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 上 盖印
作者:老猎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208

却说肖铁龙见柳月眉劝其离开,摆手一笑道:“不必。我相信我们的警察,要是警察无能,烧死我这个副市长也是应该。”一边说,一边让着苏元喝茶。

苏元赞道:“肖市长真是大将风采。”一边喝着茶,一面留心四处观察,可巧一只火老鼠就到了脚下。苏元连出两脚未踩着,就起身道:“肖市长且坐,待我捉此老鼠。”脱下外衣,几步抢出大观楼去。这苏元捉老鼠是假,暗放引火硝是真,借着机会,暗暗将引火硝撤在了江边石头上。稍时,拎着烧焦的外套、包着死老鼠进来笑道:“好大个老鼠。”肖铁龙笑道:“苏先生好伸手呀。”柳月眉忙道:“苏先生快丢了吧,看着就恶心。”

这时警察也过来,劝着到楼下暂避。肖铁龙笑道:“我们不给警察添麻烦了,也下楼去吧。”众人都往楼下撤,李曼儿却站在四楼上不动,钱由基则是楼下拼命大叫。李曼儿虽然听得见,也无心搭理。

一时就看见江面上黑影绰绰,朝岸边涌来,上了岸,才见是一群大老鼠。岸边有苏元撤的引火硝,碰上就着,刹时变成了火老鼠,争先恐后上了大观楼。李曼儿忙打电话通知陶越霞,再回身看时,火老鼠已冲上了四楼,楼下也闻有火声响动。猛然间,见火光之中站起一个人来,黑衣黑裤,身形瘦小,戴着蒙面。此人正是周宝,见纵火成功,便想借水路而去。

周宝见眼前站着一个姑娘,也未细看,将手一推,欲借道入水。李曼儿见他推过来,借势将周宝的手腕扣住。周宝大惊,飞起一脚,朝李曼儿脚踝踏去。李曼儿忙松手,将羽绒服甩入江中,拉上蒙面,与周宝拳来脚往,斗在一起。稍时,烟雾弥漫上来,二人各自纵身翻上了楼顶。周宝身形本就灵巧,李曼儿也非力博之士,二人你纵我跃,又斗在一起。

此时,陶越霞带着便衣早到楼下,虽尽力扑救,但大火依旧起来了,整个大观楼烈焰滚滚。陶越霞抬头一看,见有二个黑衣人打斗在楼顶,认得一个必是李曼儿,忙叫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开枪。”周宝于礼炮声中,只听得开枪两字,那敢恋战,纵身跃入水中,李曼儿随后也纵入水中,紧追不舍。那周宝入了水,又显出原身来,灰溜溜一只小老鼠,三摇两晃,夜暮下早没了去向。

李曼儿追了一程,不见了周宝的踪迹,只得上岸,又恐众人认出,开车先回家了。回到家中,黄婉玲见李曼儿一身是水,知道在外头又有行侠好事之举。李曼儿冲了澡,换了衣服,忙又赶到了江中公园,见人已散尽,打了电话给陶越霞报了平安。回头又见钱由基几个正抱着羽绒服大哭,背后拍一下笑道:“人在这儿那,抱着羽绒服哭什么那?”钱由基转身一看,忙问道:“你怎么没事?”李曼儿道:“楼上起了火,又上来两个人,我不跳楼逃生,还不等着叫火烤了。”钱由基喜道:“你没事就好,必定受凉了,且到茶楼喝杯热茶去。”叫着王二万几个,拥着李曼儿进了茶楼。

却说周宝火烧了大观楼,回到端仙阁。稍时苏元也回来。二人正说着事,见窗子外有乌鸦飞至,知是毕月乌金绳阳,忙开窗让了进来。金绳阳收了原身道:“三姐叫我过来传话,问大观楼可是得手了。”周宝道:“已得手了,大观楼此时已成焦炭。”金绳阳大喜道:“三姐已设下酒宴,请二位兄弟前往一贺。”苏元道:“此战皆周宝兄弟之功,我若也去了,店里多有不便之处。”金绳阳道:“也好。就请周宝兄弟负在我的背上,好去的快些。”当下现了原身。周宝也显了原身,负到金绳阳的背上,口里噙根羽毛。金绳阳振翅而去,苏元复将窗子关上。

却说金绳阳背负周宝落在银雀峰羞月洞内,都收了原身。周宝见此景又与往常所见不同,但见:

一条小路青石铺,参天大树列两旁。草头军伏树根下,骷髅兵藏门两边。鸟飞不疑山有路,兽行不查路有门。此处风景寻常见,洞内风光不寻常。

进了洞门,来至二门大厅,见酒菜果真齐备。见朱金凤后面,左首站着潘金龙,右首站着郑无经,左侧立着朱招、侯太乙,右边站着杨信、李弘。朱金凤迎上来笑道:“周宝兄弟火烧大观楼,当记首功。”众人大喜。朱金凤上首坐了,让了众人两厢坐下,潘金龙对面打横,郑无经依旧站在朱金凤身后伺侯。

