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我们都太过贪心
作者:莲雨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094

和林墨的关系没有任何改变,依然是每天早晨他买好早餐等我,一起去上班,一起坐公交车,同一个站下车,下班的时候他来接我,一起去买菜,一起看电影,相拥而眠。

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恩爱,就连街角那个卖奶茶的女服务员有时候都会调侃我们。但只有我和林墨清楚,我们之间有什么是不一样的了。我们不再提及那些过去,我开始悄悄地翻他的聊天记录。查看他的手机短讯。那时我才发现,信任,就像一条丝,断了就无法接回来。

显然我们之间的那次矛盾并没有改善他和她的关系,他甚至学会了跟她诉苦。我突然痛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刨根问底。我望着电脑屏幕欲哭无泪,我甚至没办法向他发火责怪他,谁让我一开始就表现得那么慷慨宽容。

有一天在公司里打电话跟童安诉苦,她说,亲爱的,不是我说话难听,只是你心里都有一个人,你要怎么去责怪他的心里也有另一个人?

可是我和锦年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了呀!

OK,亲爱的,你站在他的立场上想想,难道你不想见锦年吗?哪怕只做一个普通朋友?

好吧,我想。老实地承认,随后急忙解释,可是我们现在都有新的生活了呀,就不能让新的人快乐点吗?哪怕只是形式。

童安挂断了电话,挂断之前她说,安染,你既然选择纵容了,又何必这样折磨自己,难道你还要报复他吗?

迷茫地坐在办公台前,对面的陈璨正在放着流行音乐,挂断电话后整个世界好像突然安静下来,听不见歌词在唱什么,旋律是喜是悲。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就出现了林墨拥抱着另一个女人的样子,这样的疼,就连我试图用想念锦年也无法释怀。

陈璨说我是神经衰弱。我笑着没有说话。我觉得自己并没有任何问题不是吗?没有人会不担心自己的男朋友哪一天突然离开自己了。

回到家的时候天很晚了,和林墨在广场上坐了很久,两人都一言不发的沉默,静静地望着车来车往,还有那些嬉笑着跑过的孩童。这个城市的夜晚繁华得刺眼,我曾经来这里为灵魂寻找一个归宿,然而事实证明了我不过是一个喜剧电影里可笑的主人公。

林墨没有说过一句对不起,或者给一句安慰。他真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每天该做什么做什么,无论我变得多沉默,他都没有试图为这做一份努力。就好像这个夜晚一样,他任由我一个人放纵自己的难过与悲哀。这样的他太让人受伤,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夜晚他在我身边躺下,习惯性地将我搂在怀里,吻了吻我的额头,闭上眼睡去。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要杀了他,把他装进我的背包,无论走到那里都带着,就好像他承诺不会离开一样。

第二天早晨我一个人去上班,林墨请了假待在家里,好像有一些发烧,给他买了盒退烧药上来之后,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坐在公交车总是和林墨坐的那个座位上,身边坐了一个陌生男人,突然拽下我耳里的耳塞,我诧异地望向他,他给了我一个歉意地笑,然后问道,我看你每天都和一个男的坐车,那是你男朋友吗?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陌生人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看着他好奇的模样,礼貌地回以一个微笑,是呀。那是我男朋友。

你们感情真好。他说。

我将耳塞塞进耳里,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静静地望着窗外地风景,听着p3里的音乐,不由自主的低声喃喃,是呀,我们的感情很好,好到他可以不顾我的感受与我分享他对另一个女人的爱。

声音很轻,我塞着耳塞什么也听不到,身边的男人更是专心的看着手中的报纸,那霎那我突然觉得,也许和他认识也不错,毕竟在这个时代,愿意看报纸的年轻人太少见了,何况对方是个长得还算俊朗的男人。

可当我摘下耳机,望着他认真看着报纸的侧脸,发现自己好象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我只是想起了曾经的同学说过的话,她们说“余安染,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大概像我这样奇怪的人,总是不够格与好的人在一起的。所以锦年是如此,林墨亦是如此。而我居然还想再去结识一位看起来很不错的男人。这简直是天理不容了。

他和我是在同一个站下车的,却再没有多交谈一句,就好像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没有告别或是多看对方一眼,背道而驰。

陈璨的关系和我好了一些,大概是我过去太过偏激,相处久了之后才发现,陈璨是个不错的女人,虽然我打从第一眼起就不是很喜欢她,但这完全不会遮盖她的优点。

事实上陈璨好像知道我并不是很喜欢她,而且她也不是很喜欢我。不过,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她还是会过来帮忙。或者在她心情好的时候,她会和我分享一下她的购物心得,让我帮忙挑选一下指甲油的颜色。就好象现在一样,刚在办公桌旁坐下,陈璨就在那头对我招手,一边招手一边喊着,安染,安染,过来帮我挑一下哪个颜色好看些?

她正开着淘宝网,图片上各种颜色的指甲油看得我眼睛都花了,随口说了一句,宝蓝色吧。陈璨便接口道,我也觉得那颜色好看。

不由得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既然自己都选好了,何必又要我去掺一脚?

闲得无事从抽屉里拿出在市场里买回来的鱼饲料,洒了一小把进鱼缸里,只见鱼缸里的小家伙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再一看,肚白朝天。分明是已经死了。无奈地拿起鱼缸走进厕所,坐在一旁地赵总连忙问道,Anne,你干嘛呢?

那个陌生的英文名让我差点没反应过来,除了赵总和林先生会这样叫我之外,无论是熟悉点的客户还是陈璨,都是亲昵地叫我“安染”,我又怎么能够反应过来。

所以直到我将鱼倒进马桶,我才反应过来。他已经一脸着急的站在厕所门口了。他急急忙忙地问,你怎么把鱼给倒了?

鱼死了呀?我对他说。

他沮丧地“哦”了一声,随后郁闷地说,我家的狗也死了。

他的话再次让我摸不着头脑,天知道他家的狗和我的金鱼有什么关系。

下班回到家后,林墨还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一碗没喝完的粥,我不相信他在生病的情况下还能够起来给自己煮粥。于是我静静地站在门边,望着他,不吵不闹,也不说话,就那样望着他,等着他给我一个回答,他不给我答案,我就不走。

僵持了大概二十分钟之后,他挫败地说,好吧,我承认,她今天刚好休息,听说我发烧了所以来照顾了我一会儿,这粥是她煮的。

嗯,你好好休息,我去洗碗。压抑着心中委屈,尽量保持着声线地平静,好像完全无所谓那样,安静的收拾着床头柜上的碗勺,再走进厨房,放进水池里小心翼翼地清洗着。

眼泪莫名其妙地掉了下来,不听指挥。我不敢再去看林墨,悄悄地走进厕所里,望着镜子里红肿地双眼,对着房间里的林墨喊道,林墨,你饿吗?不饿的话我在客厅看会儿电视。

他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我不饿,她才走没多久,你看电视吧,我睡会儿。

走回客厅里,蜷起身子,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身前,翻开林墨的博客,在以前的留言里找到了她的博客地址,再次进入,还是一样的音乐,只是不一样的,相册里多了一张她和林墨的合照,而时间就是他们见面的那一天。颓然坐在沙发上,转过头望着躺在床上的他,距离太远我看不清他是否睡着了,所以我想,他大概也看不见,我向来不听话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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