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修道的女流氓
作者:八分银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348

古人曾经言道:“坐在高山观虎斗,站立桥头看水流。 ”这说的乃是古时高人逸士的闲情雅趣。 这可连着好几天,小张天师也身不由己的效法古人,跟着随风附雅起来。

那天在咱家书房里,张戈装疯卖傻,打着童言无忌的幌,臭骂了一通关士方。 二叔张浩山写好回执,送走了那个怒气冲天的丑八怪之后,回到屋里,向着洋洋得意的张戈爆出了一个重大利好的消息。

天下玄门宗派十年一度的三清大祭,本来是要在各个宗派之间轮流举办的。 按说,明年便是应该由茅山宗来承办大祭的。 但不知怎的,茅山宗竟突然临时提出放弃,说是被琐事所扰,实在是无暇分神承办大祭了,改由昆仑山上的混元宗顶替了上来。

虽然茅山宗一贯以玄门领袖自居,做事向来是我行我素。 但这事关三清大祭的举办,茅山宗却也是不敢马虎,于是便派遣了门下许多弟,拿了云峰天师的信函,亲自登门向各宗派一一说明。 关士方来到老张家,便是来办这个事的。

天下玄门中人无不瞩目的三清大祭,居然改了举办地点。 这个消息对于通冥宗张家爷俩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好事。

张浩山苦心策划了许久,要在三清大祭上,当着天下玄门同道的面,向茅山宗公然难。 但是,在茅山的地盘上,去搧茅山宗地耳刮。 怎么着都有点心里不踏实。 恰巧三清大祭改在昆仑山上举办,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到时,一帮怒火冲天的和尚唱主角,通冥宗和丹霞宗敲边鼓,还怕茅山宗那一帮人能蹦到天上去?

至于小张天师张戈,他是计划要在三清大祭上拿个人头名,赢回八爪鳌精的神元晶。 历年来。 这人头名的位置都是被茅山宗所垄断,想在斗法大会上面打破茅山宗晋弟不败的神话。 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尤其人家明年是主场作战,多多少少都要占点便宜。

如今,茅山宗居然主动放弃了主场的优势,张戈不由得又长了几分信心。 自己手下兵强马壮,只要找回了法宝,哼哼,要用老九地话来说。 那就是“茅山宗算个什么玩艺!”

一有利好的消息,股市立马就要一片飘红。 张家爷俩地信心指数暴涨一番之后,便紧锣密鼓的各自忙活起来。 胭脂虎顾海棠已经回了茅山,胖二叔张浩山便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每天不是抱着电话四处联络,就是赶去云林寺和明延老方丈密谈。

张戈则因为手下的得力干将都在忙活着炼化神元晶,这寻宝行动便不得不暂时停滞了下来。 但要说小张天师就此闲了下来,一点正经事不干,那倒也不是。

每天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 张戈便偷偷的起床,翻墙爬树来到附近一座废旧的大仓库里,分别用聚灵牌把四大常委带到阳间,让他们享受上十分钟阳间地天地灵气,帮助他们尽炼化神元晶。

除了每天这几十分钟的夜班之外,张戈这些日便每天在家看书赏花遛鸟喂鱼。 活像一个出世的高人一样。{ 手、打\吧.首.发} 胖二叔张浩山又把保姆李姨请回了家,一天三顿鸡鱼肉蛋,张戈是饱食终日养的白白胖胖,小日过的比解放前的地主还要滋润。

正所谓乐的日总是短暂的。 刚享受了不到一周地幸福生活,张戈却又和二叔张浩山一起,收拾了行装,要准备出趟远门了。 这趟出门却是一桩老张家的私事。

张戈的老爸张浩海,是国内外颇有声誉的的考古专家,在本省著名的清河大学兼任着历史系地教授,受了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的邀请。 带着一支考古队去内蒙古掘一处墓葬。

就在昨天。 张浩海突然打了个电话回家,说是已经从内蒙古返回了北京。 眼下还得在北京逗留一段日,春节都不一定能回来了。 想让张浩山带着张戈到北京去一趟,一家人也好团聚团聚。