酒过三巡,周宝将经过讲了一遍,又道:“没想中州竟有此等人物,拳脚虽不算精熟,水中功夫却是了得,追的我竟一身是汗。”朱金凤道:“可知是何人?”周宝道:“只得是个寻常姑娘,也没甚留意,长的似乎挺漂亮。”朱金凤道:“十有八、九又是李曼儿那丫头。”周宝道:“这个李曼儿可是巨业李总的千金?”朱金凤道:“正是。”周宝道:“听苏元兄弟讲,她也到店里去过几次,人甚好说话,还没见过她有什么本事。”朱金凤笑道:“她不过是从石怪那里得了上古邪神的能力,怎么会在人前显山露水?来,再给周宝兄弟干此一杯。”众人也因周宝有功,各自劝酒,潘金龙也敬了三杯。

这周宝本好显能,不觉得意,当下又夸口道:“明晚我就取那丫头首级来。”潘金龙尚存邪念,忙起身笑道:“三师伯,据我所知,那石怪对李曼儿心存好感,若留下此人,将来必有大用。”郑无经笑道:“怕是你潘老弟心存杂念吧。”潘金龙将眼一瞪,才要发作。朱金凤道:“周宝兄弟回去,尽可以大闹中州城。如今大军还没布置就位,此人不可轻易伤她性命。周宝兄弟要取她人头,不过探囊取物一般,权且暂时留她一命。”用过饭,众人送了周宝出来,还由金绳阳送回中州城里。

周宝借着几分酒性,突想起柳月眉伤他尾骨之事,即现了原身,悄悄找到肖铁龙楼下,潜入柳月眉的卧室。柳月眉此时正和肖勇睡的熟沉,并无察觉。那周宝取出一个玉印来,沾上黑油,悄悄揭开被子,将印在柳月眉的粉臀上一边盖了一个,这才离去。到天明,又窜了两个小区,印了有七、八个妇人。

柳月眉早上醒来也未觉得,转身时肖勇先看见了,忙问道:“小眉,你身上那儿来的墨油?”柳月眉这才发现,在自己的左右臀上,赫然各印着一个鸡蛋大的黑印,上面写有四个篆字:周宝夜览。不觉大惊起来,忙着四下查找物品,见并无丢失,这才放心。肖铁龙知道后,也吩咐道:“先不要声张。”

却说周宝每夜必出,入门盖印,三天之内,中州百姓尽知,都传是老鼠成精所为。不要说,家家防范老鼠,户户收拾家院,大凡老鼠能出入之处,都堵得严严实实。每时都见追打老鼠、灌鼠洞之举,所见之处,垃圾全无,卫生一日好过一日。

周宝又自持其能,打听了李曼儿的住处,夜里又至。进了小区,见保安仍在巡逻,到了楼外,见门窗关的严紧,又无可入之处,只得不避脏臭,由下水道而入,进了管道,又见马桶盖、水池栓都压住上紧,进不得屋,只得窗台上留张纸条,又往别处去了。

李曼儿早上起来,见窗台上有张纸条,上用墨油写道:必来一览。知是老鼠昨晚来过了,忙起身去看黄婉玲,见无事,这才放心。李曼儿吃过饭,到了金帝雅写字楼,喝了几杯水,进了卫生间小解,才蹲下,偏偏楼下打老鼠,一只真老鼠不知怎么就窜进了卫生间。李曼儿惊的大叫一声,一手提着裤带,起身拾起扫帚把打去,正中脑袋,登时流血而死。

李曼儿这才知道是真老鼠,急忙出来,正遇着钱由基。钱由基见李曼儿脸色慌张,急问何事。李曼儿道:“卫生间里进了一只老鼠,叫我打死了,到这还觉得恶心。”钱由基听了,也不顾男女之别,冲进去找到死老鼠,拎了出来笑道:“可惜不是老鼠精,否则,又是大功一件。”李曼儿笑道:“你的功劳已经不小了,稍晚两步,贡献就更大了。”钱由基抬头一看,一个女人进了卫生间。

二人才要回办公室,赵油头电话就到了,只催他速回汉唐大酒店。钱由基笑道:“三哥莫非早上喝酒又上了榜,这么心急火燎的催我回来劝酒。”赵油头道:“兄弟莫闹笑话,你再不来,我这就跳楼了。”钱由基只好别了李曼儿回去,到了酒店八楼上,见赵油头正揣揣不安在屋里来回踱步,笑道:“三哥何事?”赵油头道:“我们兄弟上了万清平的贼套了。万清平本是个江湖骗子,专干黑市诈骗的勾当,东南亚都有人着过他的道。前天夜里,携巨款逃了,上海警方正在通缉他,到现在不知去向。”

钱由基惊道:“此事当真?”赵油头道:“此事岂有儿戏?现有上海警言的通缉令在此。”钱由基道:“我的钱在那里?”赵油头道:“人都走了,那还有钱。受骗的也非我们一家,公布出来的,就有好几个亿了。”钱由基气道:“我的钱也不少。从去年夏天到年底,我打过去两亿三千万,不过才拿了几百万的利息回来。”又问赵油头道:“我们的事有人知道吗?”赵油头道:“现在没有知道,要是万清平被逮着,就都知道了。五弟,你也知道,这私挪公款,可是掉脑袋的罪。”

钱由基道:“这么大个窟窿,我怎么补救?若找不回钱来,早晚都是个死。”即叫老丙去订飞机票,拉着赵油头道:“三哥,你我是栓在一起的蚂蚱,飞不了我,也跑不了你。”赵油头道:“事到如今,还讲这些伤感情的话有什么用。先到了上海,看了情况,我们回来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