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是。
“采芸，单独安排两条线生产这几款春装。”
其中王茉莉设计的三款没问题，但另外两款...
赵芳儿指的赫然不仅仅是那三款，还包括她们认为‘太露了’的那两款，刘采芸和王茉莉对视一眼，清楚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
“老板，您是认真的？”
刘采芸觉得老板是在逗自己玩儿，毕竟她偶尔就会这样恶趣味。
但这可是关乎到工厂生产的事儿，不能玩笑。
王茉莉也道：“这两件款式太时尚了吧，客户接受度可能会比较低...”
她表达的还算委婉，直白来说，目前c国应该没人欣赏的了。
赵芳儿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眸子透着无辜的意味，“我当然是认真的呀！”
一本正经道：“你们看我啥时候拿钱开过玩笑？”
额...
这还真没有。
刘采芸嘴唇动了动，不知道咋劝，老板的性子她又不是不清楚，一旦决定的事儿，根本不会改，现在很显然，这事儿赵芳儿心中已有决断，不会因为几句话就改变。
又想到每次不解后，老板带来的惊喜，摇摇头，算了，既然老板吩咐下来，她照做就是。
“是，我会安排好的。”
王茉莉虽然也不认同，但也默然，她的想法跟刘采芸的差不多。
她们的表情很明显，赵芳儿当然不会没发现，却笑道：“我说你们两个啊，脸皱的跟苦瓜一样，放心，我呀一定不会让工厂白白损失钱的！”
王茉莉就问了，“老板，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对呀！”
刘采芸眼睛发亮，“是要对付那些仿造我们衣服款式的人了吗？”
她虽然只负责工厂的生产事宜，但不代表没留意外界的动静，尤其现在因为撷芳园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外面仿造之风越发盛行，就差爬到撷芳园头上去踩！
赵芳儿嘴巴却闭的可严实，露出一个神秘的笑，“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
卖关子的行为十分过分，刘采芸跟王茉莉恨不得在她脸上狠狠捏两下，以出心头郁闷之情。
但...
算了，不敢，而且不可否认，赵芳儿成功勾起了她们的好奇心。
“对了，这几件衣服都留下。”
赵芳儿指了指桌上的那几件样板衣服，刘采芸应了，又问，“要不要多做几件？”
“不用，这些就够。”
等她们离开，赵芳儿拿起电话按了几个数字，接通后说了几句，用包裹把衣服一装，走了出去。
在很多人不知道的时候，有些事情在秘密进行着。
就连厂里内部人员赵芳儿都没露口风，外头的人就更加不清楚，同时，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赵芳儿没本事，还越传越有劲，还有人暗地里煽风点火。
“大家完全不用怕那个赵芳儿，你看我们个个都卖芳牌衣服，她能拿我们怎么样？”
“哈哈，说的对啊，我跟你们说，这几个月挣的钱，比我一辈子上班挣的还多！只要做出来，就能挣！你们可别傻乎乎的再上班了！”
“嚯，我说小六子你最近怎么发财了呢，原来做的是这生意，咱们可是好兄弟，来，咱们仔细说道说道，发财的生意不能忘记兄弟啊。”
这些人凑在一堆，定眼一看，身边摆放的衣服款式都一样，他们说的‘芳’牌衣服，实际就是‘撷芳园’的简称，明明是仿造了人家的劳动成果，却还骄傲炫耀起来，着实叫人大开眼界。
很多都是邻里邻外的，哪家有什么变化都看的出来，尤其原本家里条件不好的那些人，如今个个穿上新衣服，屋里还经常飘出肉菜的香味儿，可不让人心痒痒么。
原本以为是穷光蛋的人家，现在吃的比自家好，穿的比自家好，眼看比当工人都要风光的多要发大财了，这些人哪能不羡慕，不想的。
越发蠢蠢欲动起来，不过也有胆小的，问道：“你们就不怕那赵老板哪天真找你们算账？”
大家都不是傻子，赵芳儿年纪轻轻就能创下这么大的事业，没有门路能成？
这也是很多人内心深处的忧虑，有一瞬间的沉默，这沉默让肚子里的小算盘都停顿下来。
“嗨，怕个屁啊！你们就没看见还有比我们更嚣张的？”
说话的人指了指撷芳园服装店那个方向，咧嘴道：“就那个‘新潮流服装店’，我可进去看了，卖的也是‘芳’牌衣服，就在人正主隔壁！生意好的很，那赵芳儿还亲眼去看了，还不是半个屁都放不出来！”
话里毫不掩饰对赵芳儿的鄙视。
“哈哈，老方，你说的跟自己看着了似的。”
打趣的人不少，但不得不说，这个叫老方的说的有道理，也让他们安心不少，人就是这样，天掉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就算赵芳儿哪天真要找麻烦，首当其冲的是那家新潮服装店，他们只是散户赚点小钱而已。
这样想的同时，越发觉得有道理，慢慢就理直气壮起来，赵芳儿吃肉，让他们喝口汤怎么了！
人的劣根性啊，在面对利益的时候，就赤果果的显露出来咯。
原本只是想闲聊一下的人，心思都活络起来，恨不得今天就把所有事情理清楚，马上开张赚钱！
至于个体户不体面？呵呵，他们连工作都没有，能赚钱就是好生意，还管体不体面呢。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刚才胆子最大的那个老方，此时却悄咪咪的往后躲去，把衣服摊子交给自己一个亲戚照看，一溜烟走了，瞧那窃喜又得意的神色，估摸着有好事吧。
市场会催动供应，众人只看到别人吹嘘出来赚了多少多少，却没真正了解过需求，京洲只有这么大，人只有那么多，经济开放之后大部分人经济条件不变，只是把存款花了而已，衣服是要买，但能天天买吗？
大街小巷，只要能摆得下衣服架子的地方，连空档都没有，卖货的多，那这货又从哪儿来呢？
一时间只要会做针线的人，都拿起针线来，也不知道话是怎么变的，传着传着就变成‘只要是衣服，都能卖出去。’以至于市面上衣服良莠不齐，两相对比之下，就连之前的‘芳牌’服装，竟也是上档次的好针脚衣服了。
喧喧闹闹之下，简直是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