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主仆情深
作者:冰山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076

这一夜,我睡的特别好,也很安心。我没有做梦,塌实的睡到天光,直到静梅来催我,我才起来。静梅告诉我,杨官很早就走了,还吩咐她不要过早叫醒我,也不必去梨园用早膳了。

我看着在忙碌端水等我梳洗的红衣,这才想起还有事情未办。于是吩咐她先下去,只留静梅一个人在房里。

“静梅,红衣的事,会不会不妥?”我拿着妆台上的翡翠簪子把玩,仿若无意的问静梅,我打赌,她一定知道这件事。

她为我梳头的手一顿,压低声音道:“这事连老太太也同意了……想来没什么不妥……”

“咝——”我的手一抖,翡翠上的细流苏刺进我的指甲缝里,涌出的那滴鲜血渐渐变大,滴了下来。我咬着唇,表示静梅不用紧张。静梅哪里能不慌?忙放下手中的梳子,到一旁的的竹簸里挑出快碎布为我绑上,絮絮道:“好在刺的不深……怎的这样不小心……”

我有些诧异的对上她关切的神色,这样自然的责备,我从未在除了娘亲和杨官以外的人脸上看到过。她此刻丝毫不惧怕我,反而有些恼怒的回看了我一眼接道:“小姐不要怪我多嘴,那个人的事……你就不用多想……好在有红衣的事……二爷才相信你……”

静梅已经替我包好了那个小小的伤口,低身拿过梳子熟练的缠绕着我头上那属于惠喜的墨发。她刚才话间不称呼我“二奶奶”而是“小姐”,那理所当然的关切的神色,仿佛亲姐妹般。为何?惠喜在任何一方面都比我好些呢?

微一恍神,才想起自己正才问红衣的事,只是静梅这样说的不明白,我也不好直问,“惠喜”自己做的事,怎么能忘记呢?

静梅见我忽然沉默,脸上更是没有一丝疑色。我心里暗想,红衣看来确实是跟杨官成了好事了,只是为什么杨官会看上她呢?她似乎还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在迷倒杨官的同时还得到杨老太太的和惠喜的默许啊?

我脑子越来越不好使,这一天想这一件事情也想不通,不一会子天就黑了下来,我赶紧收拾一下赶去梨园用膳,边走边思量晚上该怎么叫出卫子默了。

饭间,老太太跟我寒暄几句,几人便闷头不说话用着膳食。饭后,杨官送我回了青鸟居留了一会就走了。静梅见到,欲言有止。

梳洗后,早早退下静梅和红衣,然后坐在窗前思量着怎么叫出卫人妖。我闭着眼睛,集中精力冥想:卫子默,苏碧求见!默念了三遍,连个影子也没有。我大怒,这可是他教我遇到危险时喊他的唯一法子,如今他不现身是何意?要是我真有危险了,他难道也不出来吗?

危险?对!

我起身拿出一把剪子,准确的对着小腹再至窗前冥念:卫子默,你再不出来,我就死给你看。

“嗖——”一阵急风带多,蜡烛熄灭的余光闪现一道银白,我丢掉手中的剪子,愤然骂道:“你还知道我在这里啊?”

卫子默满是怒气的酒瞳睨着我,口气森然:“我说过多少次了,别妄想再轻生。”

“我不用这个法子,怎么请的动卫大爷。”我语气不善的回敬他。

他闪身到我身边,又轻易的勾起脖子上那跟链子:“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没必要怕你。”我无谓的耸肩,故做轻松。

他一时气结,被我噎的说不出话。

“你想怎么样?”

他拍掉我抓着他禁锢着我的手,坐到窗前适才我做那张檀木椅子上,微眯着眼打量窗外的月色。

我站在他身边,低头对着满地月影,声音又轻又淡:“我有很多事情不清楚,你不说清楚,我就戳穿惠喜的身体。”

他忽然自腰间抽出一根月白的丝带,“嗖——”一声掷过来缠绕我的手,森然的瞪着我:“不要伤害她的身体!好好保护着。”

我出其不意对他温柔一笑,问他:“我跟惠喜的眼睛是不是很像?”

“你这么聪明,我也不想能瞒你。”他一怔,对我的睿智似赞赏似不满。

我冷笑一声:“我早就该想到,你说的那个女人就是她,而她,也很喜欢米兰。”

卫子默背身对我默然,我猜不出他的神情。良久,他才转过身,恢复平日那令人禁若寒蝉的温柔:“三日后,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还不待我再问话,他又闪身飞走了?我盯着他带起的月色,心里又一次诅咒他。问了等于白问,什么都没问出来。

我无奈,只好闷头去睡觉。第二日晨起,静梅说杨官早早就出去办事了,老太太也嘱咐我早膳可不必去梨园用。我正好乐的清闲,梳洗过后,惬意的用着早膳。突然瞥见心不在焉的红衣,心里盘算着怎么把她的话给套出来。

“陪我去绒花堂走走吧。”我拿着茶碗簌口,边擦着嘴角边淡淡说到。

静梅打量着我的面色,试探的问道:“绒花堂那边都是下人居住,二奶奶去……”

红衣脸上有些尴尬,低着头不出声。我笑道:“左右今天是没事做了,我得多去院子里走走,老闷在房里也不是个事……便走去那边看看吧……”

二人不敢多说什么了,只准备了薄披风给我披上,随着我一道过去。

穿过两条长廊,经过佛堂前的草园子,前面就是绒花堂了。不理静梅对我如此熟悉地形的诧异只顾走自己的,惠喜,她进杨家不过一年时间,而且是从未进过绒花堂的。

看着这条路,我有种唏嘘的怀念,我在绒花堂,住了整整十年,回忆往日,仿如昙花一现,我的荣辱、幸福和痛苦都在这里经历的,如今想起,却如弹指即过。

我站在草园子上,手在额头搭了个凉棚眯着双眼打量绒花堂的大门。今日的太阳还是很好,我的眼睛有些模糊,不知是被骄阳的光焰灼的还是别的什么。

前方,似乎有个修长的身影,周身都度着金色的光线,我看不清那摇摆着折扇的是谁,这场景,出奇的熟悉。

那个影子慢慢度到我身边,拱手问道:“问二奶奶好。”

我唇角立刻扯出一丝笑靥,锁定那如女子一般的脸:“东方先生,今日怎得闲前来?”

东方语堂收起折扇,玩转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扇子还是初次见时他那副梅景图。他道:“大公子书信前来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省亲,我估摸着送信的人还没来,又在衙门里听到消息,所以赶来禀告老太太一声。”

杨越泽要回来了?他已经多少年没回来了?已经有七、八年了吧?他这次回来做什么?

这些都不重要,他回来与我无关,就算他来之前我还没走也无所谓,我与他,自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东方先生怎么会来绒花堂?”我这才想起自己来干什么,我是要来这里逼问红衣的,可是,东方雨堂来做什么?

-----------------

冰山双手合十,心里默念三遍:

不收藏的姑娘长肉肉,不给票票的姑娘长黑头~~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