情绪不定绝绝对对的疯子却是一个庄主的师傅，而且两人虽然并没有太多沟通但却相处得很好。

以往赵一帆遇到别人都是直接互相大战，但是他见到李如玉并没有如此。

“你是？”赵一帆忽然道。

赵一帆看着李如玉他的眼神又忽然转变了，他的眼神并没有刚才的懒散，这是一种严厉的眼神。他看着李如玉，李如玉也愣了一下毕竟赵一帆的态度转变得实在是太快，李如玉的手也停下来。

“是我啊，李如玉。”李如玉道。

“李如玉？”赵一帆站起来道。

他的声音严厉令人难以笑出来，何况原来是美好的时候突然就打断变得严厉的氛围，这一下实在是太突然了。

他负手背着李如玉，李如玉悄悄地放下筷子。

“你就是那个八年前被我救回来并且教授了武功的李如玉？”赵一帆道。

“是的啊，你终于想起我了。”李如玉激动道。

“哈，许久不见，你也如此文雅了。”赵一帆转身看着李如玉笑道。

赵一帆的笑容格外难得，或者说是他正常时候那种温馨地笑容应是世上难见的东西。但是他看起来对自己的徒弟从来不收敛自己的笑容，李如玉忽然眼中也流出了眼泪。

毕竟许久不见的师傅重见那永远是感人的。

何况如今玉剑山庄已经门第凋零，李如玉的父亲早已在三年前离世，他已经很少看到自己的亲人。

“徒弟不才，成日痴迷诗酒花茶，但是并没有荒废了所传授的武功。”李如玉道。

“哈哈，诗酒花茶也是个好东西，何况我看你这个山庄还是打理得挺好的。”赵一帆道。

“只可惜如今这山庄越来越冷清了。”李如玉失落道。

“没事，总是会过去的。”赵一帆道。

赵一帆拍了拍李如玉的肩膀，他也知道了李如玉早就成长了，八年前的李如玉终究已经成为了过去，现在的他已经活得很好。

他虽然更文但却依然有着武，刚才那一招赵一帆还记得，他的武功并没有落下纵然立足于江湖之中也不会被普通人欺负。

赵一帆很爱惜这个徒弟，毕竟他们见的时间不多。但是赵一帆与李如玉都很清楚他们的师徒之情他人是无法破坏的。

“在江湖之中越来越出名了呢。”李如玉笑道。

李如玉的笑容很可爱，在师傅面前所有徒弟估计都是会这样子，笑容永远会很可爱。

“不过是虚名，只可惜我这个人实在是越来越难以清醒了。”赵一帆道。

“没事徒弟我会把你带回这玉剑山庄的。”李如玉笑道。

“一定，这餐可真丰富。”赵一帆道。

“给师傅吃的定是最好的。”李如玉笑道。

“对了，这个给你。”赵一帆道。

赵一帆从蹀躞带上的囊包中拿出一张字条，这张字条就是刚才他拿李如玉案上的笔写的字条。

赵一帆他将这张字条放在李如玉的手心上，他退后了三步看着李如玉。

李如玉相貌堂堂温文儒雅，一身石青圆领袍赵一帆忽然也知道了些东西。

人永远是会长大的，永远会一个人活着。

赵一帆的眼眶忽然湿润，他摸了摸李如玉的头笑道：“好徒弟，下次再会。”

“师傅！”李如玉道。

赵一帆飞快从门中窜出，李如玉夺门而出，但是赵一帆速度实在是太快，李如玉跟不上他的轻功根本跟不上赵一帆。

下次再会，到底是什么时候是再会的日子。

李如玉的手紧紧握着，他的眼泪不自觉地流着。

这次再会是八年，下一次将会是几年？

他低下头，打开字条。

字条上写着偌大的两个字。

“小心”

三天后

汴州内

歇山顶上立着两个人，一个两鬓发白已过不惑之年的人，另一个不过是个高冠之年的少年郎。

一剑一刀立于此。

剑与刀自古以来争纷不断，有人说剑克刀，亦有人云刀克剑。

压抑的杀气令人狂躁不安，但是他们都没有如此，他们变得更加冷酷更加沉静。

这是一个适合杀人的地方，这是一个适合杀人的氛围，这是一个适合杀人的天。

他们想要杀死对方，但是他们都没有动手，他们只是看着对方，但他们的早已经开战了。他们一开始比拼的是意志，接下来便是硬碰硬的剑与刀的对决。

“你想杀我。”少年郎道。

“没错。”中年人道。

“但我不知为何你要杀我。”少年郎道。

“但你现在已经想要杀死我。”中年人道。

“我原本想要杀别人，但你却挡在我的面前而且想要杀我。”少年郎盯着中年人道。

他的眼神已经告诉给了中年人，他们的眼神都是杀手的眼神，他们的对话更是杀手的对话。

“哈。”中年人道。

“你笑什么？”少年郎道。

风又开始大了，但是他们都没有动摇，因为达到这种境界任何外界因素都难以干涉。

“叶笑南死了吗？”中年人道。

“你觉得呢？”冷傲风邪笑道。

“他不在，但现在你在。”赵一帆道。

“我什么都没说。”冷傲风道。

“但我似乎已经知道了。”赵一帆道。

“你只是知道了你猜的东西。”冷傲风笑道。

“呯——”

剑声，刀风，刀剑的较量又再次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