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若兰的开始
作者:苏武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187

这是什么鬼地方?

若兰慌张的四处看着,在雾蒙蒙的周围,隐隐约约的,几乎都是一模一样,荒草丛生的田地,还有偶尔把枝条伸到她脚下的废弃了的葡萄架,她已经在上面栽倒无数次了。

现在不要说跟她提东西南北,要是再跌倒两次的话,就会连来的方向都已经分不清了。她对此非常害怕,不是怕凶狠的野兽,也不是怕贪婪的强盗,而是怕自己再稀里糊涂的走回去。

她暗暗的诅咒刚才那毫无信义的商队,明明说好到达仙女城的,竟然中途变卦,说货物已经卖完,就不去仙女城了。让她这样一个单身少女独行。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如果在那里等待其他的车队,就有被父亲直接抓回去的危险。

这次好不容易跑出这么远,难道就这样再给抓回去?她不甘心。

不禁心中着急。当然无论谁着急,都难免犯一些常识性的错误。

于是她理所当然地又被绊倒了,揉着摔疼的膝盖,弹掉衣服上有点潮湿的泥土,小声向光明神祈祷,再次站起来后,才赫然发现这次绊倒自己的竟然是个人,而不是那该死的葡萄架。

看对方衣服的破烂程度,应该是个流离失所的农民。从被层层泥土包裹的情况看,显然是在这个地方躺了许久,难道是个死尸?

若兰想想就觉得有点后怕,死灵类的故事她可是听得很多。不要说踩上去,就是在旁边路过,一般的干尸也能伸出一只没有血肉的手,抓向行人的脚踝。但刚才自己竟然踩了上去……,真是不敢想象。但马上又来了兴趣,难道僵尸就是这个样子的?

于是赶忙向自己脚下看去,她看得很仔细,但没有找到那想象中的干瘪的手骨,也没有找到从身体里爬出的蛆虫。才突然觉得,刚才那一脚明明踩得很柔软的呀。

于是撩起衣裙,伸手试探对方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能感觉到断断续续的热气,难道还是个活人?

不过还好!若兰拍了拍胸口。不是庆幸没有踩上死尸,而是有点兴奋,她的技能和对光明神的虔诚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

若兰是光明神的坚定的信仰者,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光明职业的信仰者,如光明牧师,光明法师,光明武士,更多的则是骑着高头大马,站在晨辉中的光明骑士,充满了她的整个梦想。

她读了大量的关于偶像们的传奇传记。虽然好多人都对她说,那些不入流的庸俗的小说,大多出自于简陋木屋中贫困的无职业者,作用就是骗钱的,她对此很是愤慨。

当然义不容辞地要为她的偶像们,和那些无知者辩驳。

当然辩驳多了,她自己也就越发得认为那是真的了。到了后来,甚至都认为自己都有那些神奇的能力,或者说是神之左手。只要去触摸或者念动牧师的咒语,就能够免除伤者的病痛。但是令周围人更是津津乐道是她奇怪的行为与言论,都无不在背后嘲笑她,称之为“夜城疯丫头。”

众所周知,有人天生的就是魔法师,或者家族的血脉中就有魔法天赋,不用咒语也能随便发一个,冰箭、风刃、火球一类的小法术。牧师却不一样,那需要进神学院的。需要信仰的,再经过职业认定,还要配备牧师的职业徽章,才能得到神的认可,其难度并不比成为一个光明骑士容易多少。突然一个小女孩说自己拥有治疗技能,那能不是开笑话吗?谁都这么想。

年轻人当然都有点血气,想得到他人的认可,若兰也不例外。只是她越想得到他人的认可,就越是紧张,越紧张就越是在人多的时候,表演失灵。在经过多次公开的验证失败后,看到的那些似是而非但充满包涵的笑容后,就连那些真正的患者,见了她都跑。

若兰一脸怒气:好!以后会让你们相信的。

若兰虽然固执,但提起她得治疗术,她自己都有点泄气。没有人的时候,也许十次里能成一两次,有其他人的时候,就干脆连那仅有的一次也使不出来.

她有点爱惜的看着眼前这具冒充僵尸的身体,然后兴奋的模仿其他牧师的咒语和手势。

“伟大的光明神,用您的仁慈赐予眼前之人生机吧,治疗术。”

哦,还不行呀,那再来一次,不,两次…….

在若兰的近似顽固的执著下,她那认为有神之庇佑的左手,终于爆发出一小团乳白的光芒洒向下面。

若兰很是激动,但是也很懊恼,为什么这次又没有让那些无知者们看到呢。她在惋惜之余,才去查看那被治疗者。

“咦,明明涌出光芒来了,怎么还没有动静?难道虔诚还不够?还是次数不够,看来是这样子的。”

于是若兰又一遍遍的重新反复。越是失败,当然就越是固执,也就越不近情理,最后她就不相信自己治不好这个人.

如果一个有经验的牧师路过,就会语重心长的告诉她,不要白费气力了,地上的人四肢健全,没有外伤,体温正常,很明显不是疾病,也不是外伤。看肚子干瘪,两颊塌陷,年龄轻轻,却昏迷不醒,那只能是饥饿。治疗术虽然神奇,但并不能当饭吃,省省吧。神灵的赐予是有限的,也是对你个人的恩赐,要珍惜呀。

但是若兰却坚信自己还不够虔诚,而且好不容易找到,这个不会说话不会反抗的实验人体,又怎么能不去印证一下自己的想法。自己到底会不会治疗呢!或者自己的白光到底是不是治愈术呢?

不要去嘲笑别人,哪怕当时对方是错误的。也不是妄自菲薄,哪怕自己犯了错误。

历史的方向从来不是谁或者某个人能够制定的。而往往是从错误的地方开始,驶向所有聪明人始料不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