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呵呵...原来是如此！难怪你想不出来...好孩子，你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
赵宣在心中擦了擦汗。
太费劲了...
赵宣一脸惊叹：“大人！您怎么会想到？我们县衙都说我断案如神心思敏捷，十里八乡的有问题都找我，比如苟先生青楼那一次...您这就猜出来了？”
秦元亮飘了，摸着自己的假胡子：“呵呵...”
可以明显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能在旧宫杀人，又不是外面来人，又没有武器的，除了那些流放之人，还有谁！？”
“只是这水厄宫守卫重重，...他怎么进来的？”
“啧啧啧...”
秦元亮又卡壳了。
赵宣不得不提醒：“嗯，的确是，水厄宫外面还有个大湖，这寒冬腊月的，凶手飞又飞不过来，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呢？”
啪！
秦元亮一巴掌拍在了赵宣肩膀上，哈哈大笑！
“好你个小东西！这下子却是提醒了杂家！前几日湖面刚结冰，也就这两天才能站人，而我们的守卫巡视路线还未更改，一定是从湖面过来的！”
说道这里秦元亮脸色突然变了。
湖对面的，可是那位...
谋逆...杀人...
难道是...一定是！
秦元亮感觉自己这辈子思路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
首先，宁夫人是皇上心头爱，这是肯定的。
而后有人想要谋反！
所以通过湖面躲过守卫，进入水厄宫想要劫持宁夫人，达到令皇上投鼠忌器的目的。
结果一入水厄宫，便遇到暗中保护宁夫人的死士，或者说是两人自相残杀，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旧宫里的流犯想要再次起事！
谋反乃是大罪！
谋反在哪里开始，哪里的官肯定逃脱不了干系。
但如果哪里有谋反苗头，反而被扑灭，肯定是大功！
必须立功！
秦元亮一把抓住了赵宣。
“好娃子！竟然被你瞧出了这么多东西！只是你怎么确定，此人一定是要谋反呢？还是说你在诓骗本公公！？”
赵宣搓起了牙花子。
在他的印象中，大明朝好像只有朱棣篡位成功吧？最近的话...实在记不起来。
赌一把？
既然吕庆他们谋反不成功，大明还是正统的天下，自己还纠结个啥？
“公公，实话告诉您，但是您千万要替我保守秘密！”
秦元亮用力点头。
“放心吧，杂家从小到大没别的毛病，就口严实，缝了针一样！”
赵宣默默点头。
信你才有鬼。
“昨夜有人夜入我家，威胁让我配合他们取得旧宫城防图，顺便帮一个人逃出去...”
秦元亮身子一下子就抖起来了！
“你...你答应了...”
“我肯定不答应啊！我大明皇帝勤政爱民，又有秦大人这等忠义之士，我怎么会帮那帮逆贼行大逆不道之事！？”
啪！
秦元亮猛的打了赵宣肩膀一巴掌，满脸的惋惜：
“胡涂！简直是胡涂！你为什么不答应他们？答应了他们，然后你再来找我，咱们里应外合，将他们一网打尽多好！？”
你才糊涂！
你全家都糊涂！
如果今天不是你刺激老子让我超常发挥，老子只要敢说有反贼上门，肯定是你第一个弄死我！
“卑职不敢...！”
秦元亮一脸惋惜，跳着脚，激动的声音都颤抖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蔚王贼心不死！一定是他对不对！？总算是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了！”
赵宣无辜点头：我是个好人，蔚王敢谋反，咱就要弄他！
秦元亮在大殿里开始打转，嘴巴里喃喃自语。
半晌之后，他再次一把抓住了赵宣：
“今晚你回去之后想办法找到他们，咱们里应外合，将它们一网打尽！”
赵宣怀疑秦元亮只会一网打尽这一个成语。
“不妥啊大人！他们势力颇为分散，而且来人黑巾蒙面，肯定也不会相信我，短时间内不可能打入他们内部的！”
秦元亮默默点头：“是我急躁了...这样，你在这稍待，我去面见总管！”
赵宣趁机问道：“那大人，你们陷害我的事...”
秦元亮一脸不耐烦：“那怎么能叫陷害？那是诈你呢，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和凶手一伙的！放心吧，我去去就来！”
诈我？
吓我一跳，弄的和真的一样...
好大一会儿，秦元亮再次回来：
“好孩子！你该好好的感谢我！我救了你一命啊！”
“成了？”赵宣暗喜。
秦元亮点头：“成了！我已经和总管大人说了，总管大人开始安排，咱们内紧外松，争取用最快的时间将它们一网打尽！”
赵宣：“...”
看赵宣一脸胡涂，秦元亮脸上带着看儿子般的宠溺笑容。
“你个小东西！你的好事儿来了！看看这是什么！？”
赵宣看到秦元亮手中拿出一张黄锦。
赵宣接过打开一看。
嗯。
不懂...
“这是我替你讨来的官位！不大，但却让你有了官身！好好干，以后跟着杂家，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一听给官，赵宣当即飘了。
“啥官？几品？有衙门么？”
啪！
赵宣头上挨了一下。
“小小年纪好高骛远！这是我替你要的东辑事厂腰牌，自此之后你便替我东厂做事！”
“锦衣卫？”赵宣眼中闪过一丝古怪。
吕庆也是锦衣卫，但还是架不住他谋逆...
微微点头，秦元亮再次往怀中一掏。
“这东厂辑事只是你身份的掩护，除此之外，我个人再给你一个身份，不过此身份谁都不许令其知晓，即使做梦都不能说漏嘴！”
赵宣抬头，正好看到秦元亮眼中那丝郑重。
这令赵宣有些好奇，难道是大内密探？
这是一块金色腰牌，甚至比东辑事厂的腰牌小了一大圈。
也就半个手掌大。
上列“内行厂”三个大字，左首：辑事校尉。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武字一八零八号。
“在上面空白处刻上的名字，自此之后，你由我直接统领！”
赵宣脸上闪过惊容。
内行厂他是知道的。
乃是大太监刘瑾为了掌控东西两厂而设置，由他本人直接统领。
其职能与东、西两厂一样。
但侦缉范围更大，甚至包括监视东西厂和锦衣卫！
严格来说，吕庆都在这腰牌缉拿范围之下！
秦元亮为什么有这腰牌？
“不要多问，不要打听，但有风吹草动，直接向我汇报，不到性命攸关，不得将其拿出！”
特务中的特务！
赵宣稀里糊涂的，竟然获得了秦元亮的信任！
照赵宣想来，估计秦元亮内行厂探子的身份，这旧宫中都没人知道！
一百零八号...
也就是说，整个大明，现在也就一百零八个人执内行厂腰牌！
“旧宫命案你继续查，除此之外，我给你便宜行事的权利，这旧宫之内，只要不是要害之地，你都可以进来！不要令我失望！”
赵宣今天给秦元亮送的礼很大，
大到都能够让他冒险信任这么一个才认识几天的毛头小子！
“去吧！”
赵宣知道，让他查案是假，真正的目的是让他呆在这旧宫中，成为鱼饵，等待大鱼的上钩！
赵宣心情略有沉闷。
他压力很大。
只能在自己的小本子上继续记下今天获得的新任务：
丁卯年腊月初二：替内行厂捉拿谋逆...
这事儿弄的，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