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爱的滋味
作者:网龙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6343

今天,一个小男孩成了轰动全球的新闻人物。世界各大媒体纷纷播放他的录像资料,在报纸的显要位置刊登他的照片。

他就是LOCUST病毒的制造者。

两名记者跟随特工人员破门而入,拍下了他被捕的全过程。

就在他试图删除电脑中的罪证时,特工人员及时切断了电源。

人们都还沉浸在被病毒袭击的懊恼中,谁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抓住真凶。

提供破案线索的是中国警方。

中国警方的情报则来自一位名叫“网络骑士”的人。

没有人知道这位“网络骑士”究竟是何方神圣,只知道他来自中国。

有人为网络骑士画了一幅漫画:地球仪上,一名肌肉发达的青年男子坐在中国版图的位置上钓鱼,手中的四根钓竿伸向四大洋。

一位节目主持人用她富有感染力的嗓音表达了人们的疑问:“你是谁?!”

曾骏龙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正在微笑的章伟宏。

打从这位出了大名的网络骑士来到组里开始,就“白组长”“白组长”的叫个不停。那份亲热劲就好像蜜蜂粘上了蜜糖,让曾骏龙看了都有些恶心,哪里还像昨晚那个要用酒瓶砸人的章伟宏。

“你没事吧?”章伟宏首先发问。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曾骏龙不满地说。

章伟宏一脸诡秘的笑,“咱哥俩合作这么久,你难道还不明白山人的妙计吗?”

“什么妙计?”曾骏龙不解地问。

“真的要我说得那么直接?”章伟宏气苦道:“难道我像那种以德报怨的大善人吗?”

“你的意思是……”

“嘿嘿,我当然不会放过叩头虫,只不过先耍耍他。”章伟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曾骏龙觉得章伟宏像是变了个人,以前他从不这样说话。

“好了,咱们废话少说。今天可有的你忙了!”章伟宏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开始说话,像是在部署一次重要的军事行动。

“第一,你负责查找叩头虫是否有贪污公款之类的罪证,我负责进入他的电脑给他一点教训。第二,我们要建立一个全新的,以反黑客为中心的网站。你负责保安系统的制作,我负责网页设计及搜集资料。这些任务最好在三天之内完成。”

这才详细地将盗帅的来信告知曾骏龙,同时将自己的分析和盘托出。

最后,将盗帅“留香居”的网址抄给曾骏龙。强调道:“我们要和盗帅针锋相对,让他着急上火,最终乖乖送上门来受死。要记住,‘网络骑士’可是我们两个人!”

今晚的第一个行动是攻击叩头虫。

一想起这个人渣,心中就有气,恨不得手中有支枪将他毙了,免得祸害人间。可现在必须克制自己——尽管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想想今天巴结讨好叩头虫的那场戏,真是难为自己。

要整叩头虫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不用超能力也能做到。不过,叩头虫早就知道自己是网络专家,要让他在被整后不怀疑到自己头上,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难度。

对了,盗帅的Yegg程序自己还收藏着,不如让他们来个狗咬狗……

说干就干。

章伟宏来到叩头虫的老窝,发现他正在收信。将经过修改后的Yegg程序塞进叩头虫的硬盘,设定三分钟后开始执行。

来到显示器,准备欣赏一下叩头虫被黑后的“动人”表情。忽然听到门外吵吵嚷嚷,原来是一男一女在吵架,那女的嗓门比那男的还大。

看看叩头虫皱着眉头的表情,就知道他对此十分厌烦。

这种家庭矛盾,章伟宏可没兴趣欣赏。今晚最重要的任务是设计网页,叩头虫的表情就留到明天再欣赏吧。

章伟宏从网上找到很多反黑客的资料,足够建立一个小站。

当然,还必须重点补充一些曾骏龙和自己反黑客的心得,否则怎对得起“网络骑士”的赫赫大名。

有超能力的帮忙,真是大大提高了效率。

不仅找资料速度快,写文章的速度也快得惊人。需要什么字,只要想一想,这字就立刻在手中的文件上显示出来,根本不需要什么输入法。

接下来,还要设计几个动画文件和图像文件,再将各种素材之间的链接安排好,就可以完工了。只要今晚曾骏龙能将网站的保安系统设计好,明天就可以上网测试,再过两天就能正式推出。

从显示器中出来,看看时间,自己冒充盗帅向叩头虫借来的三小时才用去了三分之一。

不能便宜他,今天非要用足三小时不可。

坐入软椅,舒坦地伸展四肢。让电脑开始收信,自己则闭上眼,幻想着盗帅被捉住的情景。

睁开眼睛,章伟宏差点从椅子中跳了起来。

107封信!

