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到家里，母亲对我说：“下午四时多来了一个电话找我，是女的，声音蛮熟悉的，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我叫她晚上打电话过来。”“是说普通话的吗？”“不是，小邓――单身贵族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她说话很有礼貌的。”“声音好大，象你以前的同事麦瑾勤。”母亲最后还补充了一句。“麦瑾勤，声音好大？！是谁？”我没想得出来，反正她晚上回打来，到时候再看吧。
晚饭后，我洗掉碗筷，也不敢先去洗澡，就这么等着：“让人家老找不到也不好，等一等吧！”我心里带着一种奇怪的心态在想着。等了不算久，八点来钟，电话就骤然响起来了。我伸手拿起电话：“喂――，”“嗨！阿云，阿勤哪！听得出来不？”韦勤！她刚一开口我就听出来啦，但她隔了那么久，忽然冷不丁打电话来，真令我粹不及防，一时没反应过来。“听不到呀，听不出来？”电话哪一头语气匆匆的。“听到，听得出来！阿勤，”我终于缓过神来“现在在哪里？”“在广西，我想十月份，过了国庆节出来广州打工，能不能我找得到工作？”“哇！一开口就让我帮你找工作？！你说走就走，离去那么久连消息都没有，谁知道你近段时间是干嘛啦！”我心里想到，说：“一时还不好找，现在招工的不多，找工的挺多，我都很久没到外头找工作，拿不准的！要么，你出来后自己试试。”“哦――，噢――，我想你能帮我找到工作――。”“如果你能出来，到时候再想想办法吧。”我能说的就只能是这些。
对朗莉梅有了点感觉，虽然还是觉得她丑，但觉得合契，这一点很重要，我还想再来往多一些，双方了解更多了，或许有更多的意想不到的感觉，也许关系会更进一步。到了周五晚上，我再一次约了朗莉梅，请她周六中午到广园西路华南影都哪里的麦当劳吃午餐，这次她更爽快，没说什么就答应了。
周六近午，我提早一些时间过去，以便有充足时间找一个比较好的，环境带点感觉的位置，等她来一起共进午餐。这一次她也来得比较早，当我在靠广园路边的窗口挑好了一个自认为是舒心赏目的合适位置坐下时，她就出现了。我招呼她过来。“每次都是我请客吃饭，这次倒是让你请来吃饭。”她坐下来，开口说的话不大中听，但我没太往心里去。“阿梅，难得周末嘛！请你吃一顿麦当劳也顺便聊聊天，吃点什么呀？”“随便吧，你真是很有空闲时间哪！我真是羡慕你们这么自由自在。”她的话带有一种什么味道，但我没有去深究，离座走向售卖台。我按上次她自己点的东西品种买了给她吃的东西，不过是买多了一些，还买一般情况下都喜好配的薯条，然后还蛮有意味地端着回到桌前。“吃不了那么多！我是吃了东西过来的。”她说“我是比较忙，也经常请客吃饭，吃这些是小问题。早上我和客人一起喝茶，刚才吃完过来的。我下午还约了客，不会坐很久的，你一会儿慢慢吃就行啦！”我觉得很意外，但也没办法――她是做保险的，每天都要为找每一位可能的客户去奔跑，去拼搏，当然不象我们，能得过且过的――也觉得理解，她不吃也就算啦！我心理想着，说：“既是如此，随意吧，随意，．．．．．．”我想往下说，但不知说什么，说不上来了。“其实你们干这一行的，有一定危险性，要买点保险！”“买啦！我给你说过，买了友邦的意外险，还在有效期内。”“你家人呢！”“老啦，保险公司都不会受理啦！”“你自己买点人寿保险实际！”“买了养老保险还买什么人寿保险！”“不一样的！”“还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用来养老吗？养老金只要够年龄了就一定拿得到，但人寿保险――到年限给不给还两看呢！”“不会的，你看，多少人都卖保险，人家都象你，保险公司都给关门啦！”“对呀，都象我，哪一定关了很多保险公司的门！现在保险代理人也太多了，也太乱了点。”“怎么会！你自己看的吧？！你又没有接触过多少保险事务！”“我就看见许多同学同事，包括我在内，买的时候服务一流，赔的时候服务倒数一流！”看样子她是想劝我买保险，没门！单位原来同事的那位女子，蛮漂亮的，要劝我卖保险还是我刚想出远门时才恰巧帮她买了一样意外，其它的无论她怎么说，怎么请我吃饭我都没动过念头，凭你，才见了几次面，还未知道你是什么料子，还是个丑女呢！甭想！我跟她越说越顶劲，越想越来气。她见劝我不得，就忽然来了另外一套，一下子令我措不及防，哑口无言。“我呢！本来是做保险的，出来的一切活动，节目，都是以销售保险产品为目的，一心一意，从来心无旁贷，绝没有其它意思的，不象有的人，和人家来往时心念不纯！存有异心的！！另有企图！！！”听了她这句话，我的脸开始象火烧一样，脊梁骨丝丝地冒汗，浑身燥热，逐渐又好象掉到冰窟窿里，浑身发颤，慢慢地，身体、脸上好象发麻一样，失去感觉，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唯一能接收外界信息的就是双眼睛，看着她的嘴巴对着我一张一合地，脸面离我一会儿远，一会儿近，一会儿觉得空气在抖动一样，她的脸也在我面前抖动着．．．．．．我都记不起她是怎么离开的，好一会，我自己回过神来，看到我面前自己吃了一半的汉堡包，还有她喝过的饮料，动过的薯条．．．．．．我动了一下麻木的好象没有感觉的身体，忽然在自己的眼睛余光里，我看到周围邻近桌子旁的怪异目光，我后脊梁骨再一次燥热起来，脸面再一次感觉象要发烧。“看什么看！”我极力控制着自己，把发烧上脸的热气压下去，在心里狠狠地骂到，但――肯定不敢骂出来。当自己把脸面上的发热感觉压下去以后，当成无所谓似地拿起自己吃剩的半个汉堡包，往嘴里塞进去狠狠地一口，歪着嘴巴嚼着，其实自己根本没感觉吃着什么！我就这么一口一口地把桌面上的东西吃完――除她吃过弄过的以外，然后站起来，刚想迈步，才发现自己的腿好象发软，站不稳，我复又坐下，在桌底伸展一下双腿，感觉可以了，再站起来，为免再出洋相，我装着看风景往旁边窗口挪了一下脚步――真不问题了，才慢慢地晃晃当当地走出去。离开华南影都，我未直接回家，先乘车到人民中，到处转溜，逛街走回到北京路，觉得身心基本恢复过来了，才乘车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