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独孤
作者:马千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291

作为紧邻杭州的湖州刺吏杭州生的事情自然瞒不油物拟寿,这些日子以来,郭文忠那副成天惶惶不安的样子。他也都看在眼里。见郭文忠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向他报信,独孤延寿心里面也不耸暗暗摇头。看来郭文忠是被滕王李元婴吓得丢掉原有的冷静了,滕王殿下离开杭州。往他们湖州而来,他身为湖州刺史。又岂会不知。

不过独孤延寿也颇为理解如今的郭文忠,在他看来王洲乡的事情郭文忠并无大错,只是时运不济,偏偏遇上了滕王李元婴黜涉江南道,又恰巧被他闻得了此事。

独孤延寿将手中的毛笔搁在几案上,温煦地微笑道:“郭治中,你也不必惊慌。依某观之,滕王殿下既然没有在杭州大动干戈,那到了湖州,自然亦不会太过为难于你!”

郭文忠一怔,心里暗骂自己昏头,湖州和杭件之间只隔着一座天目山,滕王殿下驻留杭州多日,独孤使君就算再不在意。也不可能不关心,自己还傻乎乎地前来通告,徒增笑话。

因为郭文忠自从迁任湖州治中后,一直以来都是惟独孤延寿马是瞻,从来没有,也没敢在独孤延寿眼皮底下玩什么猫腻,所以独孤延寿对他这个新佐官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见郭文忠依旧一副懊恼的样子,独孤延寿稍微犹豫了一下,也就给了郭文忠一个不大不小的定心丸:“郭治中,自从你到任湖州治中以来,一直兢兢业业,这些某都看在眼里。郭治中放心吧,到时候若有难事,某自会为你向滕王殿下求情!呵呵。在滕王殿下面前,某独孤延寿自问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听到独孤延寿打的包票,郭文忠也不由面露喜色,他刚才事情没经过大脑。匆匆赶来通风报信,为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能够博取独孤延寿的好感。从而得到独孤延寿的帮助。幸亏他自从升为湖州治中后,人生地不熟的,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夹着尾巴过活,现在看来,当初还真有先见之明。

独孤延寿,他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刺史这么简单。要知道唐高祖李渊的生母,正是北周大司马,卫国公独孤信的第四女,也就是历史上那位大悍妇隋文帝皇后独孤伽罗的亲姐姐,唐朝建立后,被追封为元贞皇后。而独孤延寿,正走出身云中的独孤家族。

虽然武德三年,元贞皇后之侄独孤怀恩欲谋反自立,事泄伏诛,使得独孤一脉在李唐王朝中的影响力骤减,和同是外戚的实氏、长孙氏、高氏等相比较,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但不管怎么说,元贞皇后独孤氏毕竟是李元婴嫡亲的祖母。而独孤延寿也属于元贞皇后的孙辈,所以论起来,独孤延寿还可以算是李元婴的表兄,当然,至于李元婴认不认同。那就是不得而知了。

独孤延寿的背景,郭文忠心里当然清楚。心说若独孤延寿真能为他尽心尽力,那想来滕王殿下应该不至于驳了独孤延寿的面子。只是郭文忠见独孤延寿好像没有准备出城迎接滕王的打算,不由迟疑道:“独孤使君,难道我们不准备前去迎接滕王殿下吗?”心里面也不住腹诽。虽然你独孤延寿算得上是滕王殿下的表兄,晋王殿下的表叔,但是身份却是天差地别,在那两位殿下面前。你还摆什么长辈的架子?滕王殿下岂是能怠慢的,就连江夏王他老人家亦不敢轻慢了滕王殿下!

“莫急。郭治中稍安勿躁!”独孤延寿自信满满地说道:“算着时日,现在滕王殿下应该还没有到武康县,等到他们抵达乌程县,你我再五里相迎也不迟”。

“这妥当吗?”弃文忠皱眉道:“若是滕王殿下和晋王殿下在武康县出了什么岔子,那该如何是好?”

“岔子?。独孤延寿轻笑道:“难道郭治中对某治下的湖州三县,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

“啊,,卑官不敢!”郭文忠脸色顿时一白,看来这些天来脑子里确实是一直在犯迷糊,刚才那句话不是纯粹在找不自在吗?

