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我们就到百川家去住吧，同创电子工程公司租的是营城国营船厂旧厂区的废置仓库，宽敞得很，他家的两个客房，凤芸也布置得很温馨。”刘小雅说。

“好啊！”宁冬说。宁冬到了营城六天，还没见过王百川和于凤芸呢。王百川经常在电话中说营城国营船厂厂区多么热闹、多么有意思，既然来了，那就一定要去感受感受。

于是他们一起到了营城国营船厂厂区，跟着王百川和于凤芸，到同创电子工程公司的厂房和办公室看了看，到同创电子工程公司承包的船厂机电部的厂房和办公室看了看，在营城国营船厂厂区逛了一圈，在一个吵闹的小饭馆一个拥挤的小包房吃了晚饭，到营城国营船厂厂区的广场散步聊天。

即使是大冬天，营城国营船厂厂区的广场，也是非常热闹，在营城国营船厂厂区租了地方开办工厂的小企业很多，因此打工的人们也很多，他们和船厂的工人们混杂在一起，形成了这个热闹熙攘的社群。临近春节的冬天晚上的广场，已经有了一些春节喜庆的气氛。有露天唱歌会，一块钱就可以唱一首，刘小雅和宁冬扭扭捏捏不敢上前，王百川和于凤芸却大大方方地对唱了一首情歌。有老中青联合交谊舞会，舞起来，在昏黄的灯光下，别有一番曼妙的风趣。有小孩子在玩滑板溜溜车，有少年在跳街舞，有青年在谈情说爱，有中年在围聚闲聊或向隅静坐，有老年在拉二胡……真是人口密度大有人口密度大的好处，抛开了人均生活水平不谈，晚上大家出来休闲娱乐，热闹一些总是好的。宁冬到过藕洲好多城市，晚上出来都感觉有些萧索，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天野国的迅猛澎湃发展，似乎是必然的。宁冬也到过明岛泰丕市多次、到过金港多次，那两个城市人口密度也非常大、经济也很发达，但是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妙不可言的关系，似乎没有营城这个地方那么融洽――至少从营城国营船厂这个广场来说，这个社群的这种休闲娱乐生活，在宁冬看来，是非常融洽。

他们在广场闲坐闲聊到晚上十点，回王百川家。

于凤芸先睡了，王百川陪着刘小雅和宁冬在客厅继续聊。

刘小雅说：“这两个月我来到营城，一点作为都没有，真是惭愧。”

宁冬安慰说：“恰好是遇上了社会秩序混乱突发事件，然后又恰好遇见了金融危机，大部分人都做不了什么，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王百川在一旁也深表同意地点点头，叹了口气。

刘小雅摇摇头说：“不，我说的不是这些。我说的是我花了大量的时间精力人财物力，对姜珊和古清林调查了这么久，却一点进展也没有，对张劲飞一点帮助也没有。我根本就错了。姜珊和古清林，跟教授毒杀案的确是什么关系也没有。张劲飞承认是他干的。可是，那是真的吗？张劲飞是不是为了姜珊而顶罪呢？姜珊跟教授毒杀案，到底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我看，你对这件事投入得过头了，把自己弄疯了。”王百川说，“还是尽快回到现实，不要再去想那些无谓的事情了。”

“同盟基金现在在内陆已经有二十一个特别行动组，在长州有十三个。我根本就错了，他们本来是商业情报精英，我却把他们大量地派去对古清林和姜珊进行跟踪、盯梢、调查，这根本就是大大地委屈了他们，把他们的精力用到了不适合的地方。”刘小雅说，“唉，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有怨言，反正我是觉得很对不起他们。除了最新组建的那几个社会调查组，原来的那些商业情报组，他们应该重新开始主要从事商业情报调研工作了，那才是他们擅长的，也才是他们感兴趣的。”

宁冬点点头说：“春节给他们发三倍的奖金。还有，你跟我回总部报一下到，然后回来这里过春节。我看营城的情况还是比较复杂，你要留在这里。”

“好。”刘小雅说。

“春节过后我就下文，任命你为长州营城、珠州广珠这两个办事处，哦，内部大区吧，合起来，设内陆大区，任命你为大区总负责人。至于郭阳，还是要把他调回总部专心做总裁助理。林琮来协助你吧，当然，在过去的一年多，林琮是我的直接上司，我一直是很尊重他的。他是同盟商团商会的秘书长，比你的职务高，暂时让他下来协助你把内陆的商团管理搞上去，但是你一定要尊重他。”

“是。”刘小雅点头说。

“我看这样吧。”宁冬想了想，说，“同创电子工程公司一分为二，明岛部分还是属于同盟基金大商会，内陆部分是你们私人的，飞扬不在了，我和碧芬的股份也已经退出了，那么就是小雅、百川、凤芸、雨琴你们四个以及黄伯的了。现在经营状况并不是很好，我看，还是把明岛部分和内陆部分合二为一、公私合营吧。同报也一样。春节过后，我要小雅、百川、凤芸你们三个兼任同报报业集团的主要管理人员，和雨琴一起，重振同报报业集团。”

“不，我不同意。”好不容易等到宁冬说完，王百川露出坚决不同意的表情说。

“唉！”宁冬叹了一口气说，“别执拗了，当初你跟林琮、何其忠争吵，那不是个人有什么意见纠纷矛盾，同梦会的合合分分，谁知道会演变成今天这样呢？那是站在不同立场上的不同想法之争。现在那些立场都不存在了，你就别再执拗了。去年我们都很憔悴，明年，我不单自己要有些作为，我要你们都要有些作为，我要我在同报的老战友都有些作为，所以，百川和凤芸你们当初退出了同梦会，现在我要你们回到同盟基金大商会，我要你们的支持。以前你们在同报一个小舞台支持我，现在你们要在同盟基金大商会这个大舞台支持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