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倦那边没有回复,想来应该在拍戏。
虽然没及时得到对方的回应，但姜予寒心情还是十分地舒畅。他这段时间晚上睡都睡不好，时时刻刻不担心家里的小绵羊被大灰狼叼走,现在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西餐厅提前预约好了，姜棉美滋滋地放纵了一下。
“所以你之前跟许星倦那些都是炒作？”
她咀嚼的动作慢了一点,立刻想起来上次姜予寒给她压热搜的事，心里有些生气，“嗯,你之前说二十八岁之前不能成名就退出娱乐圈我也答应你了，但是你压我热搜、偷偷阻止我出名是不是不厚道？”
“……”
姜棉越想越气,瞪圆杏眸看他，“你下次再这样我答应你的事就作废。”
姜予寒无奈，双腿交叠,“可以，但是你不能跟许星倦假戏真做，要是我发现了我一定会打断许星倦的腿。”
她噎了一下,小声提醒，“打断许星倦的腿是不是不好,他是别人家的。”
没办法，自己家的舍不得打。
姜予寒刚这么想完,反应了半晌,“听你这口气,怎么感觉你们俩还是有一腿。”
“没、没有！”她抿唇,“你还不相信我吗？我许老师之间清清白白，除了友情还能有什么？”
姜予寒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听姜棉亲口这么说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吃完饭姜予寒带她去游乐场，姜棉举着泡泡机玩得特别开心,“爸妈这个月有打电话过来吗？”
姜父姜母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在家里秀恩爱能闪瞎兄妹俩的眼。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姜予寒自小独立，还要照顾妹妹，他的妹控正是拜父母所赐。在姜予寒而立之年，俩夫妻就将公司扔给了他，出国旅游逍遥快活去了。
“没打，估计不记得自己还有两个孩子吧。”
想当年姜予寒在帝都上大学，一次回家姜父突然问他是不是那年高考。姜予寒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看透了。
“唔。”姜棉发呆了一会儿，莫名其妙地觉得好笑。
她看见旁边有卖棉花糖的，拽着姜予寒，“哥，我想吃那个。”
姜予寒买了一支粉色的递给她，姜棉满足地眯起眼睛，不知道旁边哥哥一脸的生无可恋。明明小时候对姜棉一直是富养，怎么还这么没见过世面，好像拿一颗奶糖就能哄走似的。
姜棉对棉花糖这么好看的东西毫无抵抗力，拿出手机自拍了一张，刚弄好旁边一个女孩走过来，“你是姜棉吗？”
她怔了一下，“我是。”
“天啊真的是你，我是你的粉丝，我可喜欢你了！”
姜棉受宠若惊，她走在街上都没戴口罩，就是因为根本没什么人能认出来她。没想到她真的有粉丝。
“我可以跟你合影吗？”
她点头，“可以，谢谢你喜欢我。”
姜棉跟她合影完还给她签了名，一直抑制着自己的激动，直到那女孩走了之后，姜棉疯狂地拽着姜予寒的袖子，“哥哥哥，你看到了吗？有人喜欢我！”
“……”他忍不住反问，“就一个人喜欢，给你激动成啥样了。”
“总有一天会有很多人喜欢我，还有，除了那个女孩我还有一个死忠粉的好不好。那个粉丝天天在网上给我打榜反黑，我真的太感动了！”
姜棉没忍住发了条微博，“好开心。”
配的是那张跟棉花糖的合照。
她翻了翻评论，企图寻找棉宝敲可爱那位死忠粉的踪影，但是失败了。应该是没上软件，姜棉心想。
她拿着棉花糖转了个圈，感觉心已经飞到天上去了，这绝对是她今年最值得开心的事，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的那种。
姜予寒想说什么，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接完之后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棉棉，我先送你回酒店。”
“好。”
姜棉估计哥哥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处理，也就乖乖地听他的话，任由他把自己送到酒店。
她跟姜予寒打了个招呼，然后上了楼。
周凯已经等了她好一会儿了，他看了姜棉一眼，“我还以为没我监督，你能胖成小猪。”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姜棉一脸的不敢置信，“我虽然爱吃但也是会控制自己的好吗？周先生你应该对我再有那么一点的信心……”
他刚想说什么，女孩接着说，“虽然我对自己也没什么信心。”
“……”
跟姜棉交流周凯简直能气死，他问，“你这么长时间蹭许星倦热度蹭到了吗？”
“我是蹭到了两次，但是完全没用……”她回想了一下，委屈巴巴，“这就是我的命吧。”
“所以你放弃了？”
姜棉摇摇头，“不坚持下去怎么能知道我到底有多没用呢？”
周凯：“……”
“其实我已经跟许老师关系很近了，相信再过一段时间我们俩就能成为超级好的朋友。”
经纪人呵呵，我信你个鬼。
他以前也觉得许星倦这个人礼貌绅士，直到有一次在公司的时候偶尔见到许星倦冷漠的模样，他那时候就知道这人不好惹。
结果他这小艺人跟他说两个人关系好，她能信？
姜棉才不管周凯怎么想，她兴奋地分享着自己今天的快乐，“你知道吗？我今天遇见粉丝了，真的有人喜欢我哎。”