难道是邮件炸弹?

细看之下,其中的95封是来自发警告信用的“网络骑士邮箱”,发信人各不相同,每封信的容量也很小。看样子是虚惊一场。

一封封阅读下去,发现有的是感谢信,有的是求助信,有的是好奇的记者想要采访他。

其中竟然有林其忠的一封信,语气谦卑地恳求网络骑士传他两招!

都是新闻惹的祸!

看来,成名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要是当初通过匿名邮件服务器来发信就好了。

又是一封信:你好!

不知道这封信会不会打扰你。你是那天在“激情生活”聊天室的那网络骑士吗?

我是“雨”。能不能向你请教一些问题呢?

致礼!

什么“激情生活”聊天室,哪有去过?这个叫什么“雨”的人一定弄错了。

忽又觉得“雨”这个名字很熟悉。下意识地看了看发件人的E-Mail,竟然是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Rain@sky。com”。

翁晴!居然是翁晴的信!

章伟宏激动得站了起来,心脏“怦、怦、怦”地跳个不停。他开始在房间里茫无目的地走动,感觉空气开始灼热起来。两只手不知该放哪里好,一会儿摸摸头,一会儿捏紧拳头。

“嘿!”章伟宏朝着空气中重重地挥出一拳。

前天跟着翁晴进入的那个聊天室原来是叫“激情生活”!自己只顾着注意翁晴了,哪里还记得住聊天室的名字?

一定是网络骑士的风度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定是的!

再加上这两天网络骑士的事迹已名扬四海,终使她心目中的英雄形象更加完美!

这个英雄正是他章伟宏!

该怎么回这封信呢?

一定要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给她留下更深的印象。

章伟宏坐回软椅,却又不知该如何措词。想了好几种写法,最后又都否定掉了。

这时,网络寻呼机AICQ响。是曾骏龙发来的消息:“我已经完成了!一是增加了合法用户识别。网页上传时,除了检测上传口令是否正确,还会检验上传的信息是否来自合法的主机。二是改进了网页自动恢复的功能,将时间缩短到2秒。三是在上传口令的基础上增设了超级口令。即使口令被人破解修改,我们还可以用超级口令再改回来。你有什么建议?”

章伟宏还沉浸在收到翁晴来信的喜悦之中。

要不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好朋友曾骏龙呢?

但是,如果他问起详细的情况又怎么解释呢?

章伟宏真想让所有的人都来分享他的喜悦,可是细想起来大大不妥。

他无法分神再去考虑曾骏龙提出的问题。只好答道:“你的速度真快!我看给这个保安系统起个响亮的名字吧。”

“叫GoldenShield,简称GS如何?”曾骏龙显然早就想好了答案。

“我没意见。”章伟宏知道GoldenShield就是“金盾”的意思。

心想,也许叫“宙斯盾”会更好些,但没有提出来。

“喂,你那里完工了没有?”曾骏龙又问道。

“恐怕还要再用两个小时。”章伟宏答道。

“那你快忙去吧!我走了。”曾骏龙信以为真。

现在该给翁晴写回信了。

这封信修改了多次,才最后决定下来。

雨:你好!

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大家都是聊友,“请教”二字决不敢当。最近可能没时间去“激情生活”,你见到孔明、张三丰他们,代我问候一声。

另:你来信的这个邮箱经常爆满,我们用另一个邮箱聊天吧。

E-Mail:MYNBA@century。com第一封信还是用最朴实的语言较好。如果一开始就是甜言蜜语,肯定会把她吓跑。

在信中提到孔明和张三丰是一个暗示——他就是她心目中的“网络骑士”;让翁晴用另一个邮箱聊天,还有一个原因——前一个邮箱中的信曾骏龙也能收到。

等待。

翁晴真的回信了!

