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月宝莎
作者:京流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502

水德星君的话声刚落,从那梧桐树苍老的躯干突然流溢出一股股苍黄色的木浆,这些木浆渐渐融合在一起,化作一个木雕人偶,那人偶周边忽然刮起一阵迷离的青色旋风,阵阵木屑被那旋风卷走之后,一个活生生的穿着单薄紧身白色皮衫,裸露着双臂的男子从木雕中脱颖而出。

这男子佩戴着一个玉石制作的白色面具,身后背着一柄巨型木剑,正是方才击败土德星君的那人——玉面清。

玉面清现身之后也淡淡的嗯了声,看着南方若有所思的问道:“在龙鹰教里面还算顺利吧?”

水德星君拉了拉斗笠,遮住自己全脸,道:“非常顺利,已经取得天阳和地阴两位真君的信任了,不过天阴和地阳两位真君对我还是很堤防!”

玉面清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道:“不管怎么说,你可是拥有四大真君实力的人物,他们有所堤防也是应该的,只是时间不多了,如果在三年之内还不能得到天诛王,我们的计划可就要被打乱了,你应该明白这后果吧!”

水德星君嗯了一声,正色道:“我非常清楚,所以才请你出手相助,如果那个小鬼真的被南斗星君他们得到了,那龙鹰教总坛中四大真君和四斗星君的矛盾就会进一步激化,而我的机会也就更多了!”

玉面清冷冷笑了一声,道:“我刚才用千林观地术察看了一遍,现在百里之外有六个的南楚的剑师再赶过来,不过……除了军机部第一席的一个剑师外,还有一个你最讨厌的人,你想必应该清楚他们派谁来了吧!”

水德星君皱了皱眉头,道:“难道是西城?”

玉面清道:“被你猜对了,你打算怎么办?”

水德星君沉默片刻道:“面对这个号称十年不解剑的人物,你有把握吗?”

玉面清摇头道:“不可能,在我看来,他的实力已经不在古道西风之下了,可以说是南楚年轻一代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强者,在他的面前,玉面七圣和龙鹰二十四星君的名衔都不过是浮云而已!”

水德星君道:“如果你都不敢和他正面冲突,我就更不能了,真是搞不懂南楚剑师会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竟然将次首都派出来了!”

玉面清冷笑一声,道:“下面我就不能帮你太多了,怎么对付西城,你心中应该清楚吧!”

水德星君嘴角微牵,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最好是让三位老鬼去对付他,除了他们三个老鬼,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

就在他们商量如何对付西城的时候,九剑浪躺在一棵参天古树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一个水果,边咬着水果边向南方观望,不知不觉已经是日上三竿,他到这时已经是一夜未眠,困的直打瞌睡。

他心中小心的掂量,回到南楚的话,自己还要被驱逐出境,说不定情况为更遭,但就因为土德星君的一席话便选择跟随他去龙鹰教也未免有点冒险,不管怎么说,对龙鹰教的传闻,他也略知一二,虽说是实力强劲,但也向来没有少做坏事。

思索了半天,他决定去千王之岛看看,或许那里真的很危险,但也可能只是土德星君的一面之词,相比与土德星君,他毫无疑问要更相信凤舞。

可惜,雷仁星君在清晨时的那一记重击对他还是造成了巨大的创伤,体内的灵气也早已凌乱不堪,他不打算在这里疗伤,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如何化解这样严重的伤势,只能勉强支撑着身体迎着太阳向东方走去。

走在碧绿浩荡的原野中,他不经意的想起黑光,甚至是“太平公主”洛玉儿,历经了这些日子,他忽然不知道该相信谁,一直信任的恩师雷斩竟然是“偷窃”自己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己也许已经和父母相见了,可也许这些都只是土德星君的一面之词。

在身体逐渐不能再支持自己走下去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前方的山峰半腰处竟然有一棵凭空生长出来的一丛迎春灌木,在那周边还长着一些半人高的青蒿草。