接了大哥的电话,张浩山竟是感觉颇是为难。

按照惯例,三清大祭是在当年的正月初九举办,也就是明年的二月二十三日。 眼下已经是十二月了,侄冥海寻宝还没个着落,自己还有一身的事务,要是再去一趟北京,时间上可就紧张的很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一家人平日天南海北的,难得聚一聚。 而且,想必大哥是想儿想的熬不住了。 得了,大不了就去回,耽误上三五天又有什么关系。 花多少钱也买不来个心里舒坦,杀人犯挨枪前还得让见见家属呢。

就这么着,胖二叔张浩山拿定了主意,第二天便带着侄张戈坐上火车,一路北上,要进京探亲去了。

听二叔说起要带自己去北京见老爸,张戈心里竟莫名其妙的有些黯然。

老爸张浩海虽然是个不苟言笑极刻板地人,管教起自己来,那也是阴沉着脸一片暴风骤雨。 但张戈心里明白,老爸对自己,那实际上还是挺宝贝地。 自己从二十二岁稀里糊涂的回到了六岁,不知道自己那十六年后地老爸现在着急难过成什么样呢。

老爸还是那个老爸,儿还是那个儿,但是中间跨越了十六年光阴。 张戈每次一想到这一层,心里便疙疙瘩瘩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一路上,张戈的情绪显得很有些低落。 张浩山是个大性的爷们,哪里会注意到侄的神色不对,只是自顾自的在心里盘算明年的三清大祭。 这爷俩坐在车厢里各怀心事,竟都是听着火车轰隆隆的巨响出神。

两天之后。 列车便轰鸣着开进了伟大地都北京。

九零年的北京刚刚举办过亚运会,那街头巷尾铺天盖地,到处都是熊猫盼盼手持金牌的光辉形象。 抬眼四下一望,中英文双写的大标语“北京欢迎您”比比皆是。 连跑出租的的哥都一张口冲张张浩山来了句哈喽,然后就是一阵唉声叹气,硬说前段时间拉外国人拉的多了,都整成条件反射了。 一见人上车,外语立马就出来了。 估计没个三五年这毛病是改不掉了。

这地哥东拉西扯的侃了一路,后随着他一句掷地有声地拜拜,张家爷俩在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的二号招待楼前下了车。

“就这了,错不了。 小戈,你爸就在这四楼上面住。 ”张浩山拎着一个大包,一边拉着张戈上楼,一面气喘吁吁的说着话。

“错不了就好。 可别跑冤枉路。 ”张戈背着小背包,却是一面上楼,一面在心里埋怨老爸。 二叔和自己千里迢迢赶来探亲,咋就不知道去车站接一下呢。 这人啊,就是不能太有学问。 学问太多,人情世故倒是不明白那么多了。 难怪老爸有个外号就叫老古董呢。

按照老爸留的地址,爷俩刚刚走到三号房间门口,还没等敲门。 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不可能!这张图绝不可能是后人伪造的!”张浩海的声音显地十分激动,好像正在好别人争论着什么。

“张教授,对你的判断,我是绝对不怀疑的。 但是,从卫星地图上看,根本就没有这么个地方啊。 ”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颇为紧张的接上了腔。 听这声音。 绝对是个雏,顶天也就二十出头。 张浩山嘴角一咧,很果断的下了个结论。 奇怪了,自家老大怎么和一个小姑娘吵起来了。

“我不相信卫星,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小江,做我们这行的,在没有看到实物,在没有实地勘探以前,绝对不能轻易地就下结论。 这是科学的态度。 ”到了后面两句,张浩海的语气明显放缓了许多。

门外的张浩山和张戈听到这里。 竟是不约而同的呵呵一笑。

张浩海和人一旦在学术问题上有所分歧。 那便会争的脸红脖粗,不把对方说地点头称是。 那是绝不罢休,而且每次必以‘科学的态度’这句话来做总结。 这样的场面在张家大院,也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回。 如今,张家大爷张浩海到了藏龙卧虎的社科院,居然还是不改这个牛脾气,倒也不失他的本色。

