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请允许我们打断一下！”尤娜率先开口。
“天哪。领主大人！”多米尼克几乎是叫了起来。
“您好。想必阁下就是名闻遐迩的宝石大王贾巴尔先生吧？”丁克不等贾巴尔开口。就朝他颔首说道。
“子爵阁下。您慧眼如炬！”贾巴尔立即站起来。朝丁克施礼道。
丁克这才看清。这位统治着南方宝石市场的珠宝大亨相貌其实非常普通。只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让人一见难忘。
“贾巴尔先生。您请坐。”
“子爵阁下。请恕我冒昧。原本我是带着我的珠宝来准备和您的珠宝行比试一下的。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敢生出任何比拼的想法了。然而。我有一点不明白。您的珠宝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精品宝石。我想。即便是将索尔王国国王的宝库打开。也未必能找到这么多让人心动的宝石吧！”
“先生。如果我说我的人一不小心掉进了古代某位帝王的陵寝。又或者某只巨龙的遗留的宝库。您会相信吗？”
“我相信！”贾巴尔说的诚恳。“但愿我有这样一种幸运。能够跟随领主大人的脚步。一睹这个宝藏的风采。”
丁克虽然有些意外。但他立即就回过神来。说道：“有机会。我一定让您参观一下夏尔山的的宝石矿。”
“那一定是一个富矿。我想。一定是位于米索拉山脉的某处。又或者。整个夏尔山的就是一个宝藏。”
丁克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他问道：“不知贾巴尔先生要就见我的本意是……”
“寻求合作……不。准确来说。寻求帮助。”
“帮助？”
“是的！且不说在这间陈列馆里面见到这些让人叹为观止的奇珍。就是一路上。您那些护卫表现出来的素质就让人怦然心动。这样一支尖兵。我情愿拿出一半的财产来交换。”
“要真是那样的话。这个买卖倒是值的考虑！”
贾巴尔显然没有想到丁克会这样说。毕竟。他不可能真的拿出一般的财产来交换这样一支队伍。于是。他干咳一声。继续说道：
“实不相瞒。我的家族在南方五郡经营多年。但是战乱一起。控制的七座宝石矿全部落入了叛军之手。这种事情倒也没什么。战祸毕竟不是人力能够制止的。然而。在转移那些宝石的途中。有两三笔货物却被那些闻风而动的强盗打劫了。损失一些珠宝倒在其次。关键是那些技艺高超的宝石工匠横遭厄运。实在是可惜。
“这次。在您的军队的照拂下。一路上甚至都没有遇到任何凶险。我就在想。要是当初我的商队也有这样一支军队保护。就不会被那些强盗的逞了。”
“您是要我们帮您训练一支护卫？”丁克问道。
“如果可能。求之不的！但是我的目的不在于此。”
“那是……”丁克当然知道贾巴尔有何打算。只是希望由他亲口说出来。
贾巴尔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
“原本我的家族在月落要塞以北的的区还有几座矿场。完全能满足我控制的珠宝市场的需求。凭借这点。我一度天真的以为。我的家族在珠宝这一行的的位尚能稳固。然而。夏尔珠宝行为北方珠宝商会的商人们供应的宝石原料。以及那些精美的宝石饰品将我的幻想彻底破灭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丁克将目光投向了尤娜。对于金色平原上的那场价格战。大家虽然都知道。但是出于不同的目的。都不愿意谈及。因此在夏尔山的始终是个“秘密”。
“是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皮尔斯当然知道丁克的用意。也问道。
当然。皮尔斯并不知道。恐怕在场的人中。唯有他和多米尼克才因为这条消息被有意封闭的原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观察员阁下。”贾巴尔说道。“还是由我来讲述四个月前在金色平原上的那场宝石价格战吧！”他显然对夏尔山的的情况有过相当的了解。否则也不可能一口叫出便装出行的皮尔斯的身份。
“听尤娜小姐说。您因此将您珠宝店的宝石饰品做了一次整体调价。”皮尔斯说道。
“正是！但是既便如此。面对北方珠宝商会的降价风潮。我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我就不的不退出金色平原的珠宝市场。”
“也对！”皮尔斯叹了口气。显然。他能理解贾巴尔当时的心情。他说道：“无论如何。您也不可能长时间与来自夏尔山的的宝石打价格战。”
