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杀机四伏
作者:夕雾未然      更新:2020-05-07 03:58      字数:2136

谢潆回声音一出,亭中众人顿时呆住了,这是个什么鬼?前院收到消息匆匆赶过来,恰好看到这一幕的乐王妃与各家夫人也是愣在当场,她们这是听到了什么?

跟着瑞王的随从急急忙忙赶过来,紧跟在乐王妃一行人后面的谢潆回的贴身侍女红芍见状,嘴角一抽,狠狠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疼得眼中含泪,然后越过人群,提起裙角朝着谢潆回小跑过去,一把抱住正看着瑞王不愿意挪开眼的谢潆回。

谢潆回冷不防被红芍用力抱住,一愣,偏头看向红芍,适才看着瑞王时脸上的痴迷尽数不见,下巴微昂,秒变成平日里一副目无下尘,眼高于顶的模样。

红芍看她神情,眼神一闪,立即哭道:“都怪奴婢不好,奴婢就该一直跟着县主的……呜呜呜……哪个杀千刀的陷害县主……红芍跟他拼了……”红芍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就要低头将头靠在谢潆回身上。

谢潆回看到她的动作,皱着眉头,努力忍着不适,可还是忍不住,在红芍的头快要靠到自己身上时,轻轻动了动手指,戳了下红芍的胳膊,红芍立即被弹开。

谢潆回立即偏头看着瑞王,神情有些懊恼,眼中隐隐有一丝不舍,福了福身,小声道:“多谢殿下援手,回头家父定有重谢!”然后看也不看想过来慰问她的乐王妃和各家夫人,扭头就走,神情倨傲。

瑞王眯着形状漂亮的眼睛,看着谢潆回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这主仆二人行为怪异,变脸如翻书,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一旁被弹开的红芍见状却暗暗松了口气,动作麻利擦了擦眼泪,神情怪异看了眼瑞王,然后朝着乐王妃和各家夫人恭敬行礼道:“请王妃和各位夫人见谅,我家县主今日落水受惊,若有礼数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海涵。”

虽然谢潆回行为无礼,可是在自家地盘出了此等事,乐王妃心下有愧,客气道:“不怪县主,是我府上今日照顾不周,回头我和王爷必然亲自上门向谢侯爷和世子夫妻致歉,但愿县主不要着凉了。”

红芍闻言恭敬回道:“多谢王妃体恤,奴婢还要照顾县主,就不多打扰了,奴婢代县主多谢王妃今日招待。”说完又朝着乐王妃和各家夫人行了礼,礼数周全,躬身退下,与适才那个抱着谢潆回哭得毫无形象的模样判若两人。

一时间湖边只剩下众人和瑞王大眼瞪小眼,众人心里有些怵瑞王。乐王妃刚想开口,瑞王就朝着乐王妃拱拱手,行礼道:“今日多谢皇婶招待,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直接就走。

余下的众人却有些风中凌乱,心头万马奔腾,霓裳县主竟然当众跟瑞王表白,她可是东宫内定的太子妃。

论品行,太子对上孝顺,对下和气,谦逊有礼,不事奢华;论才学,太子的才学可是得到各个大儒交口称赞;论外貌,太子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容颜清朗,玉质高华,是京城无数闺秀的春闺梦里人。不论从哪里看,太子都与瑞王那个浪荡子是云泥之别。

这霓裳县主莫不是刚刚掉进湖里,真的脑子进水了吧?这下她板上钉钉的太子妃悬了,顶多做个侧妃,可侧妃也是妾。众人心里这般思量,有几家对太子妃之位有意的人家,面上虽然不显,可是心里已经暗暗乐开了花。

众人眼里脑子进水的谢潆回已经出了乐王府的大门,她身后跟着刚刚赶上来,板着一张瓜子脸的红芍。

候在乐王府门口,刻着谢氏族徽标志的马车旁,一个眉眼弯弯的苹果脸,跟红芍相同打扮的侍女看到谢潆回和红芍出来,立即迎上去行礼。

谁知谢潆回目不斜视,也不让人扶,直接抬脚上了马车。苹果脸侍女看谢潆回浑身湿透,披着男子外袍,还不理人,顿时敛了笑意,朝着红芍福了福身,问道:“红芍姐姐,县主她……”

红芍看他一眼,低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府再说。”苹果脸侍女闻言愣了下,点点头,和红芍一起上了马车。

两人上去后,就看到谢潆回依旧披着瑞王的玄色外袍,神色淡淡,看不出在想些什么。红芍看了苹果脸侍女一眼,苹果脸侍女会意,上前伸手过去,想帮谢潆回换掉湿衣服,可却谢潆回突然反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

苹果脸侍觉得自己丝毫无法欣赏谢潆回骨肉匀称,莹白如玉的手,只感觉仿佛被一只沉重的钳子钳住了胳膊,自己的胳膊似乎要断了一般。苹果脸侍女刚要开口求谢潆回放开自己,就看到谢潆回苦着张鲜花般娇嫩的脸,眨巴着眼睛,对着自己开口道:“红芍,你说今日回去祖父会不会打死我和爹爹啊?”

苹果脸侍女闻言面色僵硬,语气无奈痛苦道:“县主,奴婢是绿芙,红芍姐姐在您右边。”谢潆回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又听到绿芙继续道:“还有,您要是再不舍得松开奴婢,以后奴婢残废了就没人给您讲笑话了。”

谢潆回猛地回神,下意识松开绿芙的胳膊,然后就看到绿芙掀开袖子,白皙的胳膊已经青紫一片,指痕明显,很明显是自己刚才的杰作。谢潆回讪讪笑了下,开口道:“好绿芙,我不是故意的。我前阵子得了只玉芙蓉的簪子,极是配你的名字,回头送你了。”

绿芙闻言,揉着胳膊处触目惊心的青紫,丝毫没有受宠若惊,一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神色道:“县主,您要再不注意下去,再过两年奴婢几个就要比寻常富户还要资产雄厚了。”

谢潆回闻言,顿时有些萎靡不振,她有什么办法,她生来就脸盲得厉害,所有的脸在她眼里没有一丝一毫不同,从小她就认不得人,只能凭着衣服来区分别人。

祖父和爹娘怕传扬出去引开居心叵测之徒,故而只有祖父,爹娘还有胞弟和她的几个贴身侍女知道她的毛病,外人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