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圣尊交代警醒之话
作者:心殇若魇      更新:2022-01-12 22:55      字数:4654

在饥饿与口渴的折磨下,第二天大清早,众人在天幕刚显灰蒙的时候,就起来准备了,迎接之后更严峻的形势。

再好的打算,也不如任何,具有暗示性的先兆。

当晨曦晕出刺眼的光芒,晶彩夺目那刻,在远处朦胧的天边,竟然出现了,海市蜃楼的景象。

在那惟妙惟肖的虚幻影子里,呈现出大街小巷,人潮涌动,川流不息,盛世繁华的壮观之城。

看那规模和造型,也许便是传说中,神秘的石之国本体。

几人见到上苍,给出的启示,在狂欢心理作用下,快速动身往幻象的方向出发。

以求亲眼目睹,雄浑无匹的石之国风貌。

可是,当众人到达,幻景所在的那处位置时,仍旧是茫然的石头王国,并无之前所见的,昌盛兴旺景观。

依据常理推断,假如本方向毫无新奇之物,料定是不会有,此等违背逻辑的东西出现。

此般颇具象征意义的事件发生,说明机缘被隐藏了起来,需要用心才能识别。

即使获取指引的信息不太确凿,但以当下的糟糕情况来看,先前有点投鼠忌器的队伍,不得不豪赌一把,将接下来的行程,皆朝那边定向。

中午时分,万里无云,烈日照耀,高悬晴空。

如濒临绝境的滋味,比死亡还痛苦难受。

收获为空的五人,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几乎都要悉数晕倒在地。

巧合时刻在诞生,不带商量和预感。

几人停留之地的石头缝隙中,突然出现几条表皮斑斓,外观肥美的毒蛇。

它们似乎闻到了,血腥的美味,极速操作嘴里的蛇信,抖动着游走而来。

它们毫不掩饰的表明,即将展开攻击的意图。

饿得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跟蛇有渊源的月春媚,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在千钧一发之际,唤用催眠之术,俘获了那些大蛇。

毒蛇停止进攻的举动,却沦落为盘中餐的下场。

忍饥挨饿的几人,早就希望着,能有点食物补充体力。

哪怕是再恶心的对象,也在考虑范围内。

他们就地取材,宰杀活蛇,同饮蛇血,在灼热的石块上,烹饪了蛇肉。

众人经过忍饥挨饿的折磨,总算享受了一顿,难得的美妙蛇肉大餐。

该过程虽然有点触目惊心,但总比空着肚子遭罪,要强上千万倍。

暮色来得很快,迷茫的一天,又在循环轮回中结束了。

这一晚,默姝凝意外的失眠了。

她壮胆来到山洞的外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遥望星空,感悟生命的真谛,观摩云朵,盼其指点迷津。

她仿佛被谁偷走了,那缕仅存的记忆,只剩下空白的孤寂。

不知什么时候,默姝凝靠着山壁睡着了。

直到天明的阳光,挂在了天空里,洞穴顶部渗透出,清凉舒爽的水滴,落在了她的眼帘上,才惊醒过来。

这天早晨,众人集体来到,某座很巍峨的山上,希望看下日出的壮美和绚丽,好放松下紧绷的思绪。

他们站在数百米高,耸立的光秃石山之顶,举目四望。

不久后,期待的朝霞,如约纷呈。

在豁然开朗的对面大山之后,壮丽浩瀚的奇特景观,随着灰霾的消除,顿时现世。

那里浓密的树荫,泛着淡绿的雾气。

多条蜿蜒的小溪,汇聚成巨大的幽蓝湖泊。

湖泊围绕点缀着,堡垒般的皇城。

飞禽走兽,生龙活虎,鸟语花香,惬意自在。

孤傲冷宫般的城府,矗立在暖色格调上,让人信念和欲望倍增。

饿肚已久的风浔,看着远处那神奇的堡垒,早就控制不住,心中对美食的幻想。

他迅疾加快节奏,赶赴那处奇迹之城。

就在他心急似焚间,竟突然能勉强调集灵力,开始压抑许久的御空飞行!

