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吗？

这个问题，战皇并没有给出答案。

因为要做这个决定的，只能够是殿主和大帝。再则，战皇在巨阙城，就算要商讨这件事情，那也不可能把他也算上。

但是方乾自身也明白，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肯定都会做的很绝。

战皇略一沉吟，便笑道：“借一步说话？”

方乾点头，随着战皇走入了巨阙城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

“战事发展到这个地步，其实你心底也明白了。”

战皇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毒阕可以炸，但是不能够在我们附近炸，你明白的吧？”

方乾点头，“当然，这很好理解。”

战皇道：“暂时帝殿那边还没有具体的旨意传来，但是我想，肯定是要开辟出一条道路进军异族。”

方乾丝毫不意外，“想到了。”

战皇轻舒一口气，“自古以来，一旦牵扯到种族生存之战，那必然是不死不休的。而且这次战场的异族虽然多，但是异族毕竟不是单一的，他们的数量其实达到了数十个。只不过，在这些异族中，以美族、法族、鹰族这些实力为最。就如同我们的布局一样，他们的顶级强者也会留在老巢坐镇。故此，一旦进军，就需要分散而行。”

方乾微笑，“前辈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战皇言道：“你如今是黑夜的九暗使，你的话在黑夜那边也有一定的作用。我所希望的就是，你能够约束一下。”

方乾挑眉，“哦？”

战皇叹息，“战争是战争，将他们的中坚力量全部消灭也就算了。其他的老弱妇孺就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方乾只是笑，笑得战皇不自在。

战皇苦笑道：“方乾，你贵为人皇，以前也没少为了其他人拼命。所以我觉得你是可以理解我的想法的，若是黑夜的那些人出手，肯定是鸡犬不留。”

方乾笑道：“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种族仇恨一旦延续，就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战皇道：“我想他们会明白的。”

“不，他们不会明白的。”

方乾径直摇头，“不管他们中的某些人表现的有多么的理智，一旦在生存危机，在种族仇恨出现的那一刻，他们都会将刀指向我们，而不是承认他们犯下的过错。唯一拒绝承认犯下的过错，就可以让自己的子民永远认为自己是对的，他们甚至可以将历史进行篡改，将一切定性为正义。”

战皇迟疑，这种事情也屡见不鲜。

其实也很好理解，父母总是会教导孩子正面的态度，但是却从来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有多龌龊，多坏。

异族也好，天御大陆也罢。

在教导孩子这一点上，从来都没有人会专门教导自己的孩子不忠不孝，不诚实等等。

至于种族，也就是比私人家庭更大的一个大家族而已。

若是后人不了解真相，自然是相信自己人。

若是后人过于明辨是非，那就等于自灭了。有些道理的本身就是让人容易钻牛角尖，也不适合深究。

“所以说……”

方乾笑道：“杀人就是杀人，将一个种族的中坚力量全部抹杀又或者将他们赶尽杀绝，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同。你可以说我心狠，也可以说我很坏。但是我想，在面对这些危机的时候，我唯一可以做的选择就是保护我的种族，杀光所有侵略的异族。”

“我的仁义，不会送给我的敌人。”

战皇无奈摇头，苦笑连连。

方乾遂又笑道：“战皇前辈，可曾做过错事？”

闻言，战皇愕然，迟疑道：“是人总会犯错的。”

方乾点头，“是啊，就如同死去的黑夜九暗使。”

战皇微微变色，最终长叹一声，并没有进行辩解。

关于那件事情，也还是其他人说的，当时那一战，也就是星皇被废掉的那一战，曾死去了一位暗使。

方乾双手环保，“我对于战事的发展并不会多想，我需要做的，就是继续前进，清除一切的阻碍。不过，我心底倒是还真有一件事情想和前辈聊聊。”

战皇点头，“你说。”

方乾言道：“我解放灵族，据说少了一大批，我又听说在我杀掉灵皇之前，曾经有过一大批灵苗消失无踪。不知道战皇前辈，对此了解多少？”

闻言，战皇瞬间变了脸色，“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方乾的心底自然有答案，他只是想要更多一点的了解那个神秘之地。

根据地魔他们所说，那里边有九个老怪物！

方乾笑道：“如果我说好奇呢？”

战皇直视方乾，神色变得无比凝重，“这不是你我该套路的问题。”

方乾笑道：“原来你也害怕？”

战皇沉声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只是这件事情最好别管。”

方乾笑道：“如果我非要插一手呢？”

战皇深吸一口气，语气稍显凌厉，“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只要足够懂事，未来就是前景无限，不要为了一些有的没的把自己赔进去。”

方乾笑出声来，“我以前还不够低调吗？”

战皇摇了摇头，“我是认真的，我绝无害你的心思。坦白来说，从你展露锋芒的那一刻，我就对你很感兴趣。只是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只是在帝殿养老，很多事情我无权干涉，也不能够干涉。”

方乾目光落在远处，“原来那个地方，真的很可怕。”

战皇斥道：“别去想这个问题了，待战事结束，我想办法和殿主谈谈，有误会我们就解开误会。”

方乾伸了个懒腰，“都是一些没营养的话，算了，走了。”

战皇哪里不明白方乾的性格，一把抓住方乾的手臂，沉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一点秘密，但是你不能够再去关注这件事情了。”

方乾笑道：“先说来听听？”

战皇神色犹豫了许久才道：“他们是荼毒时代的人物，据说是隶属于一个追随吴大天尊的神秘组织。”

方乾挑眉，瞬间想到了费桦和钱放，难道他们也牵扯其中了？

“弑神者？”

方乾发出疑问。

战皇却摇头，“不，他们叫神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