“好了。郭治中放心地下去吧!出了什么事情,有某这个湖州刺史扛着。你还担着什么心!再者说,若是真有事情,那就算你我都一直跟在滕王身边。那又有何用!”独孤延寿摆摆手。让郭文忠退下。

郭文忠心里更是后悔不迭,好不容易跟独孤延寿交上了心,结果自己一时嘴笨,又把他给得罪上了,不过幸亏看起来独孤延寿好像对此并没有多大在意。郭文忠也就不再这里碍眼了,朝独孤延寿拱了拱手,缓步退出房门,接着忐川…六地等着几天后滕王李元婴抵达湖※※

看着不远处连绵不绝的天目山。李元婴不禁笑道:“幸好我们这次离开杭州走的还是水路,若是依了雅奴的意,恐怕这会儿工夫,维奴也该累散架了!”

李治扁扁嘴道:小皇叔小看人,不过是一团泥丸罢了,椎奴哪有那般娇贵!”

阎立本也忍俊不禁,摇头失笑道:“泥丸?嘿嘿,晋王殿下可不要小瞧了这座天目山,前些天立本在于潜县观省风俗的时候,也有幸登过天目山,其中滋味唯有自知啊!”阎立本朝远山遥遥一指,接着道:“殿下您看,那边就是独松岭天险,岭上建有独松关,虽然此关立本并未亲见,不过前几天登天目山的时候,立本就听当地向导提到,这独松关个于高山深涧之间,抚守杭州与湖州之间的陆路,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果晋王殿下弃舟行路,从独松关入湖州,那可就没有现在这么自在了!”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比之蓝田关如何?”李治眼睛一亮,又遗憾地说道:“阎侍郎何不早说。早知如此,那某自要往独松关一行!”

“独松关?”李元婴微微一愣,反问道。

小皇叔也想去看看那个独松关吗?”李治大喜道,心里顿时蠢蠢欲动起来,在杭州的这近一个同时间,可算是把李治的心给玩野了。

李元婴莞尔道:“一座关隘有什么好看的,等我们回京的时候,一路上的函谷关、潢关都是千古名关,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藏于深山中的小关隘吗?有你应接不暇的时候!我们这次出京也有些时日了,而且回京前还得在海州耽搁几天,那些没有必要的地方不去也罢,要是再不把你带回京师,恐怕到时候皇兄、皇嫂他们都该埋怨你小皇叔了!”湖州和扬州之间也仅有一州之隔,李元婴一年未见武照,这会儿她姐姐肚里的小孩儿估计都已经生下好几个月了,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回扬州去了,哪还会让李治再东瞧瞧,西逛逛地瞎耽误工夫。

而且这会儿李元婴也想起来了,就说“独松关”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前世的时候李元婴可是把《水浒传》看了七八遍,征方腊的时候,粱山的五虎将之一双枪将董平和八膘骑之一没羽箭张清,可不就是双双阵亡于独松关吗?看来阎立本所说的独松关天险,应该不虚,这种险要的关隘,肯定都是坐落在幽谷深涧之上,李元婴可没敢把李治往那上面带,要是一不小心失足,李元婴就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滕王殿下!”正谈论着天目山那些美丽的传说,张天水匆匆走上甲板卜声询问道:“殿下,听船上的船工说,再过几里有一个交叉水道,若是沿着余不溪直行,半日的工夫,应该就能抵达湖州治所乌程县,而如果转道前溪,那就是通往武康县,不知殿下是决定先去乌程拜会湖州刺史独孤延寿呢,还是先在武康县行走一遍?”

“不停了,直接去乌程县吧!”

不过就在张天水领命转身就要离去的时候,李元婴立马又叫住了他。

“殿下还有何事吩咐?”张天水回身狐疑道。

李元婴抬手示意张天水稍等,转而对刘仁轨道:“正则,既然武康县就在眼前,若走到乌程后再折返回来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就由正则辛苦一趟吧!”

“敢不从命!”刘仁轨在李元婴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了,他的本职工作就是监察御史,当然也就痛快地应了下来。

“好!”李元婴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吩咐张天水下去替刘仁轨好好准备一下,并派宋孝杰领两个亲事随行保护。

※※

“湖州刺史独孤延寿!王师。不知您对这个独孤延寿有没有什么印象?”行船渐渐驶近乌程县城。李元婴照例向阎立本询问道。要知道阎立本在升迁为刑部侍郎前,曾经担任过好几年的吏部主爵郎中,虽然不能说是活档案,但像一州刺史这样四品以上官员的履历,阎立本大致还是有点印象的。

阎立本一愣,怪异地问道:“大王,您不知道独孤延寿?”

“怎么,难道此人某应该很熟悉吗?”李元婴话音网落,突然心里一跳独孤!这个姓氏可不常见。惊道:“莫非这斤。独孤延寿是元贞太皇太后的嗯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