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雪嬉
作者:马千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468

育到杜楚客也丹外反驳,苏勋大为得意。继续说道!“世觑工以王就第已经一载有余,以圣人之仁德,想必亦早有重新起用江夏王之心,只是无人提议,又恐朝野非议,才迟迟没有动静。但如今,高昌与西突厥为盟,不复朝唐,更联兵犯伊吾。掠焉者,蟹绝西域商道,不正好是一个绝佳的契机吗!江夏王乃海内名将,威震夷秋,而殿下为江夏王之侄,若由殿下上表,奏请圣人重新起用江夏王,戴罪立功,圣人即使留中不,但肯定也不会怪罪殿下。而且更能施恩于江夏王。和江夏王比起来,侯君集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泰颇为意动,虽然他已经借房玄龄之手施恩于薛万均,但是比起江夏王李道宗,薛万均自然是差的多了,能够换取江夏王为助力,况且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只是有些后悔地迟疑道:“此议苏卿为何昨日不提,现在父皇都已经定下了出讨高昌的将帅人选,又如何能够朝令夕改呢!”

如果不是今天之事,他哪能想到这里啊!当然这话苏勋也只敢在心里面嘀咕一平。

不过这回却是杜楚客为苏勋解围道:“殿下!慎行兄此议甚佳,殿下亦不必有所疑虑,虽然主帅和副帅已经确定,但如果圣人要想再加上一人,也无人敢有异议,既然左骁卫大将军阿史那社尔和左领军将军契芯何力也随军出征,加上江夏王又何妨!退而言之,即使圣人不应,对殿下而言亦无损失,反而还会让圣人有感殿下孝饰之义!”

苏勋有些惊愕地看着杜楚客。他可一点儿也没想到杜楚客竟然会在魏王殿下面前称赞于他”里不免有点儿自责,他这些日子以来是不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转念一想,却又更加恼怒起来,被杜楚客这么一掺和,若圣人真能重新起用江夏王,那岂不就又成了杜楚客之功了吗?顿时恨不得要将杜楚客抽筋拔骨般。只是在李泰面前,集勋也还得强装作淡定,耸拉着头,不让杜楚客看到他现在那无法掩盖的

李泰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心动不如行动,立刻就让杜楚客马上草拟一份表奏重新起用江夏王李道宗的表文。在去李道宗的府第之前。还是先把这份表文呈上去再说,到时候说不得还能在李道宗面前表现一下他的功劳。

这种表疏对于杜楚客来说当然轻车熟路,几息的工夫,杜楚客便洋洋洒洒地在白净的纸卷上写下了好几百字,待风干后,将其卷起。小心翼翼地呈给李泰。

而这番动作也让苏劾心中更加嫉恨,他可是当年秦王府文学馆十八学士出身,如今又负责魏王府文学馆,要说表疏文章,杜楚客哪能比得上他,结果这事却又让杜楚客给登先了。

将纸卷往袖兜里一揣,李泰便急冲冲地出门去了,当然他这次并没有忘记把苏勋给带上,也让苏勋心里面登时就平衡了不少。不过李泰刚迈出房门,突然记起什么,忙转过身来问道:“杜卿,您刚才听本卿说什么,薛仁贵调到什么地方去了?”

“景仁公说薛仁妾调任左屯卫瑚府左郎将,散官不变,依旧是正五品上定远将军!”杜楚客回道。

“左屯卫朗府左郎将!”李泰顿时开颜道:“哈哈,那不是薛万均的地盘吗?”

杜楚客也回过味来,确实。刚才从奉文本那里听说了以后,他还真没有往薛万均那边联想,也不禁懊恼道:“若非殿下提醒,楚客险些就把它给忘记了!对了,殿下!除了薛仁贵外,滕王还从海州招安了一个南蛮扶南国的王子,名唤古龙僧高,昨日被圣人封为左屯卫将军,南海县子,亦在左屯卫供职!”