其余人见状,都马上引诀作法,唤醒被没收的灵力,修为果然恢复如初。

抛下生不如死的感觉,辰唯翼带着不会灵力的默姝凝,和大家穿梭在山峦之间,去探秘远方城镇中的玄机。

******

水幻都内仿佛神界般,存在于高空中的守眷部落,经历了突如其来,天摇地动的灾难。

赖以生存的浮山陨落后,无数人在绝望的担忧下,生活重归于平静的原貌。

之前部落悬空数千年,占据优势的浮山群,这时已全都融进留离海。

它们在清澈干净的海水里,开始扎根新环境,迎接重生的到来。

只是不同层次的浮山,有部分的平面间距太短,在沉入留离海后,便跟其余相邻的碰撞接壤,组成了面积稍大的海上陆地。

原来的浮山上,逃过失速坠落的精妙建筑,这时却因撞击的巨大力量,而四分五裂,尽数毁坏。

让人感叹造化玩弄,唏嘘不已的同时,也留下心痛的遗憾。

由于留离海水,深达数万米,凭着浮山的个体大小,自然无法与海底地形,融合后稳固的接洽在一起。

故而,那些曾经象征王权富贵,如今却沦为平常世间的玩物,不再具有,得天独厚优势的浮山群,只是将原有的气态寄居环境,换为此刻液体的海水摇篮,成就一方别开生面的浮岛群。

安宁祥和的浪涛,拍打着浮岛岸边之石,弹奏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修补着受惊吓的水幻都内,幸免于难之人的心灵创伤。

