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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个日本人已经死了？”
稀牙和孙飞都有点儿不敢相信。
“怎么你觉得我会骗你吗？”川岛芳子取出一支上海牌卷烟，点燃后悠然地吸了一口，“实话告诉你，我派你出去抓小野多吉，只是想让你们把他引出来，在此之前田中司令就已经吩咐黑龙会的一个忍暗中埋伏，随时准备将他杀掉。只是没想到派出去的这名忍却和小野多吉同时死亡，这让田中司令损失也很大。”
“哦，芳子司令，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是从哪儿得到这些消息的？”
“这是我通过上海市医院内部关系了解到的，听医院接诊医生说，小野多吉是被几个陌生人送到医院的。而那名忍的尸体则是日军一个小分队在上海郊外现的，被现的时候，他的身上有一处很明显的刀伤。这名忍是田中司令精心挑选出来的，实力总体来说比较强，这次损失让他对此很恼火，因为他又欠了黑龙会一个人情。”川岛芳子顿了一下又说：“我怀疑在小野多吉的身后，肯定还有一个比较大的组织存在着。”
“恩，芳子小姐分析的有道理。”
稀牙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来。这才明白川岛芳子刚才为什么没有把他骂得狗血喷头。因为小野多吉一死，川岛芳子心情自然不错，对他的过错也就既往不咎了。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组织应该已经有所行动。能把田中司令派出去的日本忍干掉，说明这些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而且现在我们在明，敌人在暗，确实让我感到头疼啊。”川岛芳子面露忧虑之色，扭头看了一眼稀牙后问道：“你经常在上海这一带活动，对这些组织难道没有一点了解？”
稀牙想了一下回答道：“芳子司令不满你说，现在上海的局势确实混乱不堪，别看现在国民党当政，蒋介石的日子也不好过。各地的军阀早就不想扶持他了，所以为了稳住上海的局势，他也确实下了不少力气，对思想政治工作做得非常严，比如之前的十人社，就是他秘密召集起来的一帮人，用来铲除异己，捕杀共党分子的，现在人数日益增多，不会是他们在和司令你作对吧？”
“……这种情况可能性非常小，再说，我们一直和巡捕房的关系都还不错。继续说。”
“那剩下就是上海的一些帮会和地痞流氓了，可他们和你作对的可能性也不大呀。”
“那倒是。好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希望你无论如何要给我调查清楚！不许再出差错！”川岛芳子将手中的烟头掐灭，“另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再过几天我就要去奉天，你给我多找几个人手，在上海火车站和上海码头附近蹲点守候，注意不要暴露身份，一旦现有什么行动可疑的人，就立即将我汇报。”
“是，芳子司令！”
稀牙心中疑惑，暗想这火车站和码头，那得多大的地方，两边都派人手，至少也得有二三十人，自己哪里找去。
不过，既然川岛芳子已经吩咐下来，他也不好再问，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听好了，我可是让你们全天候的守着！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你不要掉以轻心，否则一旦出了什么问题，我饶不了你！”川岛芳子觉得有必要再给稀牙提个醒，加重了语气对她命令道。
“是。芳子司令，我一定会严格遵照您的吩咐去办，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件事情需要人手较多，目前我手下只有这么多人，要是请别人的话，恐怕这经费……每天这些人的伙食问题可是不得不考虑啊。”
稀牙面露难色，他心里清楚。目前自己手头上取钱，前两天自己的一个烟社又被巡捕房查封了，还没收了好几杆烟枪，现在已经是入不敷出。
“这是200块银票，足够你这段时间的开支，不过，你最好省着点儿花。＂川岛芳子从桌子上拿起一张银票递给稀牙，见稀牙伸手来接，她又叮嘱了一句：“但是事情你必须给我做好！”
“那是那是！”稀牙接过银票，笑逐颜开。两人又陪着川岛芳子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这才告辞出门，按照吩咐办事去了。
等这两个人走远，川岛芳子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又回到办公桌旁边，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小方八郎嘛？你现在马上去吴淞码头，给我订一张从上海到北平的船票，要23号的，对，越快越好。”