苏勋心里面也不禁活络开来。小声迟疑道:“李元婴与薛氏之仇,圣人应该不会忘记吧?如今却将两个与李元婴甚有渊源之人都放置在左屯卫,这其中恐怕另有深意啊!”

李泰冷笑道:“有孤那苦命的从弟李景恒在前,不管是父皇有什么深意,或者只是巧合,跟孤有什么关系!不过薛万均虽是左屯卫大将军,对于新调两人的来历也不一定会一一了解,杜卿,不如就由你去稍微提点一下薛将军吧,想来薛将军应该会很乐意为其弟报仇的!”

不过随即又皱眉道:“薛万均,薛仁贵,杜卿,这二薛应该不会是同族中人吧?”

杜卿摇摇头道:“潞国公本为懒煌人,后徙京兆咸阳;而薛仁贵,楚客刚刚进京时就有过一番了解。乃走出身河东薛氏,其祖北魏河东康王薛安都,二薛之间应该没有任何关系!再说,纵使潞国公与薛仁贵同宗,在潞国公眼中,薛仁贵还能亲得过其亲弟薛万彻将军不成!”

※※

昨日李元婴也就在孔颖达家小坐了一会儿,表达了一下感激之情,很快也就离开了孔宅。毕竟孔颖达虽说是自己的半个老师,但还有着太子右庶子这个东宫身份。在孔宅时间呆得太久了,也不怎么妥当不

至于虬髯客在李靖家里都干了些什么,李元婴并没有去特意了解,当然其实也是没法了解。

只是听东厢的下人说,那杂毛老道士自昨晚回来后,就一直在长吁短叹着。按照李元婴心里面的那面小八卦推断,想必是虬髯客在李靖家里又见到了初恋情人,啊不,准确的是应该是暗恋情人红拂女了。薛仁贵从孙思邈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说,卫国公夫人只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虬髯客脑子里现在想着的,应该都是与这件事有关的东西吧!

一觉醒来又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幸亏这场雪下得迟了一天,否则大雪阻道。昨天他的车队也不一定就能赶回京师。李元婴刚刚起身没有多久,正一边喝着稀粥,一边看着窗外白皑皑的雪景呢就听到王伦从件面来报,说是晋王殿下到了。对于此李元婴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上回在郑州,李治对于刚刚学会的雪后捕鸟一直是乐此不疲着,好不容易又下了一场大雪,今天自然也是来找郭纯的。

小皇叔!”李元婴披着锦娴刚刚走进客堂。裹着厚厚冬衣的李治便踏着雪出现在了李元婴的视线中。

“锥奴,这么个大雪天,你怎么不好好在家里呆着,就跑到小皇叔这里来了?”李元婴明知故问。

“卑官上官仪李义府见过滕王殿下!”跟在李治身后的上官仪和李头府也连忙见礼。

这么个大雪天让上官仪和李义府两人跟着李治到处乱跑也确实是难为他们了。当然有失亦有得,成了晋王府的王府官。他们也就不必再起早参加朝会了。那种事情貌似更加辛苦些,在弘文馆受了好几个。月罪的李元婴可谓深有体会!

“游韶兄、李卿,不必多礼!”由于上官仪是弘文馆直学士,当初李元婴求学于弘文馆,如果说萧德言是教授的话,那上官仪也算是一个,助教了。而李义府则曾为李元婴的下属。故而在称呼上,李元婴对上官仪更尊敬些。对李义府则更为亲近。

看着上官仪和李义府并排见礼,看起来还真是挺和谐,挺有爱的,谁能想到这两个在历史上乃是一对死对头呢!

李治走近前来,嘻嘻笑道:小皇叔这话说的,维奴耸然是想念皇叔了!”

