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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一看就惊讶的赞扬起来：“周书记，还是你行。现在我们包子就是用篮子装到商店，有人买酒用草纸一包，绳子一捆就走。你这一搞，价钱上去不说，减少卖货的大量时间，特别是方便了买东西的人，增加了看相。好好好。我们每种产品都要这样搞。武同志，我看周书记应该得到县里嘉奖，他今后就专门负责包装和销售怎么样？”

周书记一看杜厂长这么抬举他，赶忙谦虚的说：“杜厂长，这是我该的啊。”

武厚民心里一喜就说：“按杜厂长说的定。给县里的报告我来打，先把商业局奖励搞到再说。”

武厚民和县里的人一样，都惊讶宜都人民的购买力。他陪着县劳动局，经委、计委、商业局等人来核实用工情况时，看到产品才下线，热烫烫的就被来拉货的装走。工人忙得连屙尿时间都没有，连喝水都是那些拉货的人喂的。劳动局人就问了一个问题：“1966年产量是多少，人是多少？现在呢？”

杜厂长答：“66年最高日产量是100吨，现在一个班是100吨，平均日产250吨。66年是250人，现在还是250人。”

所有调查的人都同意增加工人，正式工一下就批了30人，临时工批了70人，小工不限量，厂里自己把握。

等12月15日那天，王书记带县里人来检查新产品时，几十个人被厂里的车水马龙搞惊呆了。特别是王书记和政府办黄主任，有了食品公司被卖猪子的社员围困的经历，更是马上就问：“是不是有被围了？”

赶到门口迎接的商业局长笑哈哈的说：“我们商业局把王书记和黄主任围了一次还敢围第二次？再说还有所有的常委，这可是常委们第一次集体到我们副食品厂来，除非我这局长不当了。请进吧！这都是来拉货要货的。”

“上百人来拉货要货？”李县长也吃惊“这一天要生产多少啊？”

商业局长说：“250吨。我们这个厂还要供应宜昌整个地区。现在招待所都住满了要货的人。枝江50%的计划是肯定给不了了。武厚民现在就是被枝江商业局局长堵在办公室出不来。”

王书记一听就说：“他凭什么堵，现在每天不是给他们10吨吗？计划，屁的计划。现在取消票证了。哈哈哈哈！”

商业局长说：“王书记你忘记了，我们用的糖，黑、白棉油，一半的上等面粉都是枝江出的。还是你答应的给一半。现在不说给125吨，但按条约最起码是50吨以上。不然枝江一停物资，我们就喊天了。”

李县长哈哈一笑：“王书记啊，王书记。你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哦哪有你这样的，拿了人家东西还比人家恶些，你不要人缠了？”

王书记就说：“那这个好人就给你当去，我不管。”

李县长说：“好。我就把当阳、远安、兴山三个县划给他，由枝江管。每天给他150吨。我们见枝江商业局调拨单发货。”

王书记哈哈大笑：“你比我还坏些。就这么定。进去吃好东西去。同志们，我昨天就说了，要你们留好肚子，今天可有四十种新副食吃哦，还不要钱。每人还每种带一斤回去给你们家人品赏，但要把意见带回交给商业局。走！”

王书记一行三十多个全县机关负责人官气逼人的让来拉货要货的自然闪开。商业局长和杜厂长领着参观繁忙的车间，最后来到了早准备好的厂食堂。周书记等在那里，还找了十几个漂亮的招待所丫头当招待。干部们一看都是熟人，就嘻嘻哈哈逗起丫头们是多少糖骗来的。武厚民再得到李县长要管枝江的事后，就赶忙带着枝江商业局鲁局长赶到食堂，把人交给了李县长后，就忙起接待来。

周书记看来下乡带知青三年，很是受了知青熏陶，很有点现代派味道。食堂里本来就新刷的白墙，一看就干净舒服，加上他用彩条，标语，欢迎横幅，几颗青松树，从县招待所搬来的十几盆花，再把桌子摆成西式吃饭的一长条。在每把椅子前摆两个白净净的磁盘，一个玻璃杯子，一把汤勺，一双筷子，一条小白毛巾。每条毛巾还印有“40种新产品首次鉴赏会，1980.12.15，宜都市副食品加工厂”小字。

王书记一看十分高兴：“好。是哪个搞得？要表扬。”

杜厂长马上大声回答：“我们周书记。毛巾、礼品盒我们都印有字。一共准备了1000盒。送给卖我们东西所有的所有商店和营业员，及我们职工和关心我们的各级领导。”

王书记马上就问：“什么理由？你不是和书记不对盘嘛？怎么就同意了。”

杜厂长依然笑眯眯的：“那你是看得老黄历。我们现在是一个锅里吃饭，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我都天天向他学习。理由就是我们现在生意好，是因为就我们独家，又刚放开供应。只要形式不变，很快就有很多副食品厂出来跟我们抢生意。食品加工厂猪子突然多的收不了，就是我们的警钟。所以我们现在就把关系搞牢，到时候有个感情总比没有感情好。”