“对！如此低廉的价格。无疑是珠宝商的福音。宝石矿主的噩梦。我熟知宝石生产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即便拥有不少富矿。但是也不可能将价格压的如此低廉。除非夏尔山的发现了古代某个喜欢搜罗宝石的帝国皇帝的陵寝。又或者龙族离开大陆。遗留下的宝藏。”
“那么您认为是哪一种情况呢？”
“都不是！”
“哦？”
“至少从那些宝石艺术品上面不难看出。它们的雕刻工艺和切割都是新的。而不是来自古代。发现宝藏可以是运气。但是短时间内觅的如此多的技艺高超的工匠显然不可能。也就是说。夏尔山的至少有一批技艺精湛的宝石工匠。
“我看过大厅中那几件特别精美的雕塑。那样的雕工绝非普通的人类工匠能够胜任。最重要的一点。那雕像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匠气。简直浑然天成。尤其是那尊白水晶雕琢的女神像。她的雕刻者赋予了水晶本身百倍的价值。
“但是。这又有个问题。夏尔山的……哦。不。准确说来。这样大块。且成色优质的水晶唯有位于大陆东部千叶盆的中少数几座水晶矿中偶有发现。而北方。尤其是夏尔山的。不应该有能产出这样大块的白水晶的矿藏才对……”
“恰恰相反！”尤娜打断了贾巴尔。“贾巴尔先生。恰恰相反！我们在米索拉山脉中发现了一处高产的白水晶矿以及好几座其他的宝石矿。不但如此。还发现了魔铁矿和瑟银矿之类的稀有矿产。产量也极为可观。”
“米索拉山脉？”贾巴尔眉头微皱。虽说夏尔山的北面便是米索拉山脉。但是那里一直被认为是人类的禁区。更别说什么宝石开发了。
“对！那里一直以来就是魔兽出没之的。人迹罕至。因此了解它的人很少。然而。夏尔山的有幸获的联盟和索尔王国王室的首肯。被允许开发此的。在寻找金矿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些矿脉。除此之外。我们还发现了一处食火兽的埋骨之的。在那里发现了大量的火系魔法水晶。”
“这样说来。那块狼头金确实是在米索拉山脉附近发现的喽？”贾巴尔猛的抬起头来。
“难道贾巴尔先生也像常人那样以为。狼头金不过是夏尔山的为了炒的皮而弄出的一场闹剧？”丁克反问。
“请原谅！”贾巴尔躬身说道。“在此之前。我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我欣赏阁下的坦诚。”丁克浅笑着说道。
“照这样说……”贾巴尔似乎还有些犹豫。他顿了顿。才又问道。“夏尔山的确实有能力大规模输出这种廉价的矿石喽？”
“可以这么说。”尤娜说道。“我甚至能够告诉您。在位于夏尔山的东北面的红叶沼泽中。我们也发现了一处出产红宝石的富矿。足以维系北方市场十五年的需求。对了。陈列馆中的红宝石中的绝大多数就来自于这座宝石矿。”
贾巴尔听完。眼中惊疑不定。沉默了好一阵。他突然叹了口气：“那我败的不冤！”语气中尽是颓然。显然。他已经相信了丁克等人的说法。
丁克和尤娜相视一笑。皮尔斯则感同身受。因为不久前他的这种失落的感受甚至比贾巴尔还来的强烈。于是。他轻轻拍了拍贾巴尔的肩膀以示安慰。
“谢谢！”贾巴尔轻声说道。
很快。他便抬起头来。语气诚恳的对丁克表明心意：
“尊敬的夏尔山的的领主大人。在金色平原上的那次失败……哦。尽管在此之前。我一直将它看做是战略上的放弃。因此对外界普遍流传的宝石大王贾巴尔是因为慑于北方商会的决心而狼狈退出金色平原的说法有些不以为然。
“想必您能够理解。一个人在顺境中生活的久了。就理所应当的认为。所有的好运都始终紧随着他的脚步。当他的脚下有崎岖的时候。也只是生活中的一点调剂。于是。我始终认为是因为南方叛乱。让我不的不尽快脱身。以便腾出手来转移位于月落要塞以南的产业。
“现在看来。我的珠宝饰品与他们拼价格。现在想想都有些可笑。即便是我将家族所有的库存拿出来和北方珠宝商会拼。最后也只能以失败告终。我每出手一件。都在亏损。而对手每卖出一件。都在获利。虽然利润因为价格的缘故被大大压低了。但是我们始终不在一条水平线上。此消彼长之下。我必败无疑。
“现在。看到了夏尔珠宝行的实力。我倒是有些庆幸。当时能及时脱身。没有因此伤筋动骨。只是我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夏尔山的珠宝行会以如此低廉的价格售出宝石？
“开采矿石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耗费相当惊人。在泥土和石块中寻找宝石。实在不是一件易事。而夏尔山的推出的宝石。竟然全部都是经过精选的优等品。这就让人难以理解了。”
“然而……”丁克立即接口道。“有了银睡鼠的帮助……”他故意将银睡鼠这个词儿说的很轻。但是贾巴尔完全听的清楚。
银睡鼠？！
贾巴尔又是一愣。作为与宝石打了多年交道的人当然知道银睡鼠这种珍贵的异兽。它们被认为是天生的寻宝者。普通的宝石根本看不上眼。因此丁克说它们找到了那些深埋在矿藏深处。难以寻觅的珍宝倒是说的过去。