梁世友将陈武飞送到外贸局门口。临下车前，陈武飞又开玩笑道：“那我就先上去了，明天早上咱们手枪上再见分晓！”梁世友也笑着回答：“知道了，你今天晚上别耽心的睡不着觉就行了！”陈武飞说，怎么可能。
刚准备打开车门，他又突然转过身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有话快说，梁世友利索的催促。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我说出来你别不高兴啊……”
“快放！”梁世友假装不耐烦。
“我觉得你是不是对兰萍有意思。”
陈武飞憋足劲儿说了出来，说完之后，轻轻笑着盯着梁世友的脸，似乎在观察他此时的表情。
梁世友没料到他会莫名其妙地问这么一个问题。说实话，他问的这个问题确实让梁世友在内心感受到了一点触动。就算陈武飞此时没有问他，估计梁世友也会扪心自问。
“喜欢？不喜欢？”
梁世友脑海里闪过这几个字眼，嘴上却并没有抓一个出来丢给陈武飞。
他顿了一下才说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虽然他再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表情比较镇定，但其实心里面已经开始咚咚直跳了。
“暂时还没有考虑过。”说完，他直视陈武飞。
“扑哧―”
陈武飞忍不住笑了出来，赶紧扭过头。“得，我先下车，我们再这么对视下去，路边儿的人肯定要说我们是神经病了。别担心，我刚才只是随便问问罢了。”说完陈武飞推开车门，向外贸局门口走去。
梁世友也苦笑着摇摇头，掉转车头向旁边的道路驶去。接下来还要去杰森夫妇那里一趟。
汽车开始在道路上疾驰。
梁世友内心难以平静。平心而论，他还是很喜欢兰萍的，从昨天晚上敷伤的事情来看，兰萍对梁世友肯定也是有感觉的。
但是目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感情的事情，他想先放一放，等任务完成以后，他再单独找机会和兰萍好后谈一谈。
梁世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暂时不再去考虑这件事情。
想到不久就是晚饭时间，梁世友顺便开车去了锦记食府，在那里买了一只烤鸭，准备给杰森夫妇带过去。这锦记食府虽然不是专做烤鸭的店铺，但它这里烤出来的鸭子味道非常不错，经常供不应求，虽然本地的上海人并不怎么喜欢，但是梁世友却觉得很和自己的胃口。再杰森夫妇经过他的熏陶，对中国菜也是非常感兴趣，尤其是想尝一下地道的中国烤鸭，今天刚好是个机会。
打包以后，梁世友直奔杰森的公寓。汽车在杰森夫妇的公寓旁边停下来之后，梁世友按下了门铃。半分钟之后朱丽安下来打开院门。两个人一边寒喧，一边来到客厅。
“杰森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和兰萍一块儿在家里准备晚餐。”朱丽安打开房门，又招呼罗茵道：“你看看，我们的特工朋友又来拜访我们了！看他这次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罗茵此时正系着围裙，在厨房敲打蛋清，听朱丽安说梁世友来了，也顾不上收工，她就端着碗筷就从厨房跑了出来。
“好，你来得正好！刚才朱丽安在教我制作烤面包，一会儿就可以让你们尝一尝我的手艺。”
“吆，看来你还有模有样的吗！不过我今天可能没有口福了。这是我在一家老字号买的烤鸭，一会儿你们尝一尝，觉得味道还可以的话，我下次再给你们买了带来。”
梁世友一边说，朱丽安一边将手中的纸袋向罗茵亮了亮，转身去把烤鸭放到厨房。
“怎么，有什么急事吗？杰森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可以吃完饭再走。”
“不了，今天的确还有一点急事。”
梁世友还得赶回去给兰萍敷药，再说今天出来他也没有和兰萍明说，如果再和上一次一样，估计她又会和自己闹别扭了。
“今天就是过来看一下你的情况，顺便问一下有没有黄勇的消息。”梁世友喝了一口茶，在沙上坐下来。
“哎呀，幸亏你还记得我。”兰萍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转过身将碗筷放到厨房之后，又回到客厅道：“对了，我听说前两天大使馆那边有一个中国人去过，询问一个叫马可的人，好像还提到过杰森的名字，但是后来没有问出什么结果，那个人就走开了，我和杰森分析，那个人有可能就是黄勇，但是也没有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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