这10分钟27秒的等待好漫长!

骑马的人:你好!

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网上有这么多人爱自称“大侠”、“骑士”,这算不算自大狂?你说你的邮箱经常爆满,是不是基于相同的原因?

好一个大小姐脾气!亏自己在聊天室替她解围,说话居然这么不客气。应该再给她写封措词强硬的信。

雨儿:你好!

万分感谢你没有称我为“骑驴的人”>:-

你也应该感谢我没有称你为“雨伞”或“雨衣”。:-D

至于为什么要自称“大侠”、“骑士”,那都是出于乐于助人的原因。大家在网上素不相识,却能够仗义相助,难道不配称“大侠”、“骑士”吗?你可能以为我说邮箱经常爆满,是在自我吹嘘。事实是,今天到现在为止,我已经收到了134封信,大多数是请我帮忙。我刚刚开始有点成就感,你就朝我泼冷水,不是太残忍了吗?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称我为“网络骑士”,那我就再自大一些,改名叫“白马王子”好了。

致骑士的敬礼!

这一回,翁晴很快就回信了。

骑马的人:你好!

没想到你生这么大的气,向你说声抱歉。

我还是觉得“骑士”这种称呼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人不敢说出心里话。你能不能特许我称你为“骑马的人”呢?

其实,叫“骑驴的人”也没什么不好,阿凡提和张果老不都是骑驴吗?

下面言归正传。我的第二个问题是:你的兴趣爱好是什么?

上回翁晴在聊天室里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生命的意义是什么?”,现在怎么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莫非她是在试探他是否有资格成为她的朋友?她究竟想问什么问题呢?

回信。

雨儿:你好!

出于骑士的慈悲心肠,我只好同意你叫我“骑马的人”。

我的兴趣爱好是文学、音乐和电脑,还喜欢上网捉老鼠(我指的是那些干坏事的黑客)。

作为交换,你也该告诉我你的兴趣爱好。

章伟宏的兴趣爱好本应是游戏、电脑和音乐。至于文学,只能说在学校里学过一些,谈不上特别的爱好。不过,既然翁晴喜欢文学,他怎能不投其所好?

谁知,在收到翁晴的信后,这个决定让他后悔莫及。

真巧,我也喜欢文学和音乐。你的作品是散文、诗歌,还是小说?不知我是否有幸拜读?

你喜欢的是古典音乐,还是流行音乐?你擅长捉老鼠,不知该叫你黑猫,还是白猫?

章伟宏头都大了。他哪有什么文学作品?就算现抄现卖也来不及,现在只好采取拖延战术了。

我不是黑猫,也不是白猫,我是花猫。既然会捉老鼠,那就是好猫。花猫的作品只有“喵……喵……喵……”,所以没什么好看。花猫捉老鼠时喜欢听爵士乐,吃老鼠时喜欢听古典音乐,闲着没事时喜欢听流行音乐。

翁晴发来了今晚最后一封信。

花猫、骑马的人和网络骑士:感谢你挤出捉老鼠的时间陪我聊天。

我还有一些问题想与你探讨,不过要等到明天了。希望你不会觉得我烦。

祝晚安!

这一晚,章伟宏没有晚安,他失眠了。

今天是星期三。

国际市场的玩具行情突然好转。公司接到了不少定单。设计组也开始忙了起来。

白少雄将一叠照片资料交给章伟宏和曾骏龙二人。平静地说道:“五一节过后就是公司十二周年志庆,你们要尽快更新网页。这里是总裁和公司高层领导的照片,这张是总裁亲笔贺词的影印件。另外,下午市场营销组会将新产品的照片和动作录像送来,你们也要立即更新。如果都做完了,可以去帮其他人的忙。”

真亏叩头虫还沉得住气!昨晚他被“盗帅”袭击,竟然像没事人似的。难道他有了破解Yegg程序的方法?

不行,今晚定要去看看究竟!

偷眼看翁晴。她安坐在那里,娴静如水,波澜不惊。侧面的轮廓是那样清丽而淡雅,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仍有些同事偷空谈起网络骑士,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似乎网络骑士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

碍于手头繁杂的工作和叩头虫的虎视眈眈,章伟宏找不到机会接近翁晴。

午餐时间。

林其忠从后面挤入章伟宏和曾骏龙中间,叫道:“我来点菜!”

