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老城魅影
作者:东方欲晓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743

黑色BENZ和BMW越野车一前一后沿着14号公路向着法兰克福方向开去。在一个出口处BMW拐下了高速公路,开到不远处一个从公路下面穿过的涵洞边上停了下来,黑色BENZ则继续向前开了一段,也在路边的停车带上停了下来,打开了报警灯。从BMW上跳下来两个男人,全都穿着橘黄色工作服,每人肩上挎着一个背包,兰色的工作帽下面可以看出两人都剃着光头。

两人来到涵洞里,从背包里拿出两个遥控定时炸弹,一前一后地固定在涵洞的顶端。

“需要定时吗?”其中一人问道。

“定15分钟。”另一人说道。

两人完成之后重新又回到了车上。

“他们还有多长时间能到?”一个人问道。

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位上的一个男人看了看表,说道:“应该还有不到十四分钟。”

30多公里外,坐满了安全部队人员的车队正向这里快速驶来。

过了一会儿,坐在副驾驶座上穿着皮夹克的那人又看了看表,说道:

“开始准备吧,他们快到了。”

那人说完跳下车,走到后面打开了车后盖,与站在车里面的人一起拖出一个大号行李箱,然后将箱子里面的自动步枪、手雷、防弹衣和火箭筒递给跟过来的另外两人,自己也拿了一支自动步枪和两枚手雷。

这几人穿戴好之后刚要向路边走去,突然从两边的树林里冲出几辆黑色的BENZ越野车和绿色的警车,立刻将他们包围起来。

“我们是联邦边防警察,放下武器,举起手来,站在原地别动!”警车上的高音喇叭冲着这几人喊道。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和特工从车上跳出来,躲在车后举枪对准了他们。

几个人反应都很快,迅速躲到车后,举起枪开始射击。

警察们当即展开猛烈的还击,密集的子弹打瞬间将BMW越野车的侧门打成了蜂窝,车窗被全部打碎,轮胎也被打爆,车上的那名司机被当场打死。

双方随即展开激烈的对射。一名歹徒蹲下身子,架起火箭筒。装弹完毕后突然冲出车外,举起火箭筒刚准备射击,一发狙击步枪子弹准确地打中他的前额,这人一声没吭就向后翻倒在地上。

身穿皮夹克的那人见势不妙,掏出怀里的遥控器打算提前引爆炸弹,但是按了几次启动按钮却都没有反应。这时他才发现在前面树林边上几辆警车的后面,还停着一辆车顶上架着盘形天线的无线电屏蔽车。方圆两公里范围内的所有无线电信号已经全部被屏蔽掉了。

那人见大势已去,便掏出手雷,拔掉引信,对剩下的一名同伙说道:

“扔手雷,爆炸之后立即向后跑,回到公路上去!”说完将两枚手雷向警察们扔去。

几声爆炸响起的同时,两人转身冲进了涵洞,并向着公路的另一侧跑去。两人刚准备沿着路基跑上公路,只见从树林后面飞来一架涂有“联邦边防”字样的直升机,在他们头顶上左右盘旋。这两人一边举枪对着空中射击,一边向着公路上跑去。

两人跑上公路,飞快地越过中间的隔离带,向公路对面跑去。这时前线开到前面停下的黑色BENZ已经快速倒退到他们身旁,两人赶紧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直升机开火了。速射机枪向着正在加速的黑色BENZ喷射出一串串子弹,几辆警车也分别从前后的岔道上冲上高速公路,堵住了BENZ的去路封锁住了这一段路面。

黑色BENZ的发动机被打着火,前排的两人瞬间被速射机枪子弹打得面目全非,失去控制的汽车猛地一头撞在路边的护栏上停了下来……

天气很好,在告别了阴冷潮湿的冬季之后,太阳重新释放出应有的热量,森林和田野都焕发出勃勃生机,莱茵河的波涛也随之爆发出被压抑了整整一个冬天的活力。野鸭们重又安闲地浮游在河面上,兔子和松树们也钻出了树洞,在林间的草地和枝桠上蹦蹦跳跳地活动筋骨。整个欧洲大地都正迫不及待整理着容装,急于出席这每年一度的春天盛典。

站在费尔德特要塞昔日的了望台上俯瞰着威廉大帝的雕像,每个人的心境都会有所不同。这位骑在战马上日夜屹立在莱茵河和莫塞尔河交汇处的普鲁士皇帝,谁知道他此时此刻是不是也在揣摩着上面那些人的复杂心情呢?

站在要塞的垛口旁俯视着这座曾经驻扎了六万多北约军队的城市,亚连科不禁回忆起自己在KGB当情报员时的那段日子。那时的冬季似乎比现在要漫长许多,即便是在春天里,明媚的阳光也无法完全驱散人们心头的阴冷。

作为东道主为参加会议的各国首脑们安排的一次放松活动,半天的游览确实使一直萦绕在大家心头的烦躁和不安得到了有效的缓解。

除了发表了一个不疼不痒的联合声明之外,此次峰会没有形成人们所期待的任何成果。但这并不妨碍亚连科总统游览历史名城科布伦茨时不错的心情。

尽管三天来的会议出现了意料之中的巨大分歧,但亚连科总统还是对这次峰会感到十分满意。他提出的关于建立一个更广大范围内的欧洲经济同盟的设想得到与会者的广泛理解和支持。

分歧是不可避免的,产生这种分歧的原因不是源自1918年的那场震惊欧洲的革命,而是从彼得大帝的时代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

从历史的渊源上来看,这与其说是两种意识形态造成的矛盾,倒不如说是两种宗教理想所产生的隔阂。东正教似乎从其开山立庙的那天起就与西欧的宗教传统格格不入,尽管欧洲人天赋的宗教容忍性使得相互之间尚不至于因此而兵戎相见,但由此而产生的隔阂却世代积累下来。加之拿破仑战争以及现代的两次大战,除了“胡桃夹子”和“天鹅湖”,俄国人给整个欧洲大陆留下的印象不是那么令人愉快的。

但如今世界的格局已经不是以教堂的经书或者装饰风格来左右了,至少在欧洲已经不是。客尔巴阡山上的流云与乌拉尔山上的闪电造成的风雨一样将汇入汨汨流淌的赛纳河或者泰晤士河。欧洲,已经越来越情不自禁地融为一体。

此刻,在这座目前只有一万多人口的历史名城里,一群有可能改变欧洲命运的人们正聚集在昔日的要塞里,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情眺望着远处的欧洲大地。

而在距离他们两公里之外的科布伦茨老城,几个鬼魅般的身影正在古老的街道上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