“……”没见过世面。
见周凯不搭理她，姜棉又发消息给许星倦，“许老师，我也有人喜欢！我也有人要合照和签名！”
那头许星倦才收工，没管其他人的消息先点开了姜棉的，他忍着笑意，刚好又看见她微博的推送，“这么厉害？”
果然只有许老师才会配合她，姜棉点头，根本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嗯嗯，我好开心呀。”
许星倦垂着眼睑，找了个小号注册，关注姜棉和超话，加入粉丝团，想让她感受一下有粉丝的快乐。
一番弄完之后许星倦才看到姜予寒的信息，极其敷衍地回了一个问号。
过了很久之后姜予寒回复，“棉棉跟你玩只是因为你红而已，你要是糊逼她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除了被蹭热度还有其他价值吗？”
“……”他笑了笑，“那追求你的那些名媛是因为你有钱还是因为你这个人呢？如果你没钱她们还会看你一眼吗？你除了被当成提款机还有其他价值吗？”
姜予寒被成功绕了进去，思考良久之后说，“不对，这两件事怎么有可比性？你到底还是觊觎我妹妹是吧？”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用力地敲字，“我想起来了，你小时候到过我家一次，当时就想跟我妹妹玩，原来你小时候就是个流氓了。”
许星倦：“？”
姜予寒认定了这一点，懊恼地想他这是引狼入室。
许星倦十分好奇，“那时候我就跟姜棉见过面了吗？看来我小时候就很喜欢她。”
“滚。”
……
没过两天周凯安排好姜棉跟制片人见面，对方最近在筹备一部ip剧，其中的女主角姜棉很合适，就是她的咖位差一点。
周凯嘱咐姜棉，“到时候你说话不要像平时对我那样冲，免得得罪人。”
她点了点头。
周凯根据制片人的爱好定了一家日料店，姜棉跟着周凯在里面等了很久之后才看到那位制片人，对方名叫卢原，地中海秃头，还有啤酒肚。
姜棉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他一下，像她们做演员的习惯性地观察身旁的人或事物，尤其是这么罕见的人。
卢原看了姜棉一眼，似乎在回想这个人是谁，半晌之后他摇了摇头，“你外形条件还可以，但是……”
他犹豫了一下，“演技和台词功底还需要提升。”
姜棉看向他，思考半晌之后忍不住笑了笑，“是吗？没想到您还看过我拍的戏，实在是荣幸之至。”
周凯没想到她这时候还挺会说话了，“卢制片，姜棉的演技虽然算不上顶尖，但绝对能打。她最近在和那个许星倦搭戏，许老师还夸她来着呢。”
周凯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是第一天了，姜棉咳嗽了一声。
他还在继续劝卢原，说着说着几个人就开始喝酒。姜棉酒量不好，喝了一点就感觉有点晕乎乎的，她感觉面前的人，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变成了三个……
周凯这时候还清醒着呢，跟卢原说完一通，最后对方只丢下一句“你让我回去好好想想”。
他追了出去，恰好看见一个戴黑色口罩黑色墨镜的人走过来。
卢原一脸惊喜，“许老师，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
许星倦刚好今天请假到星城这边录制节目，他没想到自己都捂这么严实了，这老家伙还能把自己认出来，“进去说。”
幸好这边的日料店比较偏僻，经过的人顶多看许星倦两眼，并没有把他围攻起来。
许星倦一进包厢就看见姜棉满脸通红地坐在那儿，他赶紧坐过去，低声问，“怎么了？”
周凯解释，“喝了一点酒。”
他拧眉，姜棉这样子明显不会喝酒，“喝口水。”
卢原哪里管姜棉的存在，忍不住想要跟许星倦搭话，“听说您还夸过她演技好？”
周凯冷汗直流，谁能想到自己一句吹逼吹到正主面前了？
许星倦摘下口罩，打量了一下卢原，“就你那破剧组，还不配请姜棉。”
“啊？”
许星倦脾气不好是业内出了名的，但是他很针对人，对方不仁他就不义。但是卢原还是没想到许星倦会这么说话，“许老师，你这样……”
周凯还想挽留，追出去说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结果，一会儿之后满脸哀怨地回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话？
姜棉拍了拍脑袋，嘟囔道，“你别找他啦，你以为他是嫌我演技不好吗？其实是觉得我没有什么名气，所以找个借口拒绝我而已。”
许星倦撩唇，没想到小孩还挺聪明的。
他沉声道，“他最近那个剧女主角听说是要定给一个流量女明星的，找姜棉纯属溜你们玩。”
想到姜棉不能喝酒，许星倦冷眼看向周凯，“不要什么都让姜棉争取，她要是出什么事你负责？”
说到底还是能力不行，还不如请他当经纪人。
姜棉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拽着许星倦的胳膊，把滚烫的脸颊蹭到他胸前，好舒服……
许星倦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柠檬清香，夹杂着一些酒气，整个人像柔软的兔子一样靠在他身上，纤弱的手指还十分用力，扯都扯不下来。
“许星倦，给我蹭……蹭……”
他突然想到姜予寒说自己除了被蹭热度就没什么价值的话，紧张地看向她，“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