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梦想
作者:白色的浪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605

“那是!”

三口人到了家,杨泽趁父母洗漱的时间把饭菜摆上了桌子。.等到一家三口人吃着饭,杨泽问:“爸妈,怎么这一段时间老是回来的这么晚啊?”

“这一季的秋果下来了,附近几个镇子果园不少,像杨家集乡,几乎家家都有果树,只是离得太远,所以这一阵子我和你爸就忙点。果农忙了一年,还不就是盼望这几天早点将摘下的果子卖出去,要是下一阵雨来,咱们这里又不是乡乡镇镇都通了柏油路的,路一泥泞,就不好走了。耽误几天果子腐烂的话,全年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哦,你一天也不用老是等我们回家才吃饭,正长身体的时候,饿了就吃。啊!”

“泽子,你还是抓紧时间学习的好,不要去地里干活了,有时间多看看书,咱家也不指望地里的收成。星期六星期天把课本好好看看,哦,前几天碰见你班主任,她说你这学期又当选为班长了。好小子,不错嘛。”

“那是!也不瞧瞧咱是谁家的孩子!”杨泽的爸爸一阵大笑,母亲却皱了一下眉头,轻吓着说:“轻浮!”杨泽不管母亲的喝诉,收拾着碗筷说:“爸爸,你在外面和我妈也要吃好啊,路上多注意安全。”杨泽的父亲笑着看了自己老婆一眼,点了点头。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每次杨泽躺在床上,关着灯,静静的思索着什么的时候,就想起米拉·昆德拉的这句话。这个以色列的作家在杨泽的眼里有些神乎其神。写出的文章让和他素未蒙面的异国他乡之人品头论足,却也让人多了些思索。窗外的夜已经很深了,可以听得到秋风吹的落叶飞翻响动,国道上也有夜车不停驶过,余留的只剩更加的空旷和寂寥。杨泽蜷缩在被窝里,感觉自己像是过冬的虫子躲藏在世界的中心一样,小心的聆听着外界的一举一动,静静地等待着阳光——明天的降临。

傍晚张荫歌的短暂到访和她留下的那封余留着香味的书信无疑带给杨泽的冲击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相反地夜越深,杨泽越是难眠。杨泽有些怀疑自己有些神经衰弱,有时自己已经睡了很久,但是脑子里还在想着什么。反而正在想着什么的时候,却觉得思维停顿,好像昏昏欲睡了好久。自己就在清醒和迷糊之间徘徊着,来回摇曳着步履蹒跚着思绪。

受人喜爱并不是一件怎样值得高兴或者可以让你高傲的觉得自己会高人一等的事情,当然这样总比受人讨厌要好的多。杨泽不是那种接到别人的示好就宣扬着唯恐世人不知的人,相反他还为这样的事情而苦恼,这件事本身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每个人来到世间,总会在某一个时间、某一个时段、某一个年龄、某一个地点被某一个人做的某一件事情或者一个表情、一句话、一个动作所吸引、所感动。然后你就会不知不觉的关注他,这种关注也许会升温,也许会冷却。冷却后的也许会变为路人,而升温的在机缘巧合之下会发展为思念,可能这种思念是毫无道理的,就像春芽一样,你无意种植,随手抛洒,但不经意间,原来那枚春的种子已经长成了葳蕤的大树。

至于对像“学生不可以谈恋爱”这样一类的论句,杨泽总是持以怀疑的态度的:试想这就跟世人皆为凡夫俗子,吃五谷杂粮哪能不得病一样,当爱情来临的时候,爱神会事先先行调查一下你和你喜欢或者喜欢你的那个人的身份是不是学生?然后再建立个“恋爱档案”,等待一些时日或是立即再决定让你轰轰烈烈的恋爱或者冷冷清清的忘却?仰或是立即冰冻终止这份感情?这是不是有些难为树下牵红线的月老或者那个整日飞来飞去的小娃娃爱神?再说,他们会事无巨细吗?他们即是真的那样做了,难道就不会百密一疏?——感情不分时段,爱情难顾身份。谁又抵挡得了呢?然而令杨泽对这样的事情苦恼的原因很简单:这种类似的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过了。而且,好像杨泽自己并没有做好和谁爱一场的准备。

杨泽曾经想过,爱情是不是就好像单行的列车一样,即是头班车也是末班车,一生仅此一回。就像“覆水难收”这样的道理一样,当你爱过以后,再次带着有目标有准备的眼神审视评估着你准备投入感情的人的时候,这份感情多多少少已经没有初恋相遇时的那份只是为情而动的纯洁了。虽然可能这份感情会更加的成熟,但这里面夹杂的成份会增加多少呢?也许这只是年少轻狂时幼稚的想法,没有实践过的杨泽鄙视自己的闭门造车似的满脑子空想。所以杨泽就对英国那个奥斯卡·王尔德说的:“一生只爱一次的人是肤浅的,他们把那叫做忠贞不渝,我却叫做习惯性懒惰或是缺乏想象力。情感生活的忠贞不渝就如同智力生活的一成不变一样,简直是承认失败。”这句话总是持一种审视的态度。

每次碰到类似张荫歌这样的事情,杨泽总是若无其事的该干嘛干嘛。既然无心,就不要伤害。等到对方慢慢的冷却后再找机会和她们做个简单的细谈,先是乱说一些不找边际的话搞好气氛,然后很真诚的给对方说那三个很经典的字句“对不起”。

还要说“我们今后还是好朋友”那种鬼扯的话吗?杨泽觉得没有必要,看了好多的书和电影,没有见过哪个人真正做到被别人拒绝后还能高尚的一如既往的相见如初。更何况对方还是女孩子,自尊心总是比粗枝大叶的男孩子要高一些的。

谁能无梦?人世间也许只有两种人没有或者放弃自己的梦想。一种人是生活即充实又满足而无所需求的人;另外一种人就是非常清楚明白自己的梦想绝对不可能实现也不想要梦想幻灭还要去承受痛苦,于是潇洒的一挥手,就成了无梦的人。王宝儿尚且想要一件花裙子,杨泽难道能阻止温柔典雅正处在花季里的张荫歌有自己恋爱的梦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