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落坐后，陶子跟周航雅坐在一块，大伙也没发现端倪，依旧兴奋的谈天论地，而方杨坐在她的正对面，她除了跟陶子搭两句嘴外，其它时间就是盯着方杨在看。

这样赤果果的眼神，方杨肯定是知道的。

终于等他放下了筷子，他默默地拿了盒烟走到了阳台，而周航雅也跟了过去。

看到她出来了，方杨将烟熄灭了，回头看她，“你怎么来了？”

周航雅牵强的笑笑，有够诚实的，“我就是想见见你，然后又没有办法。”

今晚的方杨并不是很排斥她，还有关切：“有开车过来吗？”

她点头，之后想到他要送她回家，又拼命的摇头。

方杨笑笑，“走吧！”

送她回去的路上，周航雅问他：“方杨，你今晚怎么这么友善？”

“我想过了！”方杨轻松道：“跟你做不成夫妻，其实我们做朋友也是可以的！”

“有了那层关系，还怎么做朋友？”从夫妻退到朋友的关系，她一点都不想。

“所以，你是不想跟我做朋友！”方杨反问。

周航雅咬咬牙，妥协：“好了，做了，朋友就朋友！”

看着她吃瘪的模样，方杨只是勾唇浅笑。

车子很快就回到了她的家，她下车后，方杨摇下车窗提醒：“你以后别在我家的楼下徘徊了，大晚上的，会很危险的。”

“原来你都知道，你还不下来看看我！”她在小声嘀咕。

“反正以后不要去了！”方杨的手指在方向盘活动着，欲言又止了片刻，之后道：“还有，我下个月开始就回分公司上班，应该短期内都不会回怀城了！”

周航雅的眉头拧得愈加厉害，他今晚难得的友善，原来是要跟她分离，她整个人有些飘起来的感觉，心里也酸酸的。

忽然听到他说：“那我先走了！”

周航雅恍然回神，她下意识的跑到车边，将上半身趴在窗边，凝望着他，脑海还未想好要说什么，可就是想再多看他两眼。

方杨的手也微微的握紧了方向盘，他刻意地压制着情绪，问得平淡：“你还有什么事？”

她还有什么事，她就是想跟他说“不要走可以吗”，只是这些话，有些难以启齿，再开声时，她就剩下这么一句：“你什么时候走？”

“应该是过完新年！”他还是那个淡淡的模样，“回屋里吧，外头天气冷！”

周航雅愣愣的点头，之后，他发动引擎，她不得不将身体脱离他的汽车，车窗慢慢地被摇上，车子也慢慢的在消失，她的心也跟着消失了，什么都没了。

方杨行驶的车速也是极慢，他从后视镜中看去，那个瘦小的女人还呆立在原位，凝望着车子开离的方向，虽然看不清她的五官，可他坚信，此时的她一定是泪眼汪汪，他狠心的一加速，从此就这样别过吧。

周航雅站在家门口许久许久，刚才他的汽车停过的位置，早已被白雪覆盖，跟他一样，明明来过，却什么也没有留下，再次抬头，那个路口中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