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节 爱的迷宫 上篇
作者:秋日神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35

在种花和读书的闲情雅趣中,暑假不经意间就过完了。阿文上了高中二年级了。

每个学期的开始,阿文免不了给自己做个学习计划、人生计划什么的,虽然这些履行得很糟糕,但还是要去做的。有些希望坚持不了多久,如同蜡烛一样,虽然不可能永远享受光明,但起码有了希望就有了一段光明的时间。生活中的种种事情,做了总比没做好,做了或许没结果,但态度正确着;不做,肯定没有成果。

学期开始了,却觉得没什么事情好做。青春年少、百无聊赖。校园里的情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起来了。阿文羡慕起了那一双双一对对的可人儿。心里想着:他们多么开心地在一起啊。

阿文也想有自己的女朋友了,可他是学生干部,学校的规章制度是不允许早恋的,总因为这样做什么事情都有根绳索套着自己,可他那颗年轻颤动的心早已经逃出来了。

在阿文所处的高二四班的教室对面有个出租屋,出租屋是三层的建筑,和学校隔着条马路和小河。透过教室的玻璃窗能对出租屋一目了然。

出租屋的楼顶上每天早上九点左右的样子总会出现一对情侣,一般情况下穿着睡衣,在阳台上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硬是把高二四班全体男生的眼球吸引了过去。众目睽睽之下,那对情侣依旧我行我素地如胶似漆。老师显得尴尬的同时也无可奈何,这些老先生们还一直提议着学校出面去整顿一下那边的出租屋。可始终没见得学校管事的大叔大婶们过去。

面对那对情侣,阿文不禁遐想联翩,可他这个‘正人君子’还是会装做若无其事地上课,班级里的女生都给了阿文一个‘好男人’的雅号,可他还好似会往那边膘一膘。心想:有个女人真好!

于是阿文开始有意无意地留意起了身边的女孩子,看看有没适合的‘猎物’,可他会做的恐怕只有是守株待兔了,他渴望着有个女孩在阳光明媚的某天牵起他的手。他盼望着盼望着,早出的太阳、晚归的夕阳给了阿文无穷的梦幻。

阿文追女孩的勇气一点都没有,贫穷和自卑始终如孪生兄弟一样,总是经常拦截着阿文的去路,甚至欺负他。人的一生就是对自我征战的过程,没有人生来就是自信的,没有人生来就有勇气的,所有的自信和勇气都来自于对自我征战的胜利。

你笑话阿文阿Q也好,他始终觉得自己是优秀的。我们从阿文身边那么多交心的女性朋友可以知道,阿文是值得信赖的,是值得依附的人。可他们之中又有谁会爱阿文呢?听说可以从人的眼神中分辨出来她是否爱你。

于是阿文用奇怪的眼神直盯着人家的眼睛,弄得女孩子们面红耳赤,心跳如秒表启动的系数。可阿文始终没有与他交往的女孩子当中眼神里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感觉,倒是被人带了顶叫“神经病”的帽子。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阿文对着天空发呆,脑袋里总有些奇怪的问题:女人是什么?爱情是什么?我想要的是什么?这些问题让他想起母亲编织衣服时交给他的棉线团,总是无法理清头绪、乱糟糟的,然后他会交给弟弟去做或者干脆告诉母亲自己的功课多。如今,他心爱的弟弟和母亲不在身边了,这些问题惟有自己去解决了。

阿文依旧心想着:要是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多好。可他又对自己一贫如洗的家难于启齿。对自己的明天更是茫然。要是有个女朋友在身边,那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学习的,他又想着。

阿文喜欢踢毽子,技术是学校高中部最棒的。见识过他玩毽子的人无不觉得他学过武术,他那凌厉的腿法很是让对手惊怕,尤其是劈挂式的击球,无不让人望而生畏,菜鸟级别的人往往要挨砸的。可有个女孩子却不害怕阿文的腿法,倒是爱找他教劲。她叫“朱古力”(粤语,巧克力的意思),是阿文开始认识她时给她的皮肤特性给冠了这个名字。后来与她踢毽子久了,为了在战术上藐视她便改了个名字叫“箭靶”。

箭靶不是个菜鸟,她是女同学中一等一的高手,技术娴熟细腻,燕子摆尾等高难度的动作都玩得炉火纯青了。阿文和箭靶在学习之余总爱聚在一起踢毽子,也因为他俩玩得太棒了,同学都一个个离开了,免得在那煞风景。

面对高中那枯燥无味的生活,踢毽子是阿文最喜欢的排遣郁闷和压力的运动。他将自己积压于心的的愤怒(他总有很多奇妙的愤怒)凝聚在脚上,狠狠地将那代表着烦恼的毽子题出去。箭靶把毽子回击过来之后,他更像对待烦恼那样给它有力的回击。

