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碎烂的卡牌尸体放在地上，张小乙站了起来，面对师山昊。

“13号，师山昊，好名字，好辩才。”

“城主过奖了，刚才情况危机，我也是不得已胡乱说了一通，让城主见笑了。”师山昊语气谦逊，不想是统领数千万机器军团的霸主，到想是一个文弱的书生。

张小乙问道：“你似乎很早就来了，还知道卡牌向我们讨要芯片的事情？”

“是的，我是随着阿瑞斯他们一起来的，很早就躲在隧道岩壁中，城主你那艘怪异航舰的威力真是让人惊叹啊，即使是我的军团全数而来，恐怕也难伤到你。”

看着师山昊无害的面孔，张小乙心中倒是一惊，若是师山昊来的这么早，那他也经历过了张小乙催发胸口魔法阵的那段时间，难道他真的进化出了类似人类的躯体，能够抵抗魔法阵的破坏？

看着张小乙视线疑惑的扫向自己的胸口，师山昊忽然醒悟过来，他笑道：“张城主，你可能在怀疑我既然来那么早，为什么不会想阿瑞斯他们一样被你的魔法破坏行动能力吧。”

“恩，是有此不解。”

“呵呵，其实很简单，我关闭了我所有的身体机能。”

“啊？”

“我也收听到了你向其他城主发出的无线电警告，知道要他们关闭引擎，所以我也在阿瑞斯他们攻击你之前关闭了自己的全部动力，并且设定了10分钟之后重启，所以其实我并不知道你是如何消灭艾瑞斯他们的，不过……你的实力确实相当的惊人。”

张小乙神色缓和了一些，这个师山昊果真是一个无限接近于生命体的机器人了，他居然敢自动关机重启，这就像让人自杀一样艰难，师山昊仅仅通过一个没有理由的无线电命令就做出这种判断，可见这台机器的智慧和决心都已经上升到了一个相当高的程度。

“师山昊，你到现在为止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恶意，而且我杀了你们机器的两个军团长你也并不生气，这是为什么，难道你是在玩什么猫和老鼠的游戏吗，我已经接到信息，周围十几公里内没有其他的机器部队，你是独身前来，要知道，如果就你一个人的话，哪怕你有再大的本事也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

张小乙饶有兴趣看着师山昊，他感觉到这个机器人扮演的似乎并不是一个敌人的角色。

“呵呵，张城主，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偷袭你们，所以当然不会带部队，我是来接管阿瑞斯和里昂的部队的，同样的情形已经在我们之间发生过一次，你记得吗？”

“龙华城外，我说是谁领走了那些游离的机器人，原来是你。”张小乙脸上神色不变，但心中对闪闪好的好感又加了几分，当初若不是师山昊领走龙华城外那些失去控制的机器人，苏雯雯和莫颜温柔他们不一定离的开那里。

“是的，我虽然有几千万的机器部队，但我从来都是单身一人行动，我身为军团长的身份非常容易控制住那些散落在各地的小群机器部队，我会将他们都领会基地，让他们静静的呆着，让他们试着思考，让他们也能进化成我一样有独立的机器，我的目的，其实就是培养出一批有思维的机器人。”

张小乙听到师山昊的话也惊的何不拢嘴，这个机器人果然有他自己与众不同的志向。

“师山昊，博士设计你们的时候，难道不都是只灌输了对人类的杀戮**吗，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进化出这种独立思维的，还有你试图培养的那些机器人中，有和你一样的吗？”

师山昊苦笑了一下，他脸上的液态金属和人脸一样柔软，各种表情惟妙惟肖。

“城主，你知道我为什么被称为13号吗，这个名字不是‘博士’给我起的，而是我自己按上去的，‘博士’制造军团长机器人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废品，那就是我，炼制我的金属液时，发生了陨石坠落的现象，我的金属液中溅落了不知名的金属，这种金属让我的变形速度要比其他军团长慢许多，当我的正电子脑和身体契合后，这种不足暴露了出来，我也因此被当做是废品而放置一旁。”

“漫长的岁月中，那些军团长的程序没过20年就要升级巩固一次，而我却被遗忘了，人工智能也会遗忘，这真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大约在80年前，我可是有了一些‘想法’这种‘想法’很弱小而且微不足道，但经过近30年的演化后，它终于让我明白要逃跑，逃离那个钢铁牢笼，再后来我就慢慢有了自己的思维，有了目标，开始满世界的收集零散的机器部队将它们收归到我自己的旗下，为了培育出真正的机器文明，而不是想‘博士’那样造成一堆移动的废铁。”