能够生长这些灌木的地方必然有些缝隙,九剑浪希望至少能够让自己容身,估算一下高度之后,他估计躲到那里就可以躲开土德星君他们的追踪,不可否认,他确实想去确认自己的父母是谁,可在这一刻,他更想见的确是凤舞和雷斩,谁是真正可以信任的人,他自己都已经无法确认,但至少凤舞和雷斩不会伤害自己,并且愿意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而努力,随着思念凤舞,他又想到了风随居、凤岐和黑光,如果还可以回去,他真的希望可以永远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孤独的站在葱绿山峰下,他遥想良远,想到了与自己同龄的青莲和凤玲儿,忍不住暗暗羡慕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一股淡淡的悲愁涌上心头,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和他们不同,为什么只有自己要背负着血魔天咒和妖眼地咒,为什么只有自己要自幼离开父母生活。

忍不住心中的悲壮,他仰天长啸一声,悲戚而落寞,声音在空旷的山野中来回飘荡,仿佛是深海龙吟,虽然绵长却无法掩饰那深深的无助。

在略为平息心中的抑郁后,他借着山势连续几次疾风步,如飞天纸鹤般飘摇直上,一手抓住迎春藤枝,轻轻翻身一跃而上,在这迎春藤枝后所掩藏的竟然是一个狭小洞穴,洞内隐隐约约传来哗哗淋漓的水声,看起来里面倒似乎还别有洞天,倒让他喜出望外。

有了这里做遮掩后,九剑浪盘膝而坐,双手合拢,竖立左右食中双指,微微低喝一声“破”,胸中立时逐渐绽放出璀璨的红色光芒,体内迅速溢出无数缕紫色灵气,这些灵气宛如朝霞霭雾一般将他身体都包围起来。

体内灵气一丝丝重新凝聚在八脉八门之中,融合为一道川流不息的江河在体内流动,穿越开、休、生、景、伤、杜、死、惊八门,这些灵气愈集愈加浓厚,最后竟然如熔岩一般稠厚,在体内流动虽然越来越缓慢,但每围绕八门流动一周,所积聚的热气也就越深厚,体内的伤势也渐渐痊愈,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刻,他终于从静寐之中清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周边竟然如云海一般聚集了连绵如潮的白色雾气,将狭小的山洞都充盈满,让这本来湿漉的洞变得如仙境。

他也不知道自己方才究竟用了多长时间调息内伤,只是现在腹中实在是饿的厉害,只好出了洞在周边林海中找了暂时充饥的水果暂作果腹,他为了不让土德星君他们找到自己,不敢离开山洞太远,稍微吃了几个水果之后便上了山壁进入洞中。

见洞中似乎别有洞天,一时好奇心起,九剑浪便顺着洞壁慢慢向前探索,洞口虽小,内里却是别有天地,深幽奇险,异石倒悬,走了数百步之后便见石壁下还有一道清澈小溪缓缓流动。

继续向内走去,但见其内曲径通幽,奇石异景密布,心中愈加好奇。见前方已经完全昏暗一片,他自包袱中凤舞所赠的宝石中取出一颗散发清柔蓝光的夜明珠,珠如蚕豆般大小,所发之光却可辉及十步内外。

再走片刻,突见前方亮光闪耀,九剑浪以为洞已到尽处,靠近细看竟是石壁上镶着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那珠下所照石壁上镂刻出“水溶洞”三字,字体秀丽古朴,宛若女子小楷。

在此处,洞内景观更是绮丽,诸石或如笋或如幔,如花如琴,姿态各异。有如桥者似层层彩虹横跨,有如塔者若朵朵灵芝压叠;石林耸秀,万花吐芳;更妙者,在万石异景间雾气缭绕,竟有一股温泉溢出并在洞中低洼处聚成小池。