在我记忆中,箭靶她总是不厌其烦地把毽子拣回来再一起玩。我不服输,她也不服输,谁都不肯低头,那么我们就像冤家一样纠缠在一起了。在那高考遥遥无期的日子里,总是很开心。

班级里老爱多管闲事的“女人帮”忽然在某天提出了个奋斗目标:要把阿文和箭靶撮合成一对。此事一出,使得阿文和箭靶的交往顿然显得尴尬了起来。

女人帮总如小鸟地在阿文和箭靶间唧唧喳喳,让人烦不胜烦。可知道阿文是怎么想的吗?他和箭靶在一玩很开心。箭靶长得也不赖,小家碧玉型的女生。以前叫她“朱古力”,其实她并不真如“朱古力”那样黑,她拥有非常健康和有活力的肤色且体态匀称。圆圆的脸蛋上最引人注目的是笑起来眯成一个上弦月的大眼睛,一个淡红的樱桃小嘴,两叶平直的柳眉,小且高的鼻子,蓬松的中长发。从头发里时有发现她上学的狼狈,想罢起得晚没时间梳理头发了。这么个平凡的女生,并不是阿文心想着的公主。

有一天的课间,阿文在走廊的一个僻静处静静呆着。这些天他没再找人踢毽子了,连箭靶找他一起玩,他都以功课多为由拒绝了。他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少不了心事。

昨天箭靶的好姐妹过来跟阿文说:箭靶喜欢上你了,她不敢向你表白哦。

我不知是真的,可我内心好甜。我情愿去相信这是真的,我相信许多人都有这样被爱的虚荣。阿文无法接受着这样一份爱,也回答不了自己是否真的爱上箭靶了。

阿文那张沉默的脸上,透露了多少的彷徨。

看来老天要下雨了,脸蛋也阴了下来。

箭靶来到阿文的身边,她总是那样的开心,声音如铜铃声一样,不带有任何的杂质:嘿!在干嘛呢?!没说完,手已经重重地拍在阿文肩膀上了。

阿文有点慌张地说:“呵呵,没事,有点心烦罢了,你呢?”

箭靶脸上挂着笑容:“我能有什么事啊,还不是那样子啊!我看就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哦,你有什么烦恼嘛,说来听听。”

箭靶那双鬼灵的眼睛盯着阿文,阿文总感觉她像邮差一样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他总不相信箭靶。

“我们是不是太年轻了?所以我们很难在一起?我只是喜欢跟你踢毽子哦。”说出这样的话我不知道是不是自作多情。他总感觉到箭靶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当然啦!”这三个字依旧当当的如风铃般想起,可箭靶说完,神情如雨打芭蕉,她低下头沉默了。

老天终于憋不住了,雨稀稀拉拉地下了起来。我如释重负,感觉好轻松,像解决了倒X加Y私的。

我和箭靶回归到了以前的关系状态,可却很少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踢毽子了,而是愿意和别人挤在一起凑个热闹。

往后的某个夜晚,阿文竟然梦见到了箭靶:他俩手牵着手,一同漫步在一条夕阳为终点的饿林荫道上,路旁高大的梧桐树如列兵一样挺拔地站着队伍,并为这两个可人儿在路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黄叶垫子。残阳西照,橙黄的阳光散落在林间,梧桐叶子被镀上了一层黄金,美不可言。他俩相视而笑。眼神成为了他们梦境中唯一的语言。阿文睁开了眼睛,所有的一切如烟般消失了,内心却如抹了一层蜜,阿文笑了:终于谈恋爱了,只是在梦里。

阿文和箭靶总算稀哩糊涂地划清了界线,他依旧在努力寻找着他的公主。好多的女人在他脑海中漂浮着,尤其在听X加Y,H2O的是时候。他把一个个女生的名字写在一块了。然后再给这些名字和自己的连在一起,然后画个意想中的伊甸园。他没滋滋地想着那些风花雪月。这带给了他快乐的同时却又愈加让他痛苦起来——他把自己困锁在幻想的王国里,幻想让他逃避一切成熟的思考,制造着许多幸福的假象,而生活的本身却不像梦般完美的,却多为粗陋不堪。

阿文开始迷失自己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点什么,他的心情非常的暴躁。他相信着:只要两颗心能结合在一起了,所有的心事就能说出来了,所有糟糕的心情都能释放开来了,就会有人明白自己,和自己一同接受生活中的风风雨雨,一同驱赶寂寞,一同笑对明天。所以他必须找到那颗心。可他的爱情究竟在哪里?或者说他的女人在哪里?他真的想有人能理解他,能陪伴他,给他更多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