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蹉跎的男人
作者:大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928

喀!

手枪轻响,围观群众无不酥,心脏猛地一跳。

但光头惊骇,糟!枪卡壳了!

说时迟,那时,秦江奋力掰开光头的手臂,一个滑溜堕到地上,接着又是懒驴打滚、饿狗扑屎,总之,就一难看,不过瞬间,自己溜出了光头的眼界,翻到了他的侧面,光头若要转身射击,起码会延迟半秒时间,有半秒钟,够狙击手将他一枪毙命了,希望警方的狙击手别太菜。

与此同时,光头只觉身前一空,自己全身上下,都暴露在干警的火力网中,顿时肝胆俱裂,死亡恐惧,徒然提升至极点,忘了有效的炸弹威胁,只懂得条件反射,转动枪口紧随秦江身形移动。

对面制高点上,两处地方的狙击手,把握住时机,在光头匪徒将枪指向秦江的同时,也扣动了扳机。

咻!咻!

光头高昂着头颅,慢慢先后跌倒,头上那片洁净的天空,很蓝,很蓝

廖明辉上前拍拍秦江肩膀:“没事吧?”

秦江茫然摇头,望望一米开外,牛眼依旧圆瞪,死不瞑目的光头男,后怕极了。这次命好,梦啥来啥,但不是每次都能如此侥幸的。

日!我一升斗小民,至于这么拼吗。

当然,话说回来,如果没梦到后续情节,秦江也不会那么果敢去顶枪口,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可是个真小人。

录完口供,已经六点多。

场面仍混杂不堪,爱凑热闹的国人,依旧象过节似的拥挤在现场。

宁婧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在闹哄哄人群中找到秦江。现他那一刻,原本俏脸上的焦虑,恢复了淡定,心头大石不翼而飞,一阵没来由的轻松。

秦江低声陈述着什么,书记官抄抄写写。

宁婧不好上去打搅,唯有站在一旁候着,两人一直不咸不淡的相处,还没好好看过他一眼。

他脸庞的轮廓,线条柔和,却也不不会是小白脸型,刚毅或酷,是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眼睛深邃有神,不近视的人大抵属于这款,要说什么电眼一放,倾倒一片女生,那是扯谈。一头碎,让他显得不羁,不羁之中,又带有些许放纵和浮躁,恐怕二十啷当的年轻人,免不了这德性。

身板标准,不胖不瘦,不缺胳膊不少腿,算是个挺耐看的小伙,只是模样儿流里流气,兼且不懂装束,让光华内敛了,上身西装革履,脚下却穿双运动鞋,也只有他能搭配得如此掉渣,显然,时尚和他不沾边,现今这社会,先敬罗衣后敬人,不往死里捣尺他一番,他实在上不了台面

“小秘,愣啥。”

宁婧惊醒过来,现秦江身边的人,已经走了个精光,唯独秦江满脸困惑凝视着自己,宁婧当即感到脸庞微炙,情知刚死盯着他看,自己的神情一定很古怪,忙故作镇定,走向秦江:“你怎么样?”语气仿若轻描淡写,但仍掩饰不了语气中那一丝关切。

秦江甩甩沉甸甸地脑瓜,半撑着死鱼眼,要死不活说:“还行。”

“可以走了吧?”或许两人共历过患难的关系,宁婧态度慢慢转变,对秦江不再那么生份。

“还去买慰问品?”

“白痴啊,都几点了,去吃饭。”宁婧没好气的调头就走。

哪招你了?小妞脾气还真大。秦江瘪瘪嘴,悻悻跟上,不忿嘀咕:“当男女主角,携手冲破重重困难,逃出生天,后暗生情素、郎情妾意,通常电影都这么演,咋轮我就没好果吃”

宁婧回身娇叱:“你说什么?!”

秦江两眼望天,一副痴呆状:“今天天气真好”

两人站在十字路口,宛若隔世,看那街道上人来车往,熙熙攘攘,闻着城市独有的车尾废气味,感受五指间轻轻掠过的风,感觉很不真实。

消停半晌,宁婧拨打骏朗的手机,一如往常那样,该用户有事儿,请稍后拨打。

宁婧心头涌起几分憋屈,急切地需要男朋友关怀安慰的时候,却找不到他人,再看看身旁,蹲地上拿小棍捅蚂蚁的秦江,心头便涌起悲哀,难道本姑娘非得这么委屈吗?

“我肚饿了。”宁婧轻声说道。

“嗯。”秦江表情尴尬,告诉我干嘛,我又没钱请你,难道漂亮女生蹭饭是天经地义的吗?

想到这儿,秦江就郁闷,后勤部没啥油水捞,试用期工资只有一千块,光看着还有点盼头,可去酒吧一消费,靠!一杯咖啡过百元,一千块能玩出什么心跳?内地人总以为沿海城市遍地黄金,以为我们全是用钞票擦屁股,以为当个临时工,收入都比内地部门经理阔绰,唉,只缘不在此山中啊~。

“你不饿么?”

“咳,饿,不过声明一下,我没钱请你1块钱以下的餐还凑合。”秦江心想,象宁婧这样身份的女生,估计丢不起那人,倒不如光棍点说自己没钱。

宁婧白他一眼,恨恨暗骂句市侩。“我请!我请行了吧。”

“既然你那么诚心,我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秦江肯定地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这年头不是说男女平等嘛,谁富裕宰谁。

这小人嘴脸,咋这么讨厌。宁婧刚对他抱有的好感,又淡薄了许多。“你找个地方吧。”

秦江一本正经地推荐:“我个人比较喜欢去西苑,能点上一份姜汁热味鸡佳,如果你想喝酒,我建议喝95年的pusn哎!等等,我屁股挂彩了,走不”

其实宁婧并非想蹭饭,想自己堂堂小秘,不单薪水高,而且又有个出手阔气的男朋友,荷包从来就没瘪过。没别的意思,只想有个人陪陪,安抚一下仍剧跳的心脏罢了。

刚遭遇一辈没有过的经历,大受刺激,一闭上眼睛,那片森然黑的血迹,不断浮现于脑海,睁着灰败眼睛的光头男,仿佛眼角余光犹在。这种种诡幻抹之不去,令人痉挛反胃,心脏不堪负荷。

宁婧是外地人,来申海这么久,一直独自租房住,哪敢自己一个人回家,独守着黑漆漆的房间,那纯粹是将恐惧无限地扩展。

脾气大,可不等于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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