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色的,黑色的,白色的骏马在几十名牧手的驱赶下,一路井然有序地小跑着。月儿坐在马车内,透过车帘欣赏马的姿态。她看到过不少宝驹,但从来没有见过上千匹马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马。从这可以看出,那位冷公子富可敌国。
那几名美艳女子也一路随行。月儿听别人叫她们柳姑娘,王姑娘,胡姬。
那晚宴会上,当那莫王子说这几名美艳女子送给那位公子时,旁人露出艳羡的目光。月儿却看到那人表情淡淡的,甚至没有看她们一眼。月儿心想,难道此人是不近女色之人。
他们走了几日,离开那莫王子的势力范围,月儿把脸上的面具摘下。经过几天地相处,月儿发现萧秉是外冷内热的人,所以她消除了对他的畏惧感,能与他坦然交流。
月儿好奇地问:“那位公子宴会上为何急匆匆离去?”
萧秉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睛睁大,一副我很想知道的模样,就满足她的好奇心:“公子一直苦苦寻访一位女子的下落,那日有人来报,说在凉州城里见过此女子。他赶回去就是处理这件事。”萧秉接着叹息一声:“他纵横南北,势力遍布天下,没想到被一个女子搞得他寝食难安。”
“哦。”月儿心中更觉好奇,原以为那个冷公子是不近女色之人,没想到他如此情深。那是什么样的女子才会让他动情?
“她是谁?”月儿忍不住问。
“她是”萧秉刚想说,一个精壮汉子来报,前面已到城关,要出示公文。
凉州城内,萧长天站在衣着华丽,高髻女子面前:“你说你看到的女子就是这幅画中的女子。”
“萧公子,千真万确。我看到她可怜,就收留了她几日,没想到她后来一声不响地走了。”怡红院的鸨儿从江南来的客人手上看到寻人告示,尽管画上的月儿跟本人不尽相同,但她还是一眼看出画上的女子就是月儿。
月儿一路北上,乔装改扮,浑身脏兮兮,没有人将她同寻人告示中的女子联系起来。月儿在怡红院彻底清洗过,露出了真面目,加上鸨儿阅人无数,眼光比寻常人锐利,所以看到寻人告示后,看到画中女子的脸部特征,马上想到月儿。
这位金主出的价是月儿卖价的十倍,鸨儿悔得肠子都要变绿啦。
萧公子在凉州城里,如日中天,她做梦也没想到那个单纯的女子会与这位炙手可热的人物有瓜葛。从他出的价钱看,他非常在乎她,所以,鸨儿不敢把自己卖了月儿的事如实告之。
她暗地里咬牙切齿,该死的小丫头,明明告诉她可以找人来赎她,她却回答说自己没有家人。害得她错失这么多的金钱。
“她可留下什么物件证明她的身份。”
鸨儿拿出一块玉,递给萧长天。这是月儿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月儿再窘迫也没将它当掉,一方面她怕露出行藏,另一方面这是她拥有的唯一纪念。
萧长天接过,这块玉洁白晶莹,没有瑕疵,是块美玉。上面刻着一轮小小的月亮,下有两个篆刻的字“月影”。
是她的物件。她为何出现在凉州?萧长天疑惑不解,但可以肯定的是,冷月影活着,有可能还在凉州。
萧长天按捺住心头的惆怅,叫手下付给鸨儿万两白银,把她打发走了。
“通知下去,凉州城里城外,附近城池的人留心这位女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