九剑浪颇感惊奇的微微摇头,既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也略感叹自己运气倒是不错,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这里倒还是个美景不胜收的佳地,既然来了就先洗个澡才是正道。”当下脱尽身上衣衫,露出古铜色矫健身躯和劲美肌肉,在他胸口还有一个九瓣血红色莲花刺青。

他扑通一声跳入池中,但觉水温略热,沐浴其中倍觉舒泰,见此处寂静,忍不住靠着滑润温热的池壁,静静闭目假寐,在蒸汽缭绕之中的舒泰中,竟然慢慢入睡。

这一熟睡也不知多久才醒来,九剑浪伸手拭去口角晶莹口水,捧起温热泉水擦拭脸,抬头一看忽然发现一名妙龄美女全身赤裸地坐在自己对面洗浴。

这突如其来的艳遇吓了他一跳,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慌慌张张的跳上岸,抓起衣物遮掩住身体,他还没有说话,那女子也慌张的跳上岸,战战兢兢的摸索过一套青纱婵娟裙遮住玉体,左右观望一般问道:“什么人……是谁……在这里吗?”

看着她伸手不断摸着自己身边四周,倒似乎双眼并看不见,九剑浪立刻明白这女子竟然是一位盲人,心中不禁有点怜惜。

那女子肤似羊脂润玉,体态纤美玲珑,秀黑长发瀑布般垂挂胸前,遮住丰满双峰。看她如此身材,九剑浪体内熊熊欲火立时燃烧,可更多得还是怜惜,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是如此美貌,自己曾经见过的凤玲儿和青莲也算是美女了,但在她的面前却完全如残柳一般不值一提。

顾不得穿上衣衫,九剑浪悄然靠近一点仔细观察女子,细细欣赏她那难得一见的美貌,小巧的俏鼻如玉,粉黛柳眉如丝,玉齿明眸,淡淡柔粉双唇娇润如春溪,那一份惊慌和惶恐的面容令谁看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九剑浪第一次生出想将这女子搂入怀中的想法,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搂她入怀,静静地抚着她柔滑的背脊,告诉她一切都很安全,想用尽所有的能力去拯救她,保护她,守护着她。

这一种感觉是如此奇妙,让九剑浪的心中暖暖的,仿佛是深冬中的冰雪世界忽然迎来一阵暖流,可他不敢伸出手将这女子搂入怀中,甚至不敢说一句话,深怕自己一开口,这柔弱的女子就会惊惶逃去,更怕她当场惊晕过去。

温泉晶莹透亮的热水在女子的秀发上凝聚成为一粒粒水滴,缓缓滴落在地面,发出一嘀嗒嘀嗒的声音,在这沉默的洞中,这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淡淡的热气从女子的身上缓缓散发出来,可她却在不停的颤抖,看起来如同惊怯中的小鹿。

九剑浪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不知道说什么话才能让这女子不再惊怕,至少让她不会离开自己惊慌逃去,他后悔自己方才那一声惊呼,真希望时间能够回到自己睁开眼的那一霎那,如果真的可以,他愿意静静就这么看着女子毫无畏惧,甚至欢快的洗浴。

在内心的战战兢兢之中,九剑浪终于勉强张开口,用极其微弱的小声道:“对不起,我受伤了……来这里躲一会,刚才在温泉里面睡着了……什么都没有看到!”

女子将头转向九剑浪的方向,道:“伤的重吗?”

九剑浪道:“已经快好了,我现在回头了,你把衣服穿上吧!”

他故意踩出啪啪的声音,示意女子他已经转过身去了,自己也将衣服一点点穿上,虽然很想再看一眼那女子柔白窈窕的身体,但还是强自忍住。

女子微微嗯了一声,说声谢谢之后便也摸索着转过身将薄薄的青色纱裙穿上,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里方圆三十里都没有人烟,你怎么来的这里?”