“大哥开门,我来看你了。 ”张浩山咧着嘴,粗门大嗓的便叫起了门。 好嘛,有劲在这跟人白话,都不知道去车站接人,自己这个大哥真是…唉,没法提了。

就听门里转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忽地打开,张浩海笑容满面的出现在了张浩山和张戈面前。

“浩山,进来进来,不是说下午三点到吗?怎么提前了?哎呀,你看看我这记性,现在已经四点多了。 小戈也来了,想爸爸没有啊?”张浩海惊喜的拉着兄弟的手臂,又弯下腰,看着张戈,笑地鼻梁上地黑框眼镜一动一动的。

张戈深吸一口气,脆生生地大喊了一句:“老爸,我想死你了。 ”

话一出口,张戈不知怎么的,竟然鼻一酸眼圈一红,瘪着嘴巴,流出了两行眼泪。

自己莫名其妙的变回了小孩,能不能还回到十六年后,压根就没一点头绪,当然是想死老爸和二叔了。 唉,还不知道他们不见了自己,会伤心难过成什么样呢。

张戈这么一闹腾,把张浩海也弄的眼圈红红的,玻璃镜片上蒙了一层白白的水气。 张家大爷虽然生性古板,但已经和咱家的宝贝疙瘩阔别了小半年,见张戈这孩忍不住哭了出来,一时间张浩海心里也是有些酸酸的。

站在房间门口说了几句之后,张浩海带着兄弟和儿进了房间。

“张教授,你来客人了,那我就先走了。 ”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女,从窗边的沙上站起身来,向前迎了两步,脑袋微微一歪,看了看站在老爸身后的张戈,笑着说道:“张教授,这是你孩吧?长的可真像你啊。 ”

张浩海推推鼻上的镜框,笑着说道:“这孩,模样象我,脾气倒是象他二叔。 小戈,来,叫小江阿姨。 ”

张戈刚刚抛了几滴英雄虎泪,现下心里正有点唏嘘。 听见老爸让自己又要去喊什么阿姨,张戈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前走了一步,眼皮也不抬一下,两片嘴唇一翻,从嘴里咕噜了一句:“小江阿姨。 ”

那声音低的,跟两只蚊躲在旮旯里说悄悄话差不多。

“这孩真腼腆,还不好意思呢。 来,把头抬起来,给阿姨笑一个看看。 ”小江抿着嘴一笑,两个大大的眼睛,弯的像两片玲珑月,蹲下身,歪着脑袋去看张戈的脸。

无量那个天尊,这还有完没完了!张戈顿时就毛了,这丫头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还给你笑一个看看?那电影电视上,旧社会的花花公都是这么调戏良家妇女的!

“那你先笑一个给我看看。 ”张戈撇着嘴,冷不防的丢了句话出来。

屋里三个人被张戈这句话弄的一愣,接着便笑成了一片。

张戈这时猛一抬头,正要再扔两句炸弹出来,轰一轰这个调戏童男的女流氓,目光刚一落到面前的小江脸上,张戈竟然愣住了。

方自己抬头的瞬间,竟分明看到这个小江的身上微微有些五彩光芒。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自己有没运功,怎么可能看到这种异象?张戈低下脑袋,用力眨眨眼睛,暗暗运起法力聚集在两眼之处,又抬头向着已经站起身的小江看去。

就见这小江穿了一件大红的风衣,齐耳短整齐的梳在耳后,正在笑语嫣然的和老爸二叔说话,周身上下正微微散着一缕缕的五彩光芒。 那五彩光芒在她身边飘散不定,色彩却有不停的变幻,宛若活物一样。 咋一看去,好像是小江同志的身边,被围了一圈的霓虹灯管。

好嘛,她居然是个修道的!张戈一吧嗒嘴,心里很是有些得意。 看来方自己是在烦躁之下,无意中催动了自己这天生的慧眼。 不过,错有错招歪打正着,在祖国的心脏挖出了一颗钉,揪出了一个潜伏在社科院内部的女流氓——还是个修道的女流氓!

俗话说的好,流氓会武术,谁也拦不住。 懂点功夫就这么横,那流氓要是修了道,对社会的危害,那就大的没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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