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竹月曦低估了这火苗的力量，不过半晌，她便化为灰烬。

她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唇片动了动。

『放过吾儿，吾愿以命抵命。』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羽毛的气味，祝琼默不作声，静静的等待竹月曦的解释。

“对不起……”

她这一天不知道说了多少对不起了，但她只会这样道歉。

以前，她觉得“对不起”这三字并没用，只是犯了错后的软弱。

“既然错误早已弥补不了，为什么还说一句云淡风轻的对不起来祈求原谅呢？”祝琼低吟一句，随即自嘲了一声。

“别忘了是谁带我们来的。”葬漓冷哼，把竹月曦抱在怀里。

“不是看在草药的分上，我们才不会给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刚才发生的事，吓死他了。

“但你们把事情搞砸了！”祝琼大吼道，紧紧握住拳头，“想要草药？”

“千金藤，九尾龙葵花，云霖花？”

他一下子报出三种药名，冷眼看着他们，“不可能！你们要为我母亲陪……”

“你就别强装了。”竹月曦声音低沉，在空旷的石室里带着略微的回音，打断了他的话。

“你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母亲要死了，只是不愿面对现实。”

祝琼稍稍冷静些许，但还是死死的瞪着她。

葬漓不喜欢别人这么盯着自家小家伙，刚想上前一步，隔开他的目光，竹月曦却挡住他。

“把自己的痛苦怪罪到别人的身上，你的母亲知道了，你觉得她会开心吗？你对得起她的教导吗？”

“她被毒折磨了这么多年，是你一厢情愿想治好她，你问过她的意见吗？”

“你多找一天的名医，她便会多出一天蚀骨钻心的疼痛，我看，她早已无心留念这个世界。”

“不可能！”祝琼尖叫起来，打断她的话，“她还有我！她还有我爹！”

“或许她早就知道自己无药可救呢？不然为什么设置漩涡，不让你们靠近？”

“这……”

“你醒醒吧，祝琼。”竹月曦像陈述别人故事的语气，古井无波。

“把她的死，怪罪到两个无辜之人身上，你心里很清楚，是谁让她死的？又是谁让她变成这样的？”

“当年，如果你没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