远方十二根高逾百丈,稍有黯然失色痕迹的虹柱,继续担负着固结浮岛的作用。

它们保持魏然挺拔,屹立不倒的雄壮姿态,成为浩渺的留离海上,一道亮丽的特别风景。

推窗看海听风鸣,鸟飞鱼翔碧空净,触摸自然纯真情,遵守承诺既约定。

浮山堕落而成的海上浮岛,那些凋零破碎,晶莹璀璨的建筑中,某间布置优雅,清净的房屋内,躺着已昏迷十来天时间,此前经受重创的殇泽羽。

当日他受尽刑罚的折磨,失声震吼时,用力过度,导致体内经脉,损伤严重。

需要再塑筋骨,他方可保住,奄奄一息的生命。

虽然梓潇圣尊,灵力消耗过多,化作为兽状的海麒麟,但凭他孤僻冷漠,见死不救的性格,原本不是很乐意施出援手。

幸亏因浮山沉降,使他看破红尘纷扰,放低了高傲的姿态。

最终,他才在圣女的苦心哀求下,协助施加灵气,协助她拼死竭力相救,才未任殇泽羽自生自灭。

圣女对殇泽羽的特殊关怀,一是对他有怜悯之心,二是想等他醒来后,再次详细盘问他,帮着默姝凝等人逃离时,那个接踵而至的黑影,突然出现的蹊跷之事。

毕竟来历未知的黑影,牵扯的灾害情形,不胜枚举。

不能让其瞒天过海,就此洗清嫌疑,消失于尘世间。

先前圣女和圣尊,对水刑室内的殇泽羽众人,关于侍女中毒,等一系列突发事件的审讯,得到的真假难辨,模棱两可的答案,可以当做是消遣,而忽略不计。

但黑影乍现的诡异问题,实在是巧合到难以置信,必须理清思路,去严肃对待。

否则,永远都是迷雾般的残局,得不到妥当的解决。

圣女考虑的此番举措,可筛除她和圣尊,断章取义,罔顾事实造成的罪过,更能替被陷害之人,洗清不白的冤屈。

在追求真相的过程中,有些事实,却往往总被掩盖。

当天在水刑室内,在场之人对于殇泽羽,“协助”黑影逃走的误会,笃信不疑。

可是,却没有一人在意到,是他无心爆出的呐喊举动,抵挡了迷怨人,入侵围剿的攻击。

若不是他扫除了,致命的障碍,守眷部落的女流之辈,恐都遭受灭顶之灾,无法苟活于世了。

纵然殇泽羽被世事捉弄,遭受非人的待见,但如今他享受的待遇,也算是老天开眼的结果,非常划算和值得了。

圣女吩咐侍女梦儿,一刻不离,照顾着昏迷的殇泽羽。

只盼他能吉人天相,熬过病痛的摧残,身体赶快恢复起来。

在梦儿的悉心调理下,殇泽羽缺少新陈代谢,暗淡的肌颜,逐渐焕发出了,青春的色泽。

呈现出饱满水润,吹弹可破的效果。

可与此同时,梦儿美丽的傲人面容,却因而憔悴了不少,让人见后,倍加心疼。

哪怕女性最在乎的美貌流失了,然而在梦儿纯洁的心里,像殇泽羽这般重情重义,英俊洒脱的人物,即便是让她赴汤蹈火,恐也在所不惜。

她又怎会在意,这点疲惫的状态?

作风一贯高冷的圣女,在殇泽羽昏睡期间,也放下当初尊贵的身段,坚持每天来看望他几次,打听其伤势复原得如何。

在得到确认无碍后,她才会离开病房,去忙碌其他事务。

浮山群虽在最后关头,被某种未知的神秘力量,从支离破碎的边缘,拉扯了回来。

但前奏部分的失速坠降,不少的原有建筑,却因而损毁严重。

此刻,很多东西都百废待兴,需要进行大规模修复。

梓潇圣尊灵力耗损过度,幻化为海麒麟后,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原样。

他便在圣女安排下,去龙鱼神殿坐镇守护,以防突发事件,再次降临。

加之迷怨部落之人,是否会卷土重来,这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也随时牵绊着整个部落。

因此,这些灾后重建的任务,就落在圣女和佩姗长老身上。

两人这几日,都不停奔波劳累,以便尽快整顿好部落现状,早日寻回,当初震慑八方的威严气势。

伴随着殇泽羽伤势的逐渐稳定,圣女也提前预感到,他今天应当会苏醒。

她便早早就命人,准备好丰富的美食,好在他醒来时,补充体能。

香气四溢的食物,果然让沉睡已久的殇泽羽,灵魂出现了复苏的迹象。

他缓慢睁开厚重的眼皮,好奇观望着周遭的一切。

殇泽羽懵懂的心扉,定格在让人敬畏的圣女身上。

却是忽略了,对他无微不至,照顾周全的梦儿。

梦儿见殇泽羽醒来的瞬间,开怀关切道:“公子,你醒啦!”

殇泽羽未回答领情,倒是当即受宠若惊,想起来给圣女行以大礼。

不过,被她及时拦住推却了。

圣女委婉道:“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守眷部落也今时不同往日,就不必拘泥那些礼节了。”

殇泽羽抱拳感激,道:“谢圣女。”

圣女露出微笑,道:“你应该也知道,守眷部落的浮山,已尽数沦陷为海岛的事实了。”

殇泽羽面带歉疚,道:“我不久前,才害师父丢掉性命,而今才刚到这里,又引发一个,神话般世界的毁灭,看来我真是灾星,给你们带来,如此大的不幸。”

圣女欣然笑道:“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想要回到之前,梦幻般的境界,绝不是朝夕间,便可完成。

现在没有高悬在虚空,少了一份提心吊胆。

不被虚荣心蛊惑纠缠,我也可抛开,好高骛远的品性,去过点平凡朴实,高枕无忧的生活了。”

殇泽羽激动道:“圣女甘于降低,无上尊贵的身份,与我谈论真心话,实在是我的三生之幸。”

圣女甜笑道:“如今浮山仙境,已不复存在,我也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圣女,你就干脆,叫我的名字雪谧吧!”

梦儿对圣女的话,感到震诧间,殇泽羽则回想起,在水刑室内,被圣女折磨,依旧深深刻画在脑海里的场景。

此刻,圣女让他直呼其姓名,即使给他一百个胆子,也怕不敢有僭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