九剑浪整理好衣衫,道:“我叫九剑浪,南楚龙腾州人氏,本来是想前往南楚中央剑师会的,可是遇到了一点意外,正好经过这里,见此处颇为幽静隐蔽,我便进来躲避一段时间!”

复又问道:“不知道小姐芳名如何?”

女子羞红着答道:“我叫月宝莎,便是这里人,至于此处到底属于哪国,我倒也不清楚了!”

九剑浪见她已经穿上了衣衫,青青纱娟摇曳,浴后脸颊桃红,颇是惊艳,水洞中湿气缭绕在她身边左右,更显得脱尘不俗,心中更是热跳不止,甚至连自己都听到内心中扑嗵扑嗵的响声。

看的渐渐出神,一时竟然忘了说话,月宝莎揣揣不安的问道:“你走了吗,怎么不说话,你在哪里?”

九剑浪急忙道:“没有,我没有走,你太漂亮了,我看的发呆了!”

听到九剑浪的话,月宝莎脸上更加羞红,摸索走到石壁,踩着溪水道:“如果是要躲避坏人的话,那跟着我去我家吧,我家便在洞外,你跟我去吧!”

九剑浪连忙说好,道:“那我带路吧,这里黑的很。”

月宝莎摇头道:“再黑再亮与我都没有关系,你且跟着我就是了,这里我自幼就走了许多次,只要顺着溪水就可以走出去!”

她说完这话便继续摸索着石壁向前走去,赤裸的如玉般白洁双足在水中不断荡出哗哗的水声,九剑浪欣喜万分的跟了上去,偷偷看着她的双足,越看越觉得美丽。

向前走了数刻钟,溪水忽然穿入一道更为狭窄的溶洞,石乳如林,或立或倒悬于上,此地已经暗的难以辨认,九剑浪依靠手中的夜明珠勉强还能分辨三尺内的路,而月宝莎倒似乎完全不受影响,虽不能说行步如飞,可也并不艰难,九剑浪心想她或许每日都要趟这条溪水,来去穿梭。

溶洞渐渐向下穿去,愈走愈深,愈走愈加陡峭,溪水中卵石也是光滑如冰,九剑浪几次都差点滑到,忍不住担心月宝莎,但仔细一看却发现月宝莎在这溪水中竟没有丝毫害怕,也没有一次踉跄,倒如寻常人走路一般平顺,不仅暗暗奇怪,再一次细看才发现月宝莎竟然是在水面上行走,用的正是水步。

九剑浪差点拍自己一个耳光,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苯,当即也使用水步在溪水上行走,可一用水步便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跌倒在水面上,原来溪水不同与湖面,尤其这里山壁陡峭,水流更急,一时控制不住便会被水流带倒。

月宝莎听到九剑浪落水的声音,忍俊不住的轻声笑道:“在这里用水步要求更细心一点,你要小心点哦!”

九剑浪脸上一红,慌张从水中爬起来,再次使用水步,结果还是被水流带倒在溪水中,连续试了几次都不能如意,衣衫都已经湿透。

月宝莎轻轻踏水走回来,拉过九剑浪的手,道:“不要急,越急越用不了,我带着你……前面路太陡,我们搀着一起走吧!”

触摸到月宝莎柔滑的手,九剑浪心跳更急,真想好好摩挲她的手,细细感受这如丝般的柔滑,但还是忍住自己的欲望,悄然握紧她的手,轻声念道:“谢谢!”