“呃，这是个很动人的故事，如果你没骗人的话，那你的经历还是挺曲折的。”张小乙挠了挠头，师山昊的故事让他觉得很离奇，但其中的逻辑性还算勉强，没有什么唐突的地方。

“城主，我虽然是个生命，但我也还是机器人，我们机器人是无法骗人的，这不完全是机器人三定律的结果，这其中的缘由很难说透彻，就好像是人类不能不睡觉一样，对，就是这种比喻，骗人的机器人就好像从来不睡觉的人类一样，是不存在的。”

“呃，你这个比喻不算很恰当，不过我就暂且相信你吧，所谓日久见人心，光靠说没用的，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还得看将来的行为。”

“城主果然英明，那么我说一下我现身的来意吧，我是想和城主要走这些机器尸体，当然，它们体内的能量我可以全部留下来。”

“这些尸体，你还能修复它们吗？”

“嗯，大部分可以修复吧，而且经过城主的魔法刺激之后，说不定他们会产生什么令人惊喜的变化也说不定，要知道我虽然花了20年找寻和我有着一样独立思维的机器人，但一直都没有成功，我就想是一个走丢了的小孩，无时无刻不想找到自己的亲人，但却只能每天的面对一群群披着亲人皮的恶魔。”

师山昊脸上表现出可怜的表情，莫颜温柔都看得一笑，大家渐渐的都不把师山昊看做是机器人了，而是一个真正的人类，这大概是因为他的话语很生动，总是蕴含了许多不合时宜的比喻的缘故吧。

“呃，你的比喻用的太不恰当了，不过你的要求我只能答应一半，所有的能量我取走，机器尸体我带走一半，这些废铁可以用来建设我的城市，更多的我也带不走，你就领回去吧，对了，艾瑞斯、里昂以及卡牌的尸体和芯片我都要带走，如果你是打他们的主意，你的希望要落空了。”

张小乙虽然对师山昊有了善意，但言语中仍旧不客气，毕竟他现在代表是整个启明城，数百万人的利益，绝对不能以个人的喜好去行事。

“尊敬的张城主，我没有任何意见，我虽然是个机器人，但我却没有什么实验室，我的程序也并不算强大，在我有了个体思维后，我的程序只能用一团糟来形容，这三人的芯片对我却是一点用都没有，请城主取走。”

师山昊摊了摊手，语气显得很诚恳，他已经形成了他自己的理想和道义，却是不需要再去用什么外物证明生命的存在。

张小乙回头看了看苏昊，苏昊也点点头，这个结果很满意，无论如何是师山昊帮他们留住了卡牌，这些带不走的机器尸体许诺给他完全就是捡来的人情，不要白不要。

“师山昊，这扇门的另一边有什么，所谓的霓磐域到底是这么回事，你知道吗？”

“城主，我大概知道一些，我脑海中有整个地下世界的地形图，我可以全部提供给你。”

师山昊说着，从掌心中分出一根薄薄的金属片，扔给张小乙。

“整个地下世界分为东西两个部分，东半球称为锡望域，西半球称为霓磐域，这地下世界不是‘博士’挖掘的，这里距离地面大约有2000公里，整个地域被强大的隔热装置保护了起来，这个地域的高度在300公里左右，保护层之外是数千度的高温，那都是行星的力量，非人力可以抗衡。”

“哦，居然不是‘博士’建立的，难道在人类之前，地球上已经有上古文明意识到人类今天的灾难，所以特意准备了这个地下的避难场所？”

张小乙的疑虑倍增。

“是的，种种迹象表明，地下曾经生活着一个远古人类，他们的技术十分强大，但并不使用金属锐器，具体的情形已经无从考证，‘博士’似乎知道一些这个远古种族的秘密，它的核心磁盘所盘踞的龙芯层就是这个远古文明遗留下来的最后巢穴。”

“小乙，天使城也有可能是远古文明遗留下来的巢穴。”苏昊忽然走进两人，插言道。

张小乙点点头：“是的，那种巨大的石管通道绝对不是天使城的居民可以挖掘的出来，还有那种可以抗拒机器的力量，这个远古文明真是厉害，它遗留下来的一点点残骸，就能对抗整个机器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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