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出去，老头才朝二疯道：“虽然你这样做有些冒险，可你这孩子还算聪明。以往让你浸泡毒液，是因为你体内的适应能力不强，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浸泡，你体内已经拥有了足够量的毒血，内脏也能适应毒液的灼食。你能食用被毒液蒸熟的山药，也可以直接服用毒液了。”

服用毒液，那不就是喝毒嘛！

二疯为难道：“不用那样吧？”老头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出难看的笑容，道：“你不喝也可以。”

二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老头又道：“直接服用药液还是有好处的，一来可以强壮你的内脏，二来嘛。。。。小口的吞服毒液，比你不能控制的浸体，要好受的多了。”

二疯猛的站起，大声道：“那你怎么不早说？看着俺受罪你很开心？”

二疯尝够了被毒液浸体的滋味，那种比剜肉敲髓还要难受的滋味，二疯已经厌烦到了极点。现在听说有比这好受的办法，二疯被折磨许久无处发泄的闷气猛然爆发。

老头不理会二疯瞪眼厉声，一咧嘴，道：“我是不想让你早死！

二疯站在那儿一言不发。老头看了看二疯，道：“现在每天五两，分十次服用，以后可以适应着慢慢增加。”

灶棚内寂静无声，只听得棚外寒风呼啸而过，许久，二疯慢慢坐下。

看二疯坐下，老头微微点头，喝了一口酒，又道：“天阳城李家管事王九与我相识，你可以去找他，让他给你安排个去处。”

二疯抬眸，想要说什么。

老头又道：“别不乐意。那些家族世家里，总有一些能让你开阔眼界的东西。”

二疯撇撇嘴，什么也不说了。

老头喝了几杯酒，看了看二疯，端起满上的青瓷杯。道：“百年女儿红，如此好酒用来决别，也算得上美事一桩了。来。。。。喝了这杯酒，我就走了。”

二疯久久也没端起那杯酒，老头呵呵一笑，仰头喝下了杯中酒。起身一甩双臂，背在身后，亦如往常的出了灶棚。

老头就这样走了，走的那么干净。二疯回顾这个家，才发现除了手中的烟袋锅儿，就没有一点别的痕迹。老头带走了家里所有的女儿红，包括他一直用着的那个青瓷杯。

二疯在村后的小山坡上，给老头做了一个空坟，告诉山村里的村民，老头已经走了。而后如平常一样早早起来，挑水做饭，上山打猎。回到家中无事的时候，心里总是莫名的空虚。

以往老头离开的时候，二疯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这次老头说再也不回来了，二疯的心里就空了。这个家，也变的毫无意义。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二疯坐在村后的小山上，那座空坟边。搂着那土狗的脑袋，咬着烟袋锅儿，俯视山下小小的山村，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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