这小子一来,不知道又要传播什么小道消息。

林其忠抓起炸鸡翅,狠狠咬了一口,然后说道:“如果我们是网络骑士多好。看看梁玉媛她们那么崇拜的样子,就知道网络骑士这一招要迷倒多少女生。我已经下决心要开始学习追踪技术,请两位师傅传授几招!”

曾骏龙大有深意地望了章伟宏一眼。

章伟宏想起昨晚收到的林其忠寄给网络骑士的信,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想起自己最近麻烦事太多,怎还有空去陪这个学解密刚学了三天就放弃了的“好学生”?

于是调侃道:“我马上教你一招最简单的,一分钟就能学会。”

林其忠闻言大喜,追问道:“是什么?”

章伟宏笑道:“你去买一套金色夹克,然后烫一个卷发,再戴上墨镜,雇两个小弟替你拿风衣和手机,马上就可以迷倒一大片,何必学追踪那么麻烦?”

林其忠失笑道:“你没安好心!你不是想让我当黑社会老大吧?”

曾骏龙也笑道:“当黑社会老大有什么要紧?你让章伟宏替你拿风衣,不更神气吗?”

林其忠拍掌道:“好主意!”立刻正襟危坐,向章伟宏喝道:“章小弟听令!酒菜伺候!”

章伟宏急忙挥手道:“慢着!慢着!我的收费可不便宜。你先拿一百万过来,我们再谈其他的。”

林其忠止住笑,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是真的想学一学怎么追踪黑客。”

一双眼睛直盯着章伟宏。

章伟宏忙摆手道:“别看我!我这几天恐怕抽不出时间,我连曾骏龙布置给我的‘作业’都没有完成。这一次你还是找曾骏龙吧。”

曾骏龙只好应允。

林其忠高兴地保证道:“你们放心,我这次一定坚持到学会了为止。”接着,又自鸣得意地说:“你们可不要小看我,我最近还是有进步的。就像今天,白少雄还来向我请教破解Yegg黑客程序的方法。”

章曾二人闻言对望了一眼,心中均感惊讶。

章伟宏追问道:“你指的是那个名叫‘盗帅’的黑客制作的Yegg程序吗?”

“咦,你们怎么知道?你们也有收到这封‘通缉令’吗?说来真是巧,这封信也是网络骑士写的。我真是太佩服他了!”

章伟宏心中想的却是:“叩头虫昨晚确实被‘盗帅’整得束手无策,但为什么不来请教我们这两个高手,而去找林其忠呢?难道是为了面子?现在叩头虫已经知道了破解Yegg程序的方法,可惜他得意得太早了!我这个网络骑士在将Yegg程序‘送给’叩头虫之前,已经动了手脚,今晚要看看他怎么收场!”

林其忠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最近翁晴有点古怪?”

曾骏龙不以为然地道:“哪有什么古怪?就是生了场病吧。”

章伟宏的心中咕咚一下,留神听林其忠的话。

“这你就不知道了。”林其忠摆出一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神气,向曾骏龙道:“我这几天亲眼看见翁晴哭过两次,虽然眼泪擦干了,但眼圈还是红的——以前她可是女强人的形象。这难道还不够古怪?”

“你,你在哪里看到的?”章伟宏的神情极不自然。

“嘿嘿,这个嘛……保密!”林其忠卖关子道。

“那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曾骏龙问道。

“那当然!我偷偷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要告诉别人是我说的。”在章曾二人点头后,这才满意地说道:“最近我们组里有两个男生在大力追求翁晴,她不知该选择哪一个好,心里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这两个人是谁?我怎么都不知道?”曾骏龙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你怎么会知道?你整天不是盯着电脑,就是盯着书。哪像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顿了顿,向章伟宏使了个大有深意的眼色道:“至于这两个人是谁,我可不敢说,不然立刻就要挨揍。”

曾骏龙转头向章伟宏笑问道:“你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吗?”

幸亏曾骏龙的脑子没有转过弯来!也没有注意到林其忠的小动作!

