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一生为他人所想太多，为自己着想太少。

莫离很心疼，她千好万好，唯独这点不好。若琳琅自私一些，或许会幸福许多。

可若是那般，琳琅亦不是琳琅。

他越是谅解，琳琅哭得越伤心，灵儿在一旁咬牙，泪流满面，大牢外弥漫着悲伤的气氛。

莫离轻声说道：“琳琅，你如今不是一人，凡事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朵朵想，多照顾自己一些，有些东西一辈子都不能让的。”

琳琅自知他在说什么，含泪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莫离轻轻一笑，眸底皆是怜惜。

朵朵拉着莫离的袖子，想喊一声爹爹，却又不敢喊，眼圈里都是泪水，莫离心头一酸，低下身子，朵朵搂着他的脖颈。

“爹爹……”她不敢喊得大声，莫离温柔地拍着小姑娘的肩膀，轻声道：“乖，别哭了。”

“朵朵舍不得爹爹。”

“爹也舍不得朵朵。”莫离拥紧了她，冬雪看这一幕，悄悄地抹去眼泪，流云担忧地看着独孤绝益发沉静的脸，狂风暴雨前的海面总是平静的。

“灵儿，你和莫离带着孩子们回常州吧，过你们的日子，不要挂念我们母女，我们在圣京会过得很好。”琳琅握着灵儿的手，把自己最宝贝的玉镯子脱下来，戴上灵儿的手腕。

“不，小姐，我要跟着你，你留在京城，我也不离开，灵儿从小就跟着你，从来没有分开过，我不要离开小姐。”灵儿抱着琳琅，紧张得发抖，“我去求王爷，我去求她……”

“灵儿，不要。”琳琅拉着她的手臂，“灵儿，你们走得远远，至少让我无后顾之忧，好吗？我们始终会见面的。”

最后一些话，琳琅说得极低，只有灵儿听得见。

“小姐……”

“乖，你都当娘了，别再任性了，羽儿和云儿尚小，离不开你。”琳琅叮嘱她，她拉过莫离的手，独孤绝眸光一沉，目光掠过她的手，危险顿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