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安静守候 独自煎熬
作者:莲雨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35

我在一个初春,帮助一个陌生的小女孩,给她买了一个毛绒公仔,她笑着对我说,谢谢姐姐,姐姐你人真好。

然后我笑了,打从心底开心地笑了。

她是我的一个小妹妹,但对我来说,她是那么的陌生,我只知道她和我有着一样的姓氏,叫我那可怜的爸爸“叔叔”,性格温顺且乖巧,其它的一无所知。

被一个人认同真的是让人觉得非常幸福的事,能被一个人所需要,真的是非常幸福的事。

童安让我为她的孩子取名字,我写下两个字母给她,LC。若是男孩,便叫连城。若是女孩,便叫怜晨。

她笑着将那张便签纸叠好,说,李连城,李怜晨,真是个好名字,我记下了。

看着她快乐的模样,我亦快乐,虽然我知道,那个孩子出世之后不可能会叫这个名字,因为他的父亲从来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因为有权利决定他姓是名谁的人不是我。

木子将他们房间里的电视及电脑全部挪到楼下一间小小的储物间,他在结婚后的第二天宣布,在孩子出世以前,童安绝对不许靠紧那些有辐射的东西半步,包括她的手机,也被木子锁进了抽屉。

面对这样独裁的方式,童安只是笑笑说,反正我也没什么人要日日夜夜联系。

人都是这样,不幸福的人,看见身边那些幸福的人,便会不由自主的怜悯起自己来。

锦年原来说过,我那些矫情才是真正的镜花水月。他却没有说,我与他的那段日子,也是镜中花水中月,稍一触碰就消失罢了。

我没有再掉过眼泪,在每一个为自己歌颂着悲歌的夜晚,我在没有流泪,而是听着音乐赤着双脚,让自己蜷缩起来,蜷在小小的椅子里,迷迷糊糊的睡着。

我是忘不了的,那个夜晚离开酒吧时,雨生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他深感同情的表情。那一刻我是那么讨厌他。想起那一刻的时候,我是那么的讨厌他。

我是如此明确的说过,同情与怜悯,我都不需要。

发现自己变得决绝,我在某场争吵过后,将通讯录上一个她自以为是我最好朋友的女人删除,并且让她安静的呆在了黑名单里。

她再也不能说话,再也不能用那些每一个身为人都能明白的道理来指责我,或开导我。

不明白别人的痛苦就不要妄下言论。这是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多么可笑,人总是那么伪善,不管她是出于真正的关心还是虚伪的关怀。他们总是会说着一些伪善的话来安慰你,用那些大家都明白的道理,哪怕你听得耳朵长茧,他还是会时不时的对你说那些话。又或者,他一副心疼你心疼得要死的表情,去骂那个你深深爱着却也深深伤害你的男人,仿佛这样他就会成为救世主。

这样的人,别提多恶心了。

我还记得,那个晚上,她又在那边说,你一点也不坚强,怎么那么无聊?那种男人不算什么,你还是好好为自己打算吧,你不能一直怎样怎样。如此云云。貌似苦口婆心,其实也不排除她将自己看得好像跳出三界之中五行之外,从此与红尘无关似的。

我问她,假如换成你呢?

她却说,如果是我的话,我早就另外找个男人谈恋爱了,这种伤根本不算什么。

我输了,我对着电脑哑口无言,还能怎样呢?我从来不奢望在别人身上寻求安慰,我却不喜欢看见别人假装圣人对我说教,那些道理大家都明白,而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

拿得起,放得下,谁都会说,而真正做到的,有几个?

我们从来学不会换位思考,别人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我们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就算自以为已经设身处地的去想了,也是风清云淡的。

把童安手机锁起来的那天,木子问我,安染,要不要把你的手机也锁起来?

好呀。十分干脆的回答,将手中的手机拿给他。

他没有接过去,他说,手机对你就一点用都没有?

不知道啊。我笑道,反正我试过整整三个星期一个电话一通短信也没收到。当然了,这排除联通的短信。

木子没有说话,接过我的手机再将它放到我面前的桌子上,他说,好了,别说得那么凄凉,以后每天我给你一通短信,给童安的也发给你,然后你读给她听,怎样?

他的话别提有多贴心了,我自然是开心地允了,被一个人需要的感觉有多好,简直是无法言喻。

我转过头问坐在身边的童安,童安,你是不是就是冲着木子这么贴心才嫁给他的?

当然不是,我是冲着他的房子车子才嫁给他的!话刚说完她就咯咯的笑了起来,身边的木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佯装着生气的说了一句,原来你一点也不爱我。

童安连忙站起来,搂着他的脖子,不顾身边还有一个我就在那里开始她的甜言蜜语,木子那张脸笑得让人满身都是鸡皮疙瘩。我连忙拿起看到一半的杂志与放在桌上的手机躲进房间里。

童安真的变了,她没有再拉着我难过的说她很不安,满身的尖锐也磨得平滑,没有那些愤世嫉俗的话语,也少了偶尔冷漠的表情。

虽然看着她的幸福也倍感幸福,却难免也心感凄凄,原来在这座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屋子里,住着两盆仙人掌,而现在,一盆仙人掌一夜之间变身成了娇艳的花,另一盆还带着她那满身的刺招摇。

我还记得她的话,她说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冲着娶我来的。

并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我已经尝透了失望的苦,不想再满怀希望的被打回原形,也不想以后每遇到一个男人便开始幻想如何与他共度余生。

那真是太可悲了。

我在深夜一个人开着音箱,循环播放着陈奕迅的那首《浮夸》,偶尔用使人尴尬的语调跟着吼。

你叫我做浮夸吧,加几声嘘声也不怕,我在场,有闷场的话,表演你看吗?够歇斯底里吗?以眼泪淋花吧,一心只想你惊讶,我旧时似未存在吗,加重注码,青筋也现形,话我知,现在存在吗,凝视我,别再只看天花。我非你杯茶,也可尽情地喝吧,别遗忘有人在为你声沙。

我知道锦年一直知道,我从来没忘记他。

我知道他一直知道,我在等他与夕颜分手,我在等他受伤,我在等他受伤后找到我,将我拥入怀中说那些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的话。

我爱的歌陪着我的心碎,我的眼泪祝福着他的幸福。

我从来不是伪善的人,不是会明明很嫉妒还要去说祝你幸福的人。也不是会卑微的任由他的甜蜜将我伤得体无完肤,还要委曲求全的为那个“朋友”身份。

我从来不是那些打着爱的旗帜去毁掉别人爱情的人,我知道他的生活中我的存在,是多么的使夕颜难过。我不伟大,我不会考虑夕颜的感受。但是我晓得,如果夕颜难过,他的心痛不会比她少。

我深深的爱着那个男人,所以我了解,在他不是我的,并且拥抱着别人的时候。没有他我会痛,但至少我还能说话。而拥有不属于我的他之后,我会痛到连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幸福,是长了脚的树,有一阵甜美的歌声将它引去了远方。

所以我在练习,在学习,怎样能将它留在我身边。

然后,幸福,一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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