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新情人和旧情人 (4)
作者:清风夜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586

安贞的表情随小喜的诉说变幻各种表情,同情,愤怒,怜悯,最终沉溺于她眼眸中的淡然湖波中,化为一声叹息:“怪不得林小姐订婚那天,你的情绪一直不对头,是我太粗心了。。。。。。小喜,也就是那天你被董事长认出的吧?”

“是,被他发现,所以我才匆匆地跑了,不过,还是没躲过去,第二天就被他抓住。。。。。。。”

“他让你付过夜费?五万?”安贞不敢相信小喜口中邪佞狡诈的男人就是董事长盛博容。

“是,我先前付过他一百,但他说不够。。。。。。。”

再听小喜吞吞吐吐说后来发生的事情,安贞彻底晕了。

不过小喜在谈到盛博容时,脸上情不自禁露出温柔笑意,象一个沉浸爱情之中不自觉的小女人,安贞为自己电话里言语冒失暗暗后悔。

时间过得很快,小喜和安贞刚刚逛完一条街,盛博容就打电话让小喜回家,说是要带她在外面吃晚饭。

坐上出租车,又有一个电话打过来,小喜见是陌生号码直接就按了拒听,可手机锲而不舍地响,对方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小喜只好接通,原来是萧楷,他约小喜在一家茶馆见面,说是要把房地产的资料拿给她看。

赶到茶馆,萧楷已经坐在包厢里等她,桌上放着厚厚一叠资料。

盛博容特意在一家意大利餐馆定了位子,今天情况特殊非比寻常,他千叮咛万嘱咐和意大利餐厅老板核对每一个细节,简直到了谨小慎微的地步,餐厅老板好笑,趁机打击他:“盛董,你也有今天啊,哈哈,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降伏了你个魔头,报应啊报应。”

盛博容笑骂:“胡说八道,你赶紧给我弄好了,要是出半点差错,你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喂喂。你可别赖我身上啊。就算不成功。也是你盛董魅力不够。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乌鸦嘴。你再敢胡说!”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盛董。我等着喝喜酒啊。。。。。。。”对方哈哈大笑挂断电话。

不过计划总比不上变化快。一直到晚上八点小喜都没回家。她地手机提示关机了。

盛博容焦躁不堪地在客厅里转来转去。而这个时候。小喜神色怆然。步履蹒跚走在灯火辉煌繁华地街道上。孤魂野鬼一样。

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茶馆里和萧楷地对话。看完所有资料。她问萧楷:“你有没有爱过我?”

萧楷脸上一点一点透出悲凉之色:“小喜,我爱你,而且现在还爱着。不过,你觉得的仅仅有爱就够了吗?象我们这种被世界遗弃的人,挣扎在社会底层,谈爱情两个字,太奢侈了,我们根本没有资格。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变心,恨我对你太残忍,可是,小喜你明不明白,就算我现在没有离开你,以后我们的结果也不会更好,生存的压力远远超过我们所谓的理想,我爱你,可我没有能力去谈爱情,我不想再过孤儿院里的那种为一块面包失去尊严的生活。

一个男人没有事业就等同于废人,我不想庸庸碌碌渡过一生,住在鸽子笼里,为升职,为涨工资,在菜市场为几块钱和小贩讨价还价,十几年之后变成一个灰头土脸目光呆滞的男人。天天和你吵架,打孩子发牢骚,抱怨生活不公平,小喜,要我变成那样,你还会爱我吗?”

小喜不寒而栗,难以想象那种面目全非的萧楷。

他淡淡微笑,嘴角挑起,露出一抹讥讽:“看,你也不能容忍吧。”

但小喜并不认同萧楷的想法,或许是他所说的那样,大多数人是很平庸,可平庸的生活就一定不幸福吗?

似看穿了小喜的想法,萧楷冷笑:“我绝对不会容许自己泯然于众,我萧楷这辈子一定要出人头地,你看看那些所谓的上层社会的精英们,论能力,论资质我一点不比他们差,可就因为他们出身高贵才高高在上看不起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以前,我一直不相信这句话,总想凭自己的能力打出一片天地来,可事实呢?我不得不认输!”

萧楷越说越愤怒,英俊的面孔露出几分狰狞:“或许他们现在还看不起我,我承认,我是利用林雪往上爬,可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我一定要赢得所有人的尊重!”

小喜缄默地看着他,哑口无言。

“小喜,你和盛博容在一起,不也是这种想法吗?所以说,人都会变的。。。。。。。所以,你会理解我对不对?在这世上,我们是彼此的唯一亲人,既然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就没有退路,与其你恨我,还不如帮我,算我求你一次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小喜无声地笑了一下:“萧楷,你利用我,不觉得难受吗?”

“难受?”萧楷双拳攥住,紧咬着牙关,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竖立:“难受两个字已经不足以表达我的感受,小喜,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有多恨?!原本,我们才是天生一对,可惜世道不公,我又能怎样。。。。。。”他沉沉地叹息一声,垂下头,掩饰眸中隐现的泪光。亲手推开自己所爱的人,谁能明白他心里的疼?

小喜的呼吸随之停顿,是啊,可惜世道不公,又能怨谁呢?无法再容忍受伤感的情绪继续蔓延下去,小喜站起身匆匆往包厢外走,仓促地说一句:“萧楷,你放心,我会帮你的,只要我能。”只要你要,只要我能,就为了过去,你曾给予我的温暖,点滴之恩,涌泉相报。

世界很大,却冷得让人无法容忍,她唯一的亲人,终于因为生活艰难,不得不推开她,小喜心疼的象是一把钝木的刀子缓缓割磨,永远也没有尽头般,这样的疼比教人一死了之还觉得痛苦,伤口永远无法愈合,就那样疼着,想哭哭不出来,想大叫宣泄喊不出来,因为她不能怪任何人,谁都不怪,只有怪造化弄人。

茶馆门口分手,目送萧楷的背影汇入人潮中,小喜突然悲怆不能自已。

“萧楷!”

他站定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