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waiting吧的暗黑
作者:红娘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365

第二章、从不知道夜那么长

生活远比我们小说来的精彩,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遇到怪事,唯一的解释就是我的工作压力太大,这并不成立,我每天的工作其实很轻松,只不过是坐在暗黑旁边打字罢了。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自己认同的可怕情节,我也不例外,我非常害怕看鬼片,当我看到《咒怨》的时候,那个女人打开衣柜,发现里面有一个小孩,我在电视机前十指紧握,生怕自己一口气会抽不上来,就这样吓死掉了。

从此,我把家里所有的衣柜门都关了,把要洗换的衣服都堆在大床的那一边,代替我老公的位子,睡觉的时候,我把大被子拉起,把那些衣服了盖上,有一天夜里我睡眼迷糊的去上洗手间,再进卧室的时候,我看到我的床上的被子里还躺着一个人。

那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我狂叫一声,扑到开关那里,把灯打开,浑身都是鸡皮,脑后一阵阵发麻,寒意从四处袭来,站在墙角半天都没有动弹。

虽然,事后我明白那只是一堆衣服,可是那衣服的形状如此埋在被子里如此像一个人,从那天起,我开始在晚上的时候录MP3给自己听,我对自己说很多很多的话,有时候对着小小的MP3说着说着就痛哭不止,里面全是一些自恋又肉麻的话。

思念如果落不到实处,长久的孤独是不正常的,这样的话只能让一个女人变得傻又蠢,咖啡馆的茶色玻璃里反射着我的眼瞳,深又空,像可以在里面建一个城市。

我摸我的脸,锐气灵气还有一些如果存在的傲气都一层层的剥落下来,铺了一地,一片时间里都是我的血肉,我的青春,碎了,死了,蒙在窗前的月亮下,那月亮就浑圆的如一滴眼泪。

就在我打电话给何凡丽来深圳的那晚,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躲在被子里录MP3,被子里一条黑色的洞穴,我的声音不停的回落到我的皮肤里,我听到的声音在MP3里说:“何凡丽,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却不聪明,老是以为自己很聪明,成绩不好,全都怪在男人对她的勾引上,其实男人不过是想她上床,从来没有人真正的爱过她,她却还是那么得意。”

我在MP3里很是无耻的吃吃冷笑,恶毒的语气配着那些字眼,真不像我。

MP3就是一个很好的发泄场所,自己对自己说话,把怨气都撒在这个小小的MP3上,我握着它的时候,它薄而利的机身像一把刀,可以割开我的愤怒。

我把我想骂的人,想诅咒的世界,想倾诉的思念都告诉给它,最大的是给它我的恐怖,我的无用力,我的思念。

然后,它再轻轻的安慰我,听着MP3里那个女子哭或者是笑,听着她泣不成声的说着:“这一夜怎么这么长啊,怎么还没有亮啊!”一声声都撕着自己的心,我心疼着她,却无能为力。

我总不会相信MP3是我自己录进去,声音转化成电波是那样的不同,平白的多出了一点沙沙,多出了一点卷舌,多出了一点冰冷,这都是我平时没有注意过的。

我听着MP3里那个女子吃吃的笑,这个时候音乐响起,很奇怪的音乐,一个女人拖着长腔,然后就是很纷繁的鼓声,是戏剧,不知道是什么种类,那种大锣大鼓的东西,最让人惊奇的是,我居然还傻傻的听了一分钟。

一件事情来的太过惊怪,很多人的反应一般会和我一样,不相信,或者是不去转念多想想。

不知道是什么惊醒了我,我忽然把耳塞给扯下来,四周都是那样的静,已经晚上一点多了,在这个治安很好的居民小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音乐传来?

我拿着两个耳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着它们在我手中一长一短的搭着,我的手一直都在抖,我录音的时候一定没有听到过这种音乐声,不然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那么,这音乐声是从哪里来的,那个女人拖的长腔是怎么回事?

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我见鬼了,或者说是听到鬼了。

我等着天明,因为害怕与无助而发抖,不知道这深深的悲伤是因为与生俱来,还是后天自己给自己添的色,或者我认为一个不倾城倾国的女人,只能靠那弱柳扶风样的姿态才能赢得爱,但我忘记了自己这样的体重,要多少级的台风才可以扶得起来。

如果我是柳,那也只能是生在沙漠里的柳,没有什么风能扶得起,只有时间的沙在我的脸上写满嘲讽。

一个傻不拉叽的写手,能折腾出什么故事,那眉头真的能锁得了几分风情。

第三章、太多的友谊在女人中变质

第一眼看到何凡丽,她笑的十分艳丽,比深圳的夏天太阳还要剌目,我想嘲笑她俗气的搬照了瑞丽的化妆,却画得像一个婊子,可是,我什么也没有什么,只是挽着她的臂说:“你真的越来越漂亮了!”