有了月宝莎的搀扶,九剑浪再次使用水步,虽然还是脚下一滑,但被月宝莎轻轻一拉,也勉强站稳,跟着她的步伐走了一段水路,也渐渐适应,可握着月宝莎的手却更紧,连手心都沁出汗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九剑浪心中却仿佛都只是那一霎那间而已,可却已经走到了溶洞尽头,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高有三长的巨大洞口,在洞前是一片半人高的青蒿草和芦苇,看起来洞外或许还有一片沼泽湖泊。

经历了漫长的黑暗,忽然见到灿烂阳光迎面照来,九剑浪登时感觉颇是眩目,凝望了片刻才渐渐适应。

走出溶洞,一眼望去果然是连片的湖泊,芦苇连天摇曳如林,湖中碧绿荷叶连绵不绝,密布整个湖面,穿越在湖面上,时有金色鲤鱼跃出水面,荡起层层涟漪,宛若仙境。

仰头观望,这里竟然是一个深邃的山谷,四周山岭起伏跌宕,绵绵不绝,青色林海浩荡万里,盛开着鲜红木槿花的木槿树点缀如夜空繁星,满山遍野粉杏紫瑶,络绎不绝,令人目不暇接。

月宝莎折下一根芦苇,轻身踩上,邀九剑浪也一同登上,芦苇虽轻,可也能载着两人如一叶轻舟,穿梭湖面向对岸而去,层层涟漪随着芦苇破浪不断。

湖岸对面是几间草庐,周边杨柳随风轻摆,或有三两枝落入湖中,春末柳絮如雪,阵风吹过,絮飞如云海。在那草庐四周更有阵阵迷雾幻光左右涤荡,令人无法看清,更显的这处几近天上人间非凡景。

登上湖岸之后,月宝莎才想松开手,九剑浪握了又握,怎么也舍不得,见月宝莎欲语还休,脸色如醉里春红,也不知道有多少羞涩,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

月宝莎常年累月生活在这偏僻脱俗之地,也没有遇到年轻男子,偶遇到九剑浪之后既惊又好奇,两人都到情窦初开之年,虽相处未久,谈不得情投意合,却也彼此心间如平湖遇惊风,各自起了丝丝波纹。

在九剑浪松开手后,月宝莎才道:“这里便是我家了,家师以采草炼药为生,精善疗伤,你若是伤势还没有全好,可以让他为你把脉,再开几味药,或许对你伤势颇有疗效,你千万不要推辞!”

九剑浪伤势本来是极其的重,换了寻常剑师,至少要调息一两个月,但他有九命血轮护身,这两日下来已经好了大半,可也不能说完全恢复如初,方才使用水步颇难控制自如也正是因为伤势还未能痊愈。

九剑浪心中也多少明白几分,听月宝莎说这里还有良医,心中倒是大喜,连忙道:“那真是高兴也来不及呢,怎么会推辞呢!”

听到九剑浪的回答,月宝莎心中也放下心来,离草庐不过三百步处让九剑浪闭上双眼,又拉着他的衣衫领着他一步步走近草庐,她在这里附近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次,虽双目失盲也不受限制,行走如飞,和寻常人也看不出多少差别,但那眼中光芒暗淡,终究还能觉察。

九剑浪忍不住暗想,若是月宝莎并非盲女,那一对瞳子想必漆黑如星,那不知道有多完美,可即便如此,也已经实在是不可方物的女子了。

就在他如此想的时候,月宝莎轻轻喊了一声:“恩师,我回来了,您在哪里呢?”

九剑浪心中暗暗期待,他想能够隐居于此处的人想来也应该超凡脱俗的人,可隔了片刻从那草庐中竟然“走”出一位蛇身女面的蛇怪来,吓的九剑浪几乎说不出话来,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怪物慢慢扭动柔滑蛇腰,摆动身躯如蛇一般游过来。

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恐怖的妖怪,心中震惊比当初见到黑光还有几分过之,吓的忍不住后退一步,若非月宝莎喊这妖怪为恩师,他只怕早已拔剑出鞘,随即忽然想到这个妖怪或许只是她恩师所养的灵兽,也许她恩师可能已经被妖怪吃了。

就在这一瞬间,万千想法涌上心头,九剑浪暗中握紧“雷鸟”剑柄,若是这妖怪对月宝莎不利,便决心一死也要护着月宝莎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