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韬话音刚落，走廊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可能是天气已经凉下来的原因，每个人都觉得身上发冷。郑警官冰锥似的目光立刻刺向水红韶，这可是大事，一个警察被扯进政治问题中，扒警服是最轻的，搞不好还得被审查监控二年。

水红韶在惊诧过后，急忙反斥王韬，她脸都憋红了，“你胡说什么？你这个流氓，我哪有什么政治问题？我什么时候刑讯你了？”

“问他喽！”王韬又指向刚才审讯过他的老警察。

“啊？我……”老警察没想到矛头又指向他了，顿时也有点慌。

“哎，你小心说话。”王韬突然打断老警察，不给他机会袒护水红韶，“她刚才用警棍打我，你别说没看见，是不是和她一伙的？”

“这……咳，刚才……刚才，小水只是有点冲动……”老警察不敢拿自己的工作与前途开玩笑，只能低声承认。

水红韶万万没有想到，工作中的同事竟然也不帮她说话，心里委屈和愤闷无法压制，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你……你们……”

我们的王大硕士这辈子没有别的缺点，就是心太软，尤其是对女人心太软，说好听了就叫怜香惜玉，说不好听就是臭流氓。看到水红韶楚楚动人的样子，他再也不忍心玩下去了，开始考虑给水红韶个台阶下。

但是，苏妙大美女可不像王韬那么想的，她那么聪明的人，立刻就看出水红韶肯定在公安局里为难王韬了。

苏妙冷下粉脸，向前迈了一大步，厉声喝问水红韶：“你叫什么名字？警号是多少？我现在就要投诉你。”

“哼，穿套警服就装花木兰了？还敢打人，小妹妹，这警察你算干到头了。”白萝芳在旁边看水红韶也很不爽。

“你们……想告就去告吧……呜呜呜！”水红韶咬紧牙关说出最后这句话，然后就掩面哭泣着掉头跑开了。

望着水红韶惨然离去的倩影，王韬十分遗憾地叹了口气，还自言自语道：“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苏妙突然狠狠地拧了王韬一把。

“呃……我是说今天夜色很好，可惜却在公安局里，不能陪你逛夜景嘛！嘿嘿！”王韬急中生智，瞎话编得太快了。

“好啊好啊，小韬韬，一会儿人家陪你去逛嘛，逛到几点都行啦，嘻嘻！”白萝芳亮出风骚相，腻到王韬身上公然勾引他。

公安局走廊里的警察们去死的心都有了，头一次见到嫌犯在这里还能打情骂俏，尤其是那位安全局来的郑警察，脸色已经变绿了，他耐心也不剩多少。王韬也懂得看火候，把白萝芳和苏妙扯到一起，推向公安局大门的方向。

“你们先出去等我，我很快就来。”

“行，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就叫我。”苏妙不太放心，柔声叮嘱王韬。

白萝芳来得更直接，搂住王韬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地吻了一记，“嘻嘻，小韬韬你快点啊！”

王韬没再说什么，向两个女人挥挥手，然后掉头跟郑警官及那几个什么计算机专家走向走廊深处。走廊的最里面有间小会议室，门已经打开了，门口还站着两个持枪的警察，郑警官把王韬等人领进这里，在会议桌两边各自坐好，王韬坐一边，郑警官和专家们坐另一边。

有人送来茶水，王韬正渴得嗓子冒烟，刚端起水杯，就听对面一个专家突然拍了下桌子，大声问他：“网络信息一共有多少层？”

王韬只用大白眼瞄了瞄对面这位专家，不慌不忙润口水，然后皱起眉头：“这什么茶，沫子吧？公安局也太穷了。”

郑警官脸色更难看了，盯着王韬的目光里没有任何感情，声音也很冷淡，“你最好回答专家的问题。”

“没什么好回答的，网络信息结构可以有无数层，主要看应用情况。你要是和火星人通信，开发一万层都行。”王韬神情十分的不屑。

郑警官听到王韬的话，转头又望向刚才的专家，那位专家被王韬说愣了，半天才向郑警官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同意王韬的说法。接下来，又有专家向王韬提问，问题也非常冷僻和尖端，而且专家们还玩上车轮战，一个又一个连珠炮似地向王韬发起问题攻击。

而会议桌另一边的王韬却显得十分轻松，一边喝茶一边回答，而且语速很快，完全不需要考虑的时间，偶尔在回答的同时，还能向专家们反问。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可是从一开始王韬就稳稳地占据上风，两个小时后，专家们再也不想出什么尖端问题，纷纷败下阵来，还不约而同地掏出纸巾擦他们额头上的汗水。

当会议室里安静下来，王韬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看到桌面上有纸和笔，顺手拿过来，略做思考后挥笔写下一串很长的算式，里面全是大量的数字与符号。

“听着，这是TCP/IP底层协议在报文传递时的原理算法。四年前，我国XX大学曾经派学术代表去美国与加州大学做友好交流，当时XX大学的几位教授对这个很感兴趣，只可惜加州大学基于美国政策不可以泄漏这个算法。现在我把这个交给你们，希望你们多干正事，多做研究，我们国家的网络事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王韬说完话，“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纸拍到对面几位专家的面前。

专家们同时一震，眼睛睁得老大，望着面前写着算式的纸，脸上除了惊讶就是狂喜。我国在计算机与网络科学上始终没有太多的自主产权，而且学科研究进展很慢，这里面除了发达国家对我家有科技封锁之外，说实话，那些名校里的教授们近些年专心做研究的太少了。

郑警官始终沉默着，不插话也插不上话，不过他也一直在观察，现在已经基本确定王韬的科学家身份。他的神情突然恭敬很久，还亲自给王韬换了一杯新茶。

“王先生，首先我代表政府感谢你为国家做出的奉献，下面我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