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田田再次把大家召集到会议室，会议室的白板前多了一个挂着红布的东西。耿丹丹满脸幸福地对龙应明小声说，“看，他们的速度还真快，这么一会就把奖状给拿来了。”龙应明深情地望着恋人笑了笑。

“谢谢大家的配合，使我们最后确认了凶手。”田田面带笑容地扫视着在场每个人，“你们指认的凶手叫李玮，和龙应明扯下的外套里的身份证上是同一个人。”

“大龙，多亏有你。”耿丹丹听了田田的话，紧紧搂着恋人，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请看这幅画，这是我们在案发当天根据大家的描述做的凶手画像。”田田把画像贴在白板上。“怎么样，是不是和今天你们指认的李玮很像？”

“对啊，对啊，就是这个人。真想把他千刀万剐！”小美咬着牙说。

“乐小姐，是吗？”田田却转向乐鸣，问。

“没错，就是李玮。”乐鸣点头。

“可是，乐小姐，你第一次指认的不是李玮呀。还记得吗，你指出那个不是李玮的男人时回头看了好几眼。”田田耐心提醒道。

“恩，恩，我是想...”

“你是想得到他的确认对不对？”田田犀利地看着乐鸣。乐鸣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众人不解地看着田田。 突然，田田的手指向龙应明，厉声道，“利用其他人的记忆盲点，不动声色地把她们一步步引向错误方向的人，就是你！龙应明，我想你才是买凶杀害卢继祖的幕后主谋吧”

众人愣住，耿兰兰紧张得声音都发颤了：“这是怎么回事！”

龙应明镇定自若地拍拍兰兰的手，笑着看向田田：“田队长，你在开玩笑吧，我只是说出我记得的东西，没想过要引导别人。”

田田把白板上的画像取下，放到桌上，“这是案发当天根据你的描述作出的疑犯拼图，当时我就觉得奇怪，这图像跟疑犯身份证上的照片相似度极其高，高得让人产生怀疑，就像小美和兰兰说的，当时情况那么突然，吓都吓坏了，怎么可能把疑犯的样子看得这么真切，记得这么清楚？那天做拼图时，她们三个都说记不清，所以基本上是你在说，她们附和。”

黄宜轩此时才明白了田田不按常理出牌的用意，高，实在是高，他在心里暗自称赞，对田田佩服得五体投地，越发觉得自己在警校的几年真是白学了。

只见龙应明毫不惊慌，冷静地应对道：“田队长，你这只是主观的判断。证据呢？”

“之所以叫你们来认人，其实就是想看你再表演一遍上次案发现场的好戏。刚刚乐鸣指认的并不是李玮，她回头看你的反应就是想得到你的确认，但是你却又及时把她引回李玮的相貌特征上去了，其实除了你其他三个人都记不得凶手的样子了，但却很奇怪地大家一致认定那个人就是李玮，其实就是你一直在给大家误导，不断地描摹李玮的容貌，为什么呢，只因你太了解李玮的长相了，这可不是一面之缘的人就能做到――真正的幕后指使者就是你！再和大家说明一下，李玮案犯当日在距离现场两个小时的陆下乡赌博，根本没可能犯案，这正是我们开始怀疑你的地方。”

“田队长，你怎么能光凭这些主观怀疑就判断是我呢？我看到凶犯出逃还跑出去抓他，怎么，这胳膊还不能证明我是无辜的吗？我要真是幕后主谋，凶手怎么会对我动手？她们都看见了，当时的状况，很危险。怎么回事，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正义了，受害者和见义勇为的人反倒变成了杀人犯？田队长，你们警察不能空口无凭，血口喷人啊。”龙应明激动地嚷嚷。乐鸣和耿丹丹也站出来，为龙应明说情。

“龙应明你以为你狠聪明吗？见义勇为――这恰恰是最蠢的做法！告诉你，如果凶手稀里糊涂的我们反而不好办，策划得越是周密，就越容易露出破绽。你的错误在于策划得太周密，反而显得破绽百出。你人在现场，又见义勇为，英勇负伤，你以为别人一定不会怀疑到你，对吧？事实上，我们一开始也没把你列入嫌疑人名单。但是你的举动经不起推敲，你扯下凶手的外套，外套里除了一张身份证什么都没有，而我们一调查，这身份证又是别人丢的，这给我一个什么印象？这个印象就是：犯罪分子故意给我们丢下一个身份证，干什么用呢？答案很简单――企图转移我们的视线。而故意留下的方式又是通过你的手，我当然要怀疑到你身上啦。”

“田队长，你的推理很合理，但我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你的猜测，证据在哪里，我要的是证据。”龙应明依然很镇定。

“证据，嘿嘿，别急，先给大家看样东西。”田田起身，走到白板前，“哗啦”一声揭开红布，一幅熟悉的照片展示在众人眼前。

“啊，《炼狱少女》！”乐鸣惊讶地叫了一声。

耿丹丹紧紧地攥着龙应明的手，眼里流露出惊恐和疑惑。龙应明脸上蒙上一层阴霾，刚刚的气焰顷刻间低落了一半。

“龙应明，这里面的少女你应该认识吧？”田田问。

“是的，她是我女朋友兰兰。”龙应明故作镇定地答道。

“大龙”耿兰兰紧张地盯着龙应明。

“那又能说明什么？就凭一幅照片就能说明我杀了人？”龙应明咄咄逼人。

“当然不能，但是高建军你总不能否认吧？大龙电子原气件制品有限公司的保安队长对吗？据我们了解，这两天你们的手机通话很频繁啊。对了，还有一个人――丹妮，你也应该知道吧？”田田锐利的眼光直逼龙应明。

一听高建军和丹妮的名字，龙应明的额头上立刻开始冒出密密的汗珠，他瘫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耿兰兰被一连串突如其来的事件搞懵了，她握着龙应明的手不住颤抖：“大龙，大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的照片怎么在这里？”

龙应明缓了一会，对耿兰兰说，“兰兰，你记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爱你的。”

“大龙，你快说你和这个事没有关系，你说啊，说啊，给田队长说啊。”耿丹丹预感到什么，泪流满面，一个劲摇着龙应明的肩膀。

“不，兰兰，别这样……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就是要亲眼看着卢继祖死在我面前。”龙应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耿兰兰撕心裂肺地哭着大喊：“不！不是！不是这样大龙，你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