语气真诚,她几乎感动,握着我的十指说:“杨惠,你变了,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我纠正道:“叫我娘子好了,我实在听不惯别的叫我别的名字,我会反应不过来,结婚的女人自然和从前不一样。”

是啊,我把痴肥,懒惰,不上进都怪到了结婚这件事情上,好似结婚的女人就应该这样心安理德的肥下去,就应该把脸上的死皮乱掉,就应该穿这种孕妇装样的工人大伯裤,满世界的穿梭,最好还提一个菜篮。

不是不恨自己的,结婚罢了,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就这样心安理德的做黄脸婆,才多大,再多几年一定会有狐狸精来缠我家老蔡,老公是个情场白痴,当年我就是在用极烂的招数泡到了他,而且还让他正儿八经的下跪求婚,然后再拿着中国人民共和国的结婚证招摇上床。

我几乎可以看到自己的未来,一个肥得变形的女人,拖着一个惨巴巴的小孩,小孩在餐桌上做作业,而我在厨房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对孩子数落他爸的种种不是,比如什么夜不归宿啊,有小老婆啊,包二奶啊!而那孩子看我的眼神都是活该。

我看着何凡丽,她的眼神和那个幻境中的孩子是何等的相似,我的指甲都掐进了肉里,但还是挥手叫了出租车。

何凡丽极不情愿的钻进了红旗出租车中,她似乎不满意我不开宾利来接她,她是否认为从飞机上一下来,就有精壮男夹道欢迎,真丝红地毯,还有戴白手套的司机拉开宾利的车门,最好有一个真正的钻石王老五把她要去。

她把小包抱在胸前,眼睛望着外面,从地面上飘了过去,直奔香港。

那也难怪了,香港目前来说,客观的说,还是比深圳要漂亮那么一点点。

其实在上海也可以嫁老外,不一定要跑到深圳来,而她却说了一句让我吃惊的话:“杨,,不,,娘子,你知道不,我们学校的易明在香港开公司,混的很不错,上千万,听说现在还在深圳办了一个总部。”

易明,就是那个高个子,然后喜欢打蓝球的时候往女人胸前瞟的那个男生,好似是长得不错,可是,怎么长没有成个二流子,倒成了一个企业家。

难道何凡丽是跑来深圳泡这个二流子企业暴发户的,我暗地里傻笑,她倒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凭什么认为易明会喜欢上她呢?

但何凡丽的眼睛似乎还是那样的充满着希望,那就让她充满吧!她望我的时候,似乎总是在躲避着什么,我们之间一定是要躲避一些什么的,但是我们的手又握得那么的紧,像是

在感谢对方,感谢对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保守着秘密。

到我家门口的时候,何凡丽在大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我感觉你家很阴!”

这真是一句让我十足不满意的话,现在已经不再是孩子时代了,说什么话怎么还是没有个轻重,这样的话怎么可以触我的霉头,但是,她人已经进来了,而且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摆成了个地主婆样,等着我这个主人兼丫环送上香茶。

她从沙发上窜起,把窗帘都拉开,然后惊奇的说:“娘子,你有多久没有打扫地了,看上面的灰尘都可以集成一座坟了。”

我趁她去洗澡的时候,已经做了一桌的好饭菜,她出来的时候,一边笑一边望着我,然后说:“娘子,你真的是,太贤惠了。”

不知道为什么,人人看到我围上围裙的时候都会这样表扬我,是因为我真的有一手好厨艺了吗?我与何凡丽相对着坐着,我们一起吃着饭,一股温暖慢慢的袭进我的脚底,感觉到踏实,从此不必再害怕恶梦。

女人就是这样,互相讨厌,互相提防,互相嫉妒,又互相怜爱,互相关怀,互相呵护。

我们一同伸手去拿餐后的苹果,手触到一起,我才真诚的说:“欢迎你来深圳。”

而她的笑也一样的真诚:“谢谢你。”

这也许是我们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真诚的对待对方吧!

她还送我礼物,一条非常漂亮的围巾,长长的流苏下是美丽的小碎铃,温柔的羊毛捂在脸上非常的舒服,我捧着围巾把头埋进去,在我低头那一刹,忽然看到围巾上有一个女孩的笑脸,是那样的清楚,而那张脸上的左脸上有一块淡红的胎记,像一片盛开的桃花,想要得到我的热吻。

我目光呆呆的望着那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女孩的微笑,笑的是那样的甜,身后是开不完花的洋槐树,那白色的花,像一层雪一样铺在路上,铺了一层又一层的,像是要把那个女孩给埋在照片中。

而她脸上那桃花色的胎记却一点也无损于她的美丽,相反,让人感觉到特别的神秘吸引,总想要去追问她的过去,而她的嘴向上轻轻的抿着,是那样的骄傲自豪,像是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

我眼前发黑,那张照片的女子眼和鼻里慢慢的渗了水来,不,那不是水,是鲜红的血,我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伸手去摸,入手处冰凉湿润腻滑,带着一股腥味,是血,腐烂又怨恨的血。

那照片就在我手心里化了,化成了一片血水,何凡丽却跑来说“怎么搞的,你划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