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殿影响一切，他们的态度确实是太重要了。

方乾依旧违抗帝殿的意志去杀灵皇，那又会如何？

无法知晓。

但是这一口气，方乾没法忍，也不想忍。

经过萧清颜这么一说，方乾也确实松了口气，茅塞顿开，不至于那么纠结了。

其实从很小的时候，萧清颜的表现就很过人。

虽然她的极端正义曾让方乾厌烦，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完全否认过萧清颜。

甚至他一直在说，萧清颜比他更适合当掌门！

这个女孩头脑清晰，逻辑分明，冷静理智，最主要的是，她是一个非常坚持自己原则的人。就算是现在，如果她的正义和方乾有冲突，她也依旧有胆量和方乾公开对话。她不畏强权，也不惧怕强大的力量，她拥有着一颗敢和任何人对阵的勇敢之心。

这就是萧清颜，或许会让一些人厌恶，但是在事情的公允上，她却绝对可以做到相对公平。

相对公平，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而绝对公平，那是不存在的。

因为绝对公平从出生的那一刻就不存在。

故此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不能够否认她。

方乾思路清晰，开始联络无双公子，两人在数天后于天帝城，亲自面谈。

“我想了解帝殿的真正态度。”

一处酒楼雅间，两人对坐。

不需要说的那么明白，无双公子自然明白方乾的意思。包括帝使云飞大概和方乾说了什么，他也都知道。

无双公子沉吟道：“灵皇虽不行了，但是关系网还在，就算帝殿，也有和他关系很不错的长老，甚至是老皇。”

这就是灵皇现在的能耐！

“不过……”

无双公子道：“如果灵皇突然死了，这些人也不会做什么。有些事情他们会提前做，但是不会事后做。毕竟，谁愿意去得罪一位新皇呢？”

那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还是那句话，年轻就是本钱。

无双公子再度道：“至于帝殿的态度，我说句不太好听的，谁更加有用，谁更加强大，谁就有价值。这态度，是根据这些变化的。至于灵族的人四散飘零，会引起腥风血雨，这自然也在帝殿的考虑中。掌权者和强者之间的思考方式是不同的，我们要的是天下太平，你们要的是快意恩仇，这两者不相碰的时候，都会相安无事。如果相碰的时候，天下太平要凌驾于快意恩仇之上。”

“若你非要搅得天下动荡不安，流血漂橹，帝殿无法容你。”

方乾颔首，“我会妥善收拾残局。”

无双公子微笑道：“听得出来，你已经想好了对策。你唯一的忌惮，就是帝殿的态度。在这方面，我可以略微运作一下，换而言之，我可以让一部分人在灵皇死之后，才能够收到消息。并且，只要你能够妥善收拾残局，我可保你相安无事，帝殿绝对不会刁难你。”

方乾拱手，“多谢了。”

无双公子笑道：“这都是举手之劳，那么其他门派的事情你考虑过吗？”

方乾笑道：“我有一位师妹，聪慧过人，已经和我说了一些。”

随后，他将萧清颜分析的事情说了一通。

“哦？”

无双公子微笑，“是那个叫萧清颜的？”

方乾意外，却又坦然，“是的。”

周天星门就那么几个人，被人完全知晓也正常。

无双公子笑道：“据说这女孩很有原则，以前也没少和你对着干。”

方乾哈哈笑道：“但凡做的事情，就不怕人说。人有不满说出来，可比藏着掖着，好一万倍。”

无双公子颔首，“此言甚是，哪怕理念不和，坦坦荡荡是为君子风。若是暗中记恨，那才是大祸。”

话锋一转，兀自笑道：“有机会引荐一二，我对这般有谋略的，颇为有兴趣。”

方乾笑道：“好说，好说。”

无双公子笑道：“她其实说的没错，如果牛皇还在的话，有些事情做起来，真的会简单很多。只是极恶妖林，可不是善地啊。”

方乾道：“我对其了解的不是很多，只知道妖族大能几乎都在极恶妖林。而且，还说只要进去的人，就不能够出来。若是出来，它们将会出来进行追杀，这是它们和帝殿的协议？”

无双公子点头，“当年天御大陆内部，人族和妖族发生过多次大战，最后以四大妖兽所在地进行分割，如妖兽荒林，就是比较普通的地方了。虽说它们都被结界隔离，但是对于那些大妖来说，依旧可以随时出来。而最后，也就定下了这些协议。‘极恶妖林’的地位，就如同帝殿对于天御大陆的意义，故此人族不得冒犯。”

方乾笑道：“也就是说，我只要进去，就不能再出来了？”

无双公子笑道：“这要看你自己的能耐，具体的话，我想那得请示大帝了。”

请示大帝？

那可不是谁家的保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方乾微微一笑，知道此行艰难，只能够随机应变，至于其他事情，在外边无法考虑。

“或者应该说……”

无双公子笑道：“那么多年了，你应该考虑的是牛皇是否还活着。他老人家的实力虽然无比强大，可那毕竟是极恶妖林。”

方乾深吸一口气，“是啊，这才是首先要考虑的。也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能力不够，这一晃都很多年过去了。”

星皇为了坐镇周天星门，从不敢前去。

无双公子笑道：“我想，就算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他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年仅三十岁的人皇，你还想怎么样？

方乾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极恶妖林很大，其中一部分从第三圈横跨第四圈，一直到第五圈。”

无双公子沉吟道：“它如一条巨蟒一般横陈在天御大陆上，想在里边找人，坦白说，我认为很难，也不现实。但是我也知道，你肯定是会去的。给你一个建议吧，若你愿意去做，或许会省点事。”

方乾道：“愿闻其详。”

无双公子道：“去道门，让吴然给你引荐道皇，请求他帮你卜一卦。一来是可以确认牛皇的状况，二来若是还活着，也可以为你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