“椎奴应该是来找郭纯的吧!王伦,你下击把郭纯带过来!”李元婴的话顿时就让李治脸色有些微红。

“郭纯?”上官仪和李义府皆是一愣,他们只道是晋王殿下想到滕王殿下这里游玩,因为大雪而担心有些不安全,这才一路追随。也是。如果让他们知道李治到滕王府的目的是为了玩雪后捕鸟的游戏,李义府还好,上官仪非被气吐血不可。

李元婴并没有为那哥俩释疑,接着道:“维奴就先在客馆稍等片刻,郭纯马上就到了,小皇叔去校场上练一会儿箭,这些日子以来在江南,荒废了不少啊!”

“小皇叔请便!”李治确实没把自己当外人。反正他要等的人是郭纯,挥挥手就把李元婴给赶走了,也让李元婴不由脸色一黑。

※※

射了几簇箭,骑着赤焰驹在校场上跑了几圈,如今的赤焰驹已经不是当初的小马驹了。这在雪中奔马也别有一番风趣啊!不消一会儿,李元婴也渐渐地热乎起来,将身上套着的锦稠录下,往郭迁身上一抛,反手就是一箭。一只在李元婴头上掠过的大雁就这样杯具了。

“滕王殿下好箭法!”

李元婴转过头去,现李治一行人也出现在了小校场的辕门前,而出口称赞之人。即使李元婴没有听出蜀中口音,也能猜出声音的主人是李义府无疑了。

“椎奴,你不是准备和郭纯一起去雪后捕鸟吗?怎么也跑到校场来了?”李元婴从赤焰驹上跳了下来,不禁狐疑道。

李治嬉笑道:“难道小皇叔不觉得在这个小校场上捕雀更有意思吗?”说罢便拉着揣着一身工具,在李元婴面前还稍显拘谨的郭纯往校场中央跑了去。

“捕雀”上官仪和李义府两人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虽然他们刚才也看到了郭纯身上挂着的那些奇怪的物件,却万没想到晋王殿下匆匆忙忙地往滕王府上跑,竟然是为了捕雀。如果在漫画里,上官仪和李义府此刻,恐怕满头皆是黑线了。

但是既然李治对雪后捕鸟很有兴致,李义府自然不会坏了李治的兴致,对李元婴拱拱手,也就跟了过去,没一会儿,挥着他那大师级的外交术,李义府也很快就融入了进去。又是一副和谐有爱的雪后嬉戏图啊,李元婴如是想。

上官仪张张嘴,他刚才差点没被李义府给气死。李义府既为晋王府文学,不归劝晋王殿下也就罢了,竟还如此献媚,,

不过看起来连滕王殿下对晋王殿下的言行好像也不以为意啊,,上官仪在心里权衡了一下,他身为掌陪侍规讽的晋王友,看到晋王荒嬉,理应上前谏言。不过另一方面,和晋王殿下未出阁开是晋王侍读的李义府比起来显然晋不殿下对李义府啧愕出近,而李义府本就对他抢走晋王友一职而心有忿恨,若是他再惹晋王不喜,李义府那奸佞小人势必会落井下石。

如今东宫有主。魏王亦如日中天,而他却阴差阳错地成为了晋王友,仕途前景本就一遍灰暗,如若再被晋王殿下摒弃,那还能有什么出路可言!

但是上官仪也没好意思像李义府那样,而且他素来嫉妒李元婴被虞世南所推崇,在李元婴面前,他当然更不可能放下身段。最后想想,也只是暗叹一声。眼不见为净,仰着头望着天上那些时不时从头顶上掠过的大雁。

李元婴也没怎么理会上官仪,就让他站在那儿校场立雪好了,当初李元婴在福临楼设宴。被上官仪所拒,他就已经明白,因为虞世南之故,上官仪心里面也已经恨上他了,名、利,名、利,“名”毕竟还在“利”之前啊!

