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芝墨黑着张脸看着眼前张贴的皇榜一阵气愤，“我说什么来着，这个八皇子就不是什么好人，你那天见着人的时候那人还好好的，今天竟然已经死了。还畏罪自杀？你觉得这可能吗？”

叶芊沉默着看着那盖了章的大幅皇榜，这么一来所有人都知道这张钟畏罪自杀了，虽然过程有点......不尽人意，可是结果嘛，这人既然死了，就代表着有些事情怕是已经让人都知道了，虽然这八皇子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可到底在权力中心多年，这种事情怕是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若是真有什么，成为自己人，不是很简单吗？

“不管可能不可能，这八皇子怕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我现在不方便离开叶府，你就找个时间将这件事告诉主子，主子自有定夺。”叶芊将芝墨从围着看皇榜的一群人中间拉出来，小声道。

芝墨听了这话，便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事，到底是有几分脑子的，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叶芊，便坚定地点点头。

......

男人一身月牙白的外袍披在身上，被发带简单束起的头发随着晚风微微吹起，那如画一般的侧脸上却像是打破湖水的涟漪一般青青紫紫。良久，男人叹息着转过身，便有哑奴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凑近，将一盆热气腾腾的药汤端近，那药汤旁还有白色的帕子，一切都妥当而娴熟的样子。

“哑婆婆，你能陪我说说话吗？”男人思虑良久，终于开口说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

那哑婆婆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就像是之前的每个夜晚一样。

那男人见哑婆婆像是往常一样，便自嘲的笑了一声，动作优雅的坐在桌子旁，将帕子浸在汤药里，开口道：“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她也是在这般明亮的夜色中。”

“我们两家是......关系好。”男人将嘴里“世交”两个字咽下，自己现在这般身份，别说是世交，有点关系的恐怕都不愿和自己沾上边吧。

“那时的她就那么一点点大，我拉着母亲的手好奇的看着襁褓里的她，就那么一点点大却像是一个格格一样好看。”男人的目光柔和起来，就连脸上的那些狰狞都渐渐淡去。

“她好像是忽然一下子长大的，那有些扎手的毛毛头忽然就变成柔美的长一般，随着风忽然的纷飞起来，就像是在大海上飞舞的蝴蝶一样。”男人自嘲的笑了笑，嘴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说起来，我这辈子还没有见过大海呢，更何况大海上有没有蝴蝶都不知道呢。”

“那一年，我带她去玩，她穿着一身粉色的长裙，戴着粉色的珠花，远远看去就像是粉色的糯米团子一样。可是......”男人话锋一转，脸上柔和的表情在一瞬间变成无奈，可那双攥着帕子的手却慢慢收紧，将那帕子都攥成了白色。

“都怪那些人！”男人的表情成了狰狞，恶狠狠的样子和平时那个彬彬有礼的公子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