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说他从不轻易夸人，这句话极大的安慰了霍山受伤的心灵。

四十多岁的人了，跟个少年人一样，眼眶莫名的就红了。

当年他们六个人在太学里就属于那种末尾的学生，平日里连夫子的面都不会见到，王天泽更是在太学里混到了快四十岁都没有完成学业。

当时他们之所以能离开太学，完全是因为夫子的愧疚心。

在武道上毫无建树的他们，在选择符道之术后，却因为符道之术本身的巨大缺陷而被抹除掉了一切！

及时止损的离开太学，是夫子对他们最后的补偿。

当然，愿意继续留下来的除外。

他们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和夫子有了交流。

“您会杀我吗？”

霍山从庄思锦的言谈间嗅到了一丝生机，夫子更是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死他，这让霍山产生了强烈的生存意愿。

哪怕能苟且的活着，他也不愿去死。

夫子咂了一口酒，辛辣的粮食酒带着未经加工的粗糙和后劲，冲的夫子脑袋开始发昏，“那丫头想让你活着，所以给了我一张符，你想保住自己那条命，能给我什么？”

他霍山能给夫子什么？

以前有金子，现在穷的叮当响，全部冲了公。

挖出来的铁矿也被朝廷接管了。

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些年研究出来的各种加持符纸了。

霍山：“只要您需要，学生的一切都可以奉献给您和太学。”

这个时候的霍山要是还不明白夫子想要些什么，那就是真的蠢了，若这一次他能扛过这一劫，说不定不仅能好好活着，还能在太掖乃至太学都某得一个新的面貌！

“待此次黄金榜历练结束之后，太学会开设一门新的课程，届时由你来负责教授。”夫子将瓶底最后一口酒喝完，起身就要走。

霍山心里喜出望外，忙要跟上，没走几步眼前的景色陡然一变，一座山间小院郝然出现在眼前，紧接着，耳畔便传来夫子的警告声。

“在黄金榜历练结束之前，你就住在这里将这二十年的所感所悟整理成册，过后我会与陛下检查！待确定无误之后，自会放你出来教习！”

相当于被囚禁的霍山，不免有些挫败。

但现在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夫子一言九鼎，霍山不会有丝毫怀疑。

“您放心，学生定会尽心尽力。”

活了四十年，前二十年碌碌无为，后二十年胆战心惊，如今才算是真正的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做一些事情，霍山不免有些感慨。

他没有进入院内，壮着胆子坐在了身后的悬崖上，看着万丈深渊下流动的诡谲浓雾，有种重见天日的新生之感！

……

……

庄思锦出了太学。

先去朱阁定了饭食让人送去怜儿的院子，自己则转身就泡进了小阿姐的水西桥，寻思赚钱的路子。

自从上次通过小阿姐的张罗在朱阁卖了一颗回春丹，这名声虽然是打出去了，但拍得回春丹的藤原川将东西又送给了太子，太子又送给了陛下。

现在是陛下到底有没有服用回春丹？

效果到底如何？

有没有达到预期的推广效果？

这些庄思锦统统不知道！

谁让她卖了东西就直接被自家老爹赶去了北境，然后又慌忙去了宜州，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月才回到太掖，这城中有关回春丹的热度到底如何？？

她是真不知道，只能找小阿姐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