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真不好说，哪天一起吃个饭吧？”
“你该上台了。”
这人聊个没完了是吧？就算是要做给一些人看，也该差不多了吧。过犹不及，这家伙难道不懂？
“这都不愿意？你可以带你家那位一起。”
“有这必要？”曲文搞不懂万三少这时候在抽什么风，她又不好奇那位带着大笔嫁妆上门的女人，干嘛非要一起吃饭啊？
今晚是她为万老爷子为万古做的最后一件事，其他的事，对不起，她不奉陪了。
“也许你们可以做朋友。”万三少不死心。
“不必。”曲文有点上火了，“你的戏过了，再多你确定能兜得住？”
这人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见她都不敢抬头往旁边那桌看了吗？
“我不愿意。”
“是在怪我当初的识人不明吗？”
“不是，我已婚！”
“……”万三少看着曲文，回答一如既往的绝情；一句是一刀。虽然之前已经问过了，可是站在这上面，他不知不觉就认真了。
“祝福的话我说不出口，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一直都会在。”
“好。”
“……”
万三少看着曲文用力呼吸，他已经分不清是不是在演戏了。不过心上的痛是真的，千疮百孔，一呼一吸间，果真成了会呼吸的痛。
“他那种落寞中装坚强从容的样子，其实不是装的吧？”柳零看着在台上强装从容开始讲一些官方话的万三少，突然有点同情他。
“不像，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心痛。”肖若芸接话，不过她好像大意了。
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突然凝固，两位本来准备大聊特聊的太太，闭眼咬牙。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呵呵……”柳零还以为是她语气中的同情导致了这种情况，想着打个哈哈混过去。
不过，说完好像没什么用。
她细细一看，咦，空气冷下来的源头不是她家孟二少？所以错不在她？
肖若芸显然也发现了不是柳零，所以是她？她刚刚随口说了什么了？
“你能感觉到他的心痛？”肖若芸没想起自己说了什么，不过没事，韩猛已经提醒她了。
“额……”她是那样说的吗？不可能吧！肖若芸扭头看向韩猛，看到她的表情后，直接傻眼了。她真的是说的那个？
“那个家伙演的那么浮夸，你们感觉不到吗？”
肖若芸说完话眼睛来回扫着，她需要找个人来当盟友，出来表达一下对她话的认同。
“零蛋，你会那么说，也是那种感觉对不对？”柳零绝对不是最佳的选择，不过刚刚就是她开的头。
“不对！”
“……”就知道会是这结果，肖若芸咬牙横了柳零一眼。这女人这种时候能‘有眼力见’才怪呢，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你们都没看出万三少浮夸的演技来吗？”
“看出来了，但是没有感觉到他的心痛。”柳零确实是唯恐天下不乱，这种事她不主动挑就不错了，遇上了还错过？不存在的！
肖若芸真是恨不得冲过去掐着柳零的脖子，让她闭嘴。
唉……
这回真是亏大发了，果然人生处处是陷阱啊。呃，好像也不对，毕竟她是自己挖坑给自己埋了。
肖若芸叹了一口气后，有了决策。“老公，人家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哼！小女子能屈能伸。
“我听着不随耳。”看着抱着自己手臂变脸来讨好的肖若芸，韩猛心里笑成了花，语气却是透着种种的本大爷不爽。
“人都会随口说话的嘛，何况人家的意思明明是：万三少那家伙演得太浮夸了，心痛得好假。”
“可你感觉到了。”
“我的完整的话是，我能感觉到他的心痛好假。”必须一口咬定有没有？
“你回答老五媳妇，说了‘不像’。”自己都说了不像装的，现在又一口咬定那个家伙演得好假。
老婆，你好矛盾呢。