李义府的表现李元婴早有预见,而上官仪的鸵鸟心态也同样不出李元婴所料。武照曾经评价上官仪,诗如其人,人如其诗,上官仪看似蛟毅,其尖亦内藏媚骨,确实有点儿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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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叔,不如您来射雁,雉奴捕雀,最后比一比是您射下的大雁多呢,还是椎奴捕到的小雀更丰?如何!”摆好陷阱后,李治突然仰起头来,饶有兴致的对着远处的李元婴喊道。

小雀不过巴掌大,这么算来小皇叔岂不是就亏大了!”李元婴也朝李治那儿走过去,笑着戏诧道。

“谁让您是小皇叔不是,哪有不让着侄儿之理!”李治翻了翻白眼,好似义正言辞地说道。

“也好,那小皇叔就跟维奴比上一比!”李元婴心想昨夜突降大雪,虽然已经停歇。但是这路也不甚好走,颜师古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儿,肯定不方便。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反正左右无事。也就应了下来。不过这回李元婴并没有跨上那匹赤焰驹,而是立在雪的上。已经让李治给白白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了,咱不能再给自己增加难度不是!

不得不说,这个时节,往南飞的大雁还是很多的,可惜就因为李治的一念之间,这些千辛万苦地想要到南边过冬的鸟儿们的命运注定是悲惨的。到了最后,虽然李治那伙群策群力,也捕了不少鸟雀,但是和一箭一雁的李元婴比起来,那就小巫见大巫了。唯一胜过李元婴一筹的是,李治他们捕抓的鸟雀,大多都为活物,而李元婴这边嘛,自然全去阎罗王那儿报到了。

看了看满地的大雁,郭迁和王伦两人连捡拾都来不及,李治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失败这个事实,很是埋怨地瞪了李义府一样,不服气地扁扁嘴道:“可惜姚璃那小子不在这里,否则小皇叔要想胜过雅奴,恐怕就不会这般轻松了!”

李义府也是委屈。术业有专攻,他堂堂一个大文豪,蹲下身来玩捕雀,容易吗?不过又望了望站在旁边不尴不尬的上官仪,心情又顿时愉快了不少。上官仪啊,您又能拿什么同李某争呢!

姚璃那小子要想再出现可就没这么容易了,李元婴心里不由暗笑。昨日听说了姚再在返京途中私自逃出,把整个楚州都给弄得鸡飞狗跳后,姚处平大怒不止,当天就把姚撬给送到国子监,请他的世叔孔颖达代为管教。当然这些都是昨天晚上李元婴在孔颖达家中做客时,孔颖达当做笑谈说起的。

“对了小皇叔!雏奴今天来了这么久,怎么还看到薛将军啊?”李治刚才进府后。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似的,但一时又说不上来,现在终于是想起来了。原本滕王府亲事府典军薛仁贵如无要事,基本上都会伴随在李元婴左右,而今天却没有看到人影,护卫在李元婴旁边的人变成了帐内府典军萧钥。

李元婴这会儿也担心薛仁贵今天第一次去左屯卫,薛万均会玩什么把戏,微叹道:“维奴回京后应该也听说了吧。大唐马上就要出讨高昌了,仁贵兄早就想着沙场建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小皇叔也就帮他圆了这个心愿。昨日皇兄已经敕旨转迁薛礼为左屯卫朗府左郎好了,维奴今天在滕王府中当然没法见到仁贵兄罗!”

“怪不得呢。不知刘大胡子这次有没有随军出征高昌呢,他可也是早就等着这一天了!”李治马上就想到了他曾经的同窗一刘仁愿。

“这个小皇叔可说不好,只是李大将军宿卫两宫。职责甚重,而高昌王鞠文泰不过一插标卖之辈,如果皇兄让侯相公挂帅出征高昌,那应该不会再遣李大将军为副了,这么一来,右卫应该也还会留在京师。再说,即便是右卫随军出征,右卫亲府也不大可能在随军之列。

李元婴想了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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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在德西大战前赶出来了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