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好痛苦。

那痛，那恨，让顾念紧抱着身躯。

“啊……”

强忍的痛楚从嗓中发出，有人用匕首刺开了他的皮肉，划过他的脊骨，抽了他的筋，然后一节一节将他的脊骨震碎。

有什么东西不同了。

顾念看见自己与金龙融合了，他现在经历的是金龙曾经历过的痛。

那是一种怎样的痛？作为传奇中的金龙，被人剥皮抽筋毁去傲骨。

那是一种怎样的恨？毁天灭地也要找出凶手的杀伐。

太痛了，太恨了，以至于疼得模糊了眼，看不清那人的脸，听不清那人的声音。

他好像忘记了重要的东西。

一湖的水消失得很快，至少顾念再次睁开眼睛的时间水已经没有了，整个湖底除了沉积多年的泥沙外就是一脸苍白躺在地上的蔚弦。

此刻的顾念就像敛尽光华的剑，少年的青春消散殆尽，余下的是被岁月洗礼的沉寂内敛，有种别样的气质，挺能吸引人，脖子上的封尘上隐隐的光辉，柔软又锋利，顾念取下来放在掌心，眼底的眷恋此刻只有冰冷的沉淀。

紧紧捏着的掌心仿佛要将封尘捏碎，最后却只是戴回了脖子上，就见蔚弦手指动了动，醒了过来。

“你……没事吧？”看着顾念，总觉得他变了，而且身上的气息很奇怪，让他有些抗拒。

“没事，我们出去吧。”

蔚弦心中还在疑惑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变化这么大，听见他的话下意识就道：“这地方出不去。”

顾念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挥了一下，四周便像镜面般支离破碎，砰的一声，两人同时往下坠去。

蔚弦再睁眼就看见他还在被红丝拉下去的湖里，巨大的茧此刻已经全部变成红色，牵连着的小茧一个也没有了，湖水呈现一片血色，忽然那茧动了动，仿佛胎动似的。

“咔嚓，咔嚓。”

茧面上裂开数道裂痕，有光从里面透了出来，蔚弦想要仔细看看的时候，砰的一下子，光芒大盛，茧碎裂成片。

沐纤玖紧抱的姿势舒展开来，银发飞舞，身体就之前已经成熟，前凸后翘小蛮腰，缓缓睁开的眼睛红光闪烁，宛如红宝石般美丽动人，血蝶围绕着她翩翩飞舞，数只落在身上变成一件鲜红的衣袍，修长的大腿，玉足上是一朵盛开的彼岸花，脚踝上戴着一串银铃，微微一动，便发出清脆动人的声响。

光芒弱了下去，蔚弦睁开眼就看见这么一副美人图，只是这身打扮那副模样，让他大惊失色：“你是……”

忘了在水中的他硬生生灌了一口水，还没说完的话也被淹在了口中。

“嘘!”

沐纤玖比了比手指，巧笑道：“你完成了任务我旅行承诺。”

大片的血蝶蜂拥而至，将蔚弦整个人都包裹其中，就听沐纤玖说道：“放轻松，你这肉身可经不起再折腾了，要修复只能从内里开始。”

蔚弦沉默，她说的是事实，强行要获取人类身躯的阴暗生物是会受到惩罚的，他受到的就是被禁锢在这和身体里日渐腐烂的诅咒，经过上一次的变身，已经加快了身体的消耗，于是放松身体任由血蝶进入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