“我说了吗？明明就没有。或者我都没有听清楚零蛋说了什么，只是因为无聊，所以瞎扯淡的随口说了句话而已。”已经这样了，肖若芸是打定主意要胡言乱语了。
“所以？”韩猛觉得差不多了。
“所以，老公，你不乱误会我知道不？”抱着韩猛的手臂，肖若芸满脸无辜、顺带再撒了个了娇。
“所以，老婆，你不能随口乱说话知道不？”韩猛学着肖若芸的语气回了一句。而看着他家女人那样子，他心都萌化了。说着话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再顺带的窃了吻。
“吁……”
今天反正大家都玩很大，先是李其葵和冷若叶点亮全场，再来是曲文当场拒绝对万三少，现在又有韩猛这一出。大家也都放开了，直接给了韩猛和肖若芸喝起了倒彩来。
至于在场的那些真正的吃瓜群众，看得心情雀跃还是羡慕嫉妒恨，他们就不管了。
柳零看着万三少回到曲文身边坐下，忍不住问周立信。“老六，你们这么配合万三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能让他死心又能让蚊子还了万老爷子的知遇之恩。”本来还能有其他的利益的，不过周立信看在他家男人婆的面子放弃了。
“万一人家不仅不死心，反而被激出了无穷的斗志呢？”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那他就来呗。不过，他不会。”
周立信看了一眼万三少，呃，是他旁边的曲文；他才没兴趣去看那个连成为他情敌的资格都没有的男人呢。
“世事难料。”柳零对那个万三少的印象不差，至少不讨厌。
“但愿……”因为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去看万三少，周立信也觉得他没那么讨厌了。他一点都不介意有情敌，只要他家男人婆的心是在他这边的，他就什么都不怕。
“大哥，你打算在这里坐一晚？”
“我坐在这里怎么了？”孟观溯一看孟观源那张脸，火气就往头上冲。我坐我的，关你屁事啊！
“不怎么。”
“……”
我靠！他家孟小二怎么能这么讨厌啊。孟观溯牙齿咬得咯咯响，拳头握得咔咔响；好想揍人！
柳零看着孟观溯那样子，无良地笑倒在孟观源肩上。用手压住眼尾，心里想着真是白瞎了她今天这么高冷的妆容了。
看着会场活了起来，周立信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将曲文搂进了怀里，宣示主权。相信是一回事，占有欲是另外一回事。
“万总，你眼光不错。”将人搂进怀里了，那才是真的自信了。
曲文用手肘顶了一下周立信的腰，提醒他‘耍贱’要看场合；既然已经在帮忙了，别又浪费了之前的忍功。
周立信腰不痛，不过却还是夸张的拐了一下。然后又将人搂紧，将那只作乱的手拉着。
看着曲文和周立信的‘小’动作，万三少眼神一暗，有一道幽光一闪而过；最终化作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周总，你运气不错。”
“我也这么觉得。没办法，本大少就是这么有福气的人。”得瑟啊得瑟，周老六拼命地得瑟。要不是场合不允许，他可能会痞里痞气的搭着曲文的肩膀抖腿呢。
“……”
万三少手突然握紧，原本斯斯文文的气质突然变得有些狂肆。
“万总，恭喜，祝万古更上一层楼。”周立信没去管万三少那突变的气场，要想动手？他奉陪。可是他敢吗？
“……，谢谢！”牙龈好痛！一开口，万三少才感觉牙齿都酸了。
周立信随意地弹了弹手，朝万三少笑了笑，走人。
当然也带走了他家的男人婆，从此以后，曲文的名字不会出现在万古的内部通讯录上了。
而曲文也自打周立信过来以后就再也没有看万三少一眼，她在工作上是不怕麻烦，但是在生活中却希望能尽量简单。
“呵……”
等周立信他们走远，万三少才松开紧握的拳头，嘴里溢出了一声笑。是自嘲，是心酸，是其他的什么，谁知道呢；反正他自己是不知道了。
扫了一眼主席上的人，他将手插入口袋，拳头再度握紧。他早就有那个自觉的，他没有时间和精力来伤春悲秋！
“蚊子，你可真绝情。”看着周立信将人带回来，柳零笑看着曲文。