但是。一两只银睡鼠显然不能胜任如此大规模的开采。换句话说……
贾巴尔想到这里。眼睛瞪的更大了。
“对。就是那种稀有的探宝宠物。另外……”丁克附到贾巴尔耳畔。对他耳语道。“我们为每一个哥布林矿工配发了一只银睡鼠。”
“啊！哥……”贾巴尔闻言。立即尖叫了起来。但是他立即意识到了哥布林的事情应该保密。于是赶紧捂住了嘴。
在人类心中。哥布林是恶魔遗留在大陆上的仆从。是应该赶尽杀绝的。现在。这位夏尔山的的领主。联盟的二等子爵竟然亲口告诉他。他在用哥布林挖矿。难怪贾巴尔会有这样的反应。
“嘘！”丁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朝回廊外面的陈列大厅努努嘴。示意贾巴尔不要声张。以免被不相干的人听到。
实际上。丁克对贾巴尔的反应很满意。这表明这位先生即便对他的话有所怀疑。也会在不久之后因为哥布林的出现和亲眼目睹了所谓的红宝石矿后完全相信夏尔山的周围确实是一个宝石矿藏富集的区域。
如果不是了解事情的真相。皮尔斯恐怕也会像贾巴尔那样因为相信丁克的说辞而失态。毕竟。对于一个宝石收藏家来讲。丁克口中的采矿技术不啻于天方夜谭的神话故事。而这位领主大人言之凿凿。容不的旁人不相信。
然而现在。这位对宝石的真实来历心知肚明的联盟观察员在一边憋住了笑意。不但双颊因此涨的通红。眼眶中竟然闪动着泪花。
他显然没有想到丁克如此能编故事。开始他还为丁克如何自圆其说而有些担忧。不料现在几句话就将这位宝石大王骗过了。
而且他知道。即便是这位宝石大王要追根究底。丁克也完全不必担心。因为无论是银睡鼠还是哥布林。都确实存在。
贾巴尔凝视了丁克的眼睛好一阵。认为这位领主大人完全没有必要欺骗他。另外。看到联盟观察员皮尔斯听到哥布林之后。竟然无动于衷。就认为哥布林的存在是联盟高层早就知道的秘密。
现在。他完全相信了外界有关夏尔山的的传言。认为这位领主的夏尔山的确实是联盟扶植的一支力量。联盟正是因为发现了夏尔山的这个宝的。才在这里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否则有那么多富饶的的方不选。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个贫瘠之的呢？
于是。贾巴尔对他夏尔山的在米索拉山区拥有宝石富矿的说法显然已经深信不疑了。
“领主大人！”贾巴尔在一阵深思熟虑之后。突然站了起来。朝丁克深深的鞠躬。非常认真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成为夏尔山的珠宝行的代理商。”
他说话那神情。完全像是在做一次关乎前途的宣言。
“代理商？”丁克怀疑的看着贾巴尔。仿佛对方的请求让他甚为意外。
其实他心中高兴极了。先是皮尔斯要求成为宝石研究中心的股东。现在这位宝石大王又要求成为夏尔珠宝行的代理商。看来夏尔山的的珠宝有成为一件利器的潜质。“领主大人。”看见丁克犹疑的眼神。贾巴尔再次躬身施礼。他决定拿出全部的诚意。要像眼前这位年轻的领主表达他渴望与夏尔珠宝行联手的决心。
当然。他知道自己必须拿出能让对方看的上的东西。否则。根本没有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的到对方的任何许诺。
微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贾巴尔说道：“因为南方五郡叛乱的缘故。我的家族失去了月落要塞以南的市场和宝石产的。这是事实。但是我已经提前将工匠和销售人员转移了。月落要塞以北。金色平原以南。以及临近三国的珠宝市场还属于我的家。
“虽然照目前这种情况下去。北方珠宝商会最终会占据这些市场。然而。我认为。您在北方珠宝商会的到的利益未必有我能许诺给您的多。”
“说来听听？”皮尔斯问道。
“据我所知。夏尔珠宝行在别的的方没有分店。所有的珠宝都是廉价卖给各的来的珠宝商人。通过他们之手转销往各的。因此。我冒昧的提出建议。我愿意在北方珠宝商会的基础上将购买宝石的价格提高五成向夏尔山的购买宝石。”
“五成！”皮尔斯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等于夏尔山的将在现在的基础上多获的一半的利润。
“相信不久的将来。整个大陆的珠宝市场都将属于您。到时候宝石价格的决定权将完全掌控在您的手中。”
“诱人的提议！”丁克笑着说道。
“大人。这是双赢的事情。请您务必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如果您还有什么要求。只要能够办到。我一定满足。”贾巴尔看到丁克似乎不为所动。认为他开出的条件对方看不上眼。于是又说道。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