章伟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答道:“我只知道其中一个,就是白少雄。”

吃完饭。

林其忠打了个招呼:“我还有机密行动,先走一步。”又向曾骏龙道:“别忘了今晚教我第一课。”

看着林其忠风风火火地离开,章伟宏心想:“这件事还是先瞒着老朋友吧,翁晴是那么冷淡,万一失败,也不会在老朋友面前大丢面子。”

今天的工作量终于完成。

章伟宏朝翁晴望去。她的桌上积压了不少资料,这与她平常的高效率大不相称。

想起叩头虫的话——“可以去帮其他人的忙”,心中有了主意。

径直朝白少雄走去,拍着他的肩膀,亲热地说道:“白组长,忙完了没有?要我帮忙吗?”

白少雄扶了扶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客气地说道:“不用了,你去帮别人吧。”

章伟宏要的就是这句话。

装模作样地向四周一望,故作惊讶地道:“怎么还有人差这么多,看来今晚她非加班不可了。”

白少雄朝章伟宏的视线处望去,注意到了翁晴桌上的资料。

今天他特意减少了翁晴的工作量,为什么到现在还差这么多没有完成?

当机立断道:“伟宏,你叫翁晴把已经做好的模板送到技术课,再去仓储课领十套板材回来。她的任务就由你和小朱完成。等我画完最后这两条电路,就过去帮你们。”

末了,又像怕人说他偏心似的补充道:“翁晴最近生病,我们应该照顾她一下。”

送模板到技术课可是个大美差。技术课在离此七八十米远的另一幢楼里,途中要经过公司的花圃,是偷懒散心的好机会。更何况还可以借口交接较慢而多耽搁一些时间。

叩头虫可真会替翁晴着想!

章伟宏满心欢喜地来到翁晴身边,假传圣旨道:“翁晴,组长叫我帮你将做好的模板送到技术课。你的工作交给小朱来做。”

翁晴向白少雄望去,白少雄向她点头示意,证明这确是他的决定。

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章伟宏已经将他的话篡改了一半。

章伟宏心中的如意算盘是:如果白少雄问起,就说是翁晴要他帮忙的。这样白少雄就不会追究了。

不理小朱一脸的不高兴,从翁晴做剩的资料中取出一半,搬到了她桌上。

梁玉媛看到此情景,过来取走了剩下的另一半资料。

章伟宏去各人桌上取来已经做好的模板,放进手推的送料车里。

将小车推出楼外,畅快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终于可以和翁晴单独在一起了!

翁晴似乎有意保持和他的距离,走在送料车的旁边。

看着她的侧影,章伟宏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心中温柔地叫道:“雨儿,你有什么问题就现在问吧。”嘴中说的却是:“翁晴,你的病好些了吗?”

翁晴头也不回地答道:“没事了。”

章伟宏续道:“以后你有什么事要帮忙,只要叫一声……”

“不必了!”翁晴不等章伟宏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两人沉默。

章伟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的口才像突然失灵似的,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话题。

眼看就要进入技术课的大楼,章伟宏咬了咬牙,吞吞吐吐地说道:“翁晴,我,能不能,晚上约你出来吃饭?”

翁晴停住脚步,转过身逼视着章伟宏。她的美是那样眩目,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凌厉,使章伟宏慌乱得不知所措。幸好双手握着车把,否则定不知道该往哪儿放,那可大大失态了。

“请你记住,”翁晴朱唇轻吐,一字一顿地道,“我们的关系永远只可能是同事,你不要想歪了。如果今后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们就连同事也不是了。”

这些斩钉截铁的话对章伟宏来说不啻晴天霹雳!

勉强笑道:“同事之间也可以请吃饭……”

“那你请别人去吧。我是不会去的。”

翁晴的话没有任何余地,甚至连一点小小的希望都不留给他。

他和翁晴只能永远是同事吗?命运的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

呆看着翁晴转身朝大楼内走去,心中将自己骂了一千遍。

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天涯何处无芳草,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为什么偏要鬼迷心窍地喜欢翁晴呢?

恶劣的心绪一直持续到下班。

晚上翁晴将会写信来。

一边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一边是书信相通的温情脉脉。

爱捉弄人的老天啊,你叫我该如何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