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虫知道自己将要被北风杀死,而减少了食物摄入。
oolympus对渡君说。
而渡君说,如果这样,它又怎么抵抗过残酷的严冬。
oolympus说:“它可以靠自己。”
渡君说:“如果这样,它又何必畏惧严冬。”
oolympus说:“严冬改变了它,原本它也不畏惧,也无所畏惧。”
渡君说:“那么就适应严冬。”
oolympus说:“可严冬什么都没有,既没有好风景,也没有好东西可吃。”
渡君说:“那就当作自己是唯一一个活着的人,赶走严冬。”
oolympus说:“也许你,已经不再害怕任何事。也许你,也不再值得任何苦难包袱……”
渡君说:“这只不过是一生中最最简单的一种求生哲学。”
oolympus问:“只是不害怕死亡,这样一种勇气,已经是无人能挡。”
渡君说:“可是如果说到我害怕的事,我更觉得永远找不到一份工作十分可怕。”
oolympus笑笑。
渡君说:“因为你可以从任何地方发现生的希望,然而,在工作上,却是永远的无边的黑暗。”
oolympus说:“或许,只因为你不喜欢一份工作。”
渡君说:“诚然,我爱着工作。但是以我来看,我更是适合工作的唯一人选。只是我始终无法找到一份工作罢了。”
就像冬天的虫子,就像寒夜里的锋芒。
可是谁又知道这背后是为了什么呢?
渡君也知道,她的作品并不差,那么好,而且她也知道,她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总是敷衍了事。
然而她的失业始终如山倒,创业始终如抽丝。
可见,并不是冬天太过可怕,而是这个世界太温暖,太温暖。
渡君说:“这个世界的温暖,你永远无法理解。”
oolympus说:“就像你可以随时鼓励一个要死的人。”
渡君说:“因为就像我会失业,一切都有另有玄机。”
oolympus问:“你会失业,因为你是唯一一个适合工作的人吗?”
渡君说:“不是这样。但是,这里面暗含了太多的期盼和祝福,就像冬天里的光芒,总是带着对生命的每一种爱。”
oolympus笑笑。
她已经变得更坚强了。
然而谁知道冬天为什么冻得死庄稼却冻不死害虫呢?
每一年春天,随着野草疯长,庄稼只会更难存活,和野草一起长大的害虫却更加强壮。
而每一年春天,总是会有更多的农药和更多的高科技设备投入到产出中,所有的高科技都改变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未来,所有的虫会吃掉所有的庄稼吧!
然而人类却要为了自己的食物进行一场恶战!
就像,渡君。
她所说的温暖。
然而,就在这样的世界中。还有一种更神奇的可能。
渡君如果从来没有做错什么,不像害虫那样偷吃人类的粮食,那么如果渡君从没有做错什么,还不断被人类折磨——是不是意味着,她就会比害虫更加颠覆人类的未来呢?
值得商榷。
就像每个害虫,既不需要温暖的床褥,也不需要保护的厚厚铠甲,每个冬天,总是袒露着肚脐——就像渡君,总是让最脆弱的一部分给人看见,任他们伤害。
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伟大的智慧,最最强大的哲学。
可是oolympus不能说,这就是她的宿命。
因为,渡君曾经流下眼泪。
因为除了她的工作,她已经再无挂碍。
他看着她,也难以了解,那份工作给她带来的是些什么。
是功名?
是永恒的爱?
可是,oolympus也不明白,是什么让渡君难以从失业中走出来。
然而他自己才是,永远都不可能从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
因为他的死,才孕育了渡君的生。
他虽然死了,却保护了渡君,让她得以出生……
但渡君哪里想得到这个世界是怎么样呢——渡君有时是真的很想要做一个新世界,这个世界充满了她熟悉的,她会喜欢的一切。
就像此刻,她不必像一个女奴,也不必像女神一样。
就像她可以只是一只脆弱的虫子。
就像她可以只是像虫子一样,蛀空每一寸田地。
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很难过。
就像oolympus一样,真的的很难过。
渡君说:“很好,我已经知道了,等我复活过来,我就和你在一起。”
渡君和oolympus就这样互许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