完全不带一点犹豫的拒绝啊，一点面子都没给人留，只怕那位万三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睡不着了吧？！
虽然那是他自找的！
“绝情何偿又不是一种关心呢。”曲文只是笑，倒是陈婷来了一句。
“我了个去！女侠，你这是有故事啊？”柳零突然眼睛一亮有没有？这样的话，没点故事的人接不出来。
“哪来那么多故事啊？还不能让我看点书或电视了？”陈婷真想给柳零跪了，这女人头上装了一根搞事情的雷达吧？时时刻刻在那里扫着，找到了一点苗头她就会收到信号？
“孟太太，你家孟总是故事最多的人，有空你可以多挖挖。”赵磊可不是孟观源或韩猛，不仅不是惜字如金的人，还是爱搞事情的人。
他家女人有故事？有故事也只是和他而已。其他的故事？不存在的！
“孟总，请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柳零就真的将矛头指向了她家孟二少。
要是可以趁机扒出点什么故事，她也是很愿意的。总比哪天突然爆出来，打她个措手不及要好。
“有。”
“……”
好吧！柳零震惊了，她刚刚想的那些都是屁话，她以为不可能有的，所以才那么自信的问的。“那说说？”
“老四除了喜欢某个女歌手，也痴迷过某个女演员。”
“蛤？”
柳零再次震惊了，抚着胸口，不让自己的心跳得太快了。现在是紧张过后的兴奋有没有？！
“痴迷啊……”赵老四，你要搞事情是不？来啊，谁怕谁？本太太有神助攻。
“嗯。”孟观源看着柳零那双眼放光的样子，嘴角往上扬了扬。
“老五！”赵磊咬牙切齿，这个家伙长着一张面瘫脸，玩笑说出来像真的一样，他自己心里没点数么？“我什么时候痴迷哪个女演员了？”
最多也就是看好，或欣赏而已！
“老婆，你别听老五那家伙乱说，你知道他就是喜欢顶着他那张面瘫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这时候也不可能冲上去揍孟老五一顿，赵磊激动但是还没有昏头，还是先解释一下吧。
嗯，解释的技巧不错。柳零抿嘴点了点头，对赵磊的反应给满分。
她家孟二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本事可不是盖的；这事儿她可以作证。
“放心，就算是痴迷也没事。谁还没有年轻过啊，想当年我也曾很痴迷尼古拉斯凯奇呢。”陈婷一脸淡然，这种事不管孟观源是瞎说还是真的，她都才不会生气呢。
“什么？”她不在意，她家男人好像很在意的样子。
“哈哈……”
几个男人不好意思大笑，几个女人看着赵磊的样子，直接笑喷。肖若芸还是一边笑一边捶桌子，我了个去，这赵老四真是太搞笑了。
今天他们这一桌实在是太反常了，虽然其他的吃瓜群众都已经在各种交际应酬了，都还是分了一些神落在他们这一桌上面。
可惜，都只是关注着，并没有人上前。
在h市，这几乎已经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了，只要韩猛他们几个坐在一桌，就不会有人上前打扰。除非他们不那样聚坐在一起，那你可以上去打招呼，套近乎。
这是由h市的诸多名媛和同行通过几年的时间，亲身上阵试验得出的攻略。
所以，但凡在h市有点底蕴的，都知道这条攻略。除非那些外来户，暴发户，这时候是不会有人去打扰他们的。
额，外来户如果是底蕴深厚的，也不会犯那种忌讳。比如，闵家。
“果然啊，自成一片天地啊。”闵焕知远远地看着他家表妹，忍不住小小的抱怨了一句。
“真是怪。”闵焕新在来之前听到闵焕知提醒让他的某一条注意事项时，心里还不屑地鄙视了一番的。不过，现实已经给了他最好的说明了。
“听说自打去年孟观源开始带了柳零出现后，有些人还天真的以为机会来了。”闵焕知依旧盯着冷若叶看。他反正是打定主意要上去拼一下脸皮的厚度了的，所以目光也不再隐藏。
“结果就是，除非他们带着加入的，不然……”闵焕知耸耸肩，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