王书记一笑又问：“警钟长鸣，特别是在这么好的情况想得这么长远，肯定不是你，也不是周书记。是不是小武？”

杜厂长、周书记两人一笑：“是。我们开始还不同意。他就从猪子讲到其他。他说，卖东西的店子只会增加，但最后有个度。增加越多对货要求越高，所以就必须提前做好工作。可生产我们这些副食品，是个简单东西，搞得人一多就会让买东西的拿翘，到时候是做东西的求买东西的。这就是经济规律。

李县长发言：“武厚民啊，你这是给我们大家上了一课啊。我看春节过了，我们县里应该开个班，把各级搞经济和与经济有关的负责同志组织起来，由武厚民上课，大家都补补课，不能让这两个人吃独食。”

大家一起说好。搞得武厚民很不好意思，就说：“领导们，领导们，你们今天是来指导工作，检查我们工作进度，是老师来监考的，不能偏了主题。请领导们入座。我们开始主要议题：品赏我们40种新产品。周书记开始！”

周书记马上接过话：“香茶上！”女服务员马上端上热腾腾的香茶上来，一位领导面前一杯。周书记解释：“品的东西是甜的，用点热茶更增加口感。领导们，第一个品的是：奶油蛋圈。每个用精面、白砂糖、鸡蛋、牛奶油、盐为主要原料。每个重一钱，10个/2两一包，请看这事包装。为了你们的身体能品赏更多的我们劳动成果，并给我们一个正确的评价，所以每位领导每样不超过一钱的品赏量。今天我们请领导们品赏是市面上还没有卖的18种。每种还给领导们每人准备了半斤带回去精心评价。还了，请领导们品赏这种甜中带微咸的奶黄色蛋圈！”

领导们的品赏进行了三个小时才结束，但带来的效果就让武厚民、周书记高兴，杜厂长不高兴的是不时有省领导、地区领导，各级行业垂直领导来品赏。县里和地区把副食品厂当成宜昌地区最闪亮的会议地点和观光地点。杜厂长十分恼火多次找到武厚民说：“忙得打屁都没有时间还要接待他们。他们又不买。”武厚民知道和他说不清楚，就直接无视。

领导们对新产品特别是对10种一包的纪念礼品盒大加赞赏，倒提醒了武厚民。这不正是体现我工作成绩的东西吗？我要给郭小妍寄一盒去，她来几封信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总不能老是写跑生产队吧。我把这一寄，她不什么都明白了。一高兴就提着分给自己的礼品盒来到了邮局，全然没有想到要给自己家里老妈、弟弟、姐姐拿回去。那个时候邮局没有什么这呀哪呀不能寄的规定，也不管多重，邮费还便宜得要命，服务态度还特别好。一看武厚民是给杭州女朋友寄的就表扬他：“说他是有心了，丈母娘肯定喜欢。你妈养了有福哦。”武厚民开始没有在意，在交了10斤重两块钱邮资后，突然想起来：“我给郭小妍寄了，其他同学寄不寄？给同学寄了，老师呢？还有老谢，江处长？还有，还有张忠民书记，我可是答应他的要寄他特产啊。”想到这马上离开邮局，跑到厂里问周书记：“我们礼品盒还有多少？”

周书记说：“还有100盒。是不是再搞点？这个太受欢迎了，发给职工的都被别人从职工手里10块钱一盒买走了。现在我就接到不少于2000盒要货，说当礼品卖，开价到7块一盒出厂价。刚才接到地区商业局通知，他们也要500盒，说是省里要的，拿去慰问老干部。”

“你这一百盒我都要了。喊老杜他们来开个会，算个帐后，是不是生产要老杜定。我手上现在有100块钱，你先卖我20盒我有急用。”

武厚民用板车拖着20盒招摇过市地又来到邮局寄礼品，一下子让邮局局长都出来了。一看是他，哈哈笑了起来：“你个小子，你妈是我们职工。我们邮局都没有吃到这么好的礼品点心。你倒是几十盒、几十盒寄。说你小子现在到底在县里计委搞莫事？”

武厚民一看余局长，就嘻嘻痞笑。他是邮局长大的，个个熟，就说实话：“余叔叔，我现在在副食品厂当蹲点干部。这是我们新搞出的10种装礼品盒，每样半斤，五斤一盒。我回来大半年，就给我同学们寄点特产过去。”

余局长是武汉人，邮电中专毕业65年分到宜都，能当上局长也算个精堂，马上就想到邮局的过年物资。他是今年才当的新局长，正在想怎么搞点新东西，这不就是嘛。于是就拉着武厚民到办公室去。武厚民不干，要寄东西。余局长烦了，跟营业员说“你按他地址先搞好，一会等他来检查后寄。”说完就把武厚民耳朵一揪，：“你个板板养的还跟老子翻？几天没有揪你耳朵就不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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