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寻丝剥茧
作者:西飞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530

在杨伯那儿,田昊基本了解了这儿的寨民们的一些想法。他们虽然是岳飞当年的旧部在此开寨传世。可是,在经历了六十余年的平静生活以后,现在的这些人,早已忘记了战争这件事。

虽然有些年轻人听说田昊他们是大宋朝廷派来,以法会为名,在此征招义军的将军,有些心动。但是,那些年岁稍长的人,大多以求稳为主。认为现在的生活虽然艰苦,但还是无风无险的。他们所以能在此平安的度过六十余年。这一来固然是因为此处居于深山之中,不易为人发现。二来就是他们岳家寨一直以来信求的平稳对外的政策。历任的寨主们,对于与山中周边几个小些的寨子,一向是和平相处,从来不会以势欺人。对于别人之间的矛盾,他们也从来不插手。

虽然自岳宪当上寨主以后,开始与周边的几个寨子关系有所恶化。但别人慑于他们的寨大人多,能忍也就忍了。

至于对大金朝廷的态度,他们一直是以远离的方式在对待着。山中的人有时也进城去置换些东西。有时也进城卖点东西,再买回来一些东西。碰上收税的,他们也会交,周边的几个县、州,没有一位官员派人来过他们寨子,他们也从不派人出山去骚扰这些周边的县城。

在他们的认识里,日子就是这样,可以一天天的平稳的过下去。

在这座寨子里,建了一座岳王爷的庙。寨民们最是相信岳王爷,几乎把他当成了无所不能的神。无论是有人求子,还是家人生病,他们都要到岳王爷的庙里烧香,以收平安、如愿。

田昊听了杨伯的讲述,总算是大概的明白了情况。看来,这儿的人们还是因为太平的太久了,所以便没有了危机感,也失去了向前冲的动力。

下了杨伯的小木楼。田昊的心情有些沮丧。说实话,他虽有信心可以把战打好。可是面对眼前这样的复杂的情况,还真是让他有些手脚无措。两人默默走了一小段,沈莺虽然知道田昊的心思。但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可以给他排忧解难,也只能暂时说几句安慰的空话。

两人刚走到青龙寨的寨口,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叫好声。两人对望一眼,向着声音的方向行去。原来是田昊带来的演皮影的老兵因为闲的无聊,正在那儿给山民们演一出他新编的戏。

田昊与沈莺也跟着众人走近去看。老兵演的正是当年岳飞大破金兀术的一段。这段戏是由与他同来的那位说话人――马快嘴编的。戏确实编的不错。把岳飞的英雄豪情与金兀术的狂傲无情演的惟妙惟肖。

众人都看的入了迷,没有人注意到田昊两人的到来。几个性格冲动的年轻人,甚至看的连拍大腿,只恨自己晚生了六十年,没能赶上与岳王爷一起冲锋陷阵、激情飞扬的好时机。

田昊观察了一下,来看戏的有年轻人也有老年人,还有不少孩子。但最是受戏中的情绪影响的还是那些年轻人。

这一场,足足演了近一个时辰才完。众人看完戏,觉得还不过瘾,非要缠着老兵再演一段。

“实在没有什么新戏了。不如这样吧!我们请马先生,给我们讲几段岳王爷当年的故事好不好?”

“好!我们就是要听岳王爷的故事。”台下的年轻人叫道。其实,他们这儿也不能算是台,演皮影的老头子就站在一个小土坡后面,然后又在上面放了一张临时的桌子,用一块黑布盖了。然后又在地上插了几根竹棍,把白布挂了起来,老兵便在这儿演起来了。

马快嘴表演说话,那就更简单了,几个人帮忙把桌子从土坡上抬下来,放到平地上,又找来把椅子。马快嘴便坐在那儿开讲了。

起早只是讲了几个岳飞的小故事。众人听的十分入神。后来因为岳飞的故事马快嘴编的不多,但见这些山民们兴趣大,听完了还不想走。于是又讲了两个他从前最拿手的,新编的田昊的故事。没想到,这些山民们听的仍然十分有兴趣。

因为马快嘴对田昊的故事,编的比较系统,是环环相扣。而且很长,所以他今天也只讲了两个小段。大家越听越来兴趣,缠着他再讲。马快嘴看看天,早已是日落西山了。不知不觉中,他们从中午一直演到了现在,足足有三四个时辰。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吧!有想听的,我们明天午后在这儿继续讲下一段。”说着,马快嘴放下手中的几种小道具,然后又叫了几个人,帮他们收拾东西。

众人见再没有表演,也都不舍得离去了。

人群散去,场中还有一群孩子没有走。田昊这才注意到,是陈思惠与陈斌带着七八名孩子,其实还有小寨主岳亮。

田昊悄悄走过去,与马快嘴和老头子打了个招呼。“两位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想到到这青龙寨来演出啊?”

马快嘴向一旁的几个孩子呶呶嘴。“这还真的不是我们的主意,是我们的陈二小姐非要我们俩来。说是她答应了请他一群新交的朋友看戏的,如果不去,就是害她失言了。

大人,我们没犯什么错吧?”马快嘴见田昊突然过问起他们这儿的小事情来,以为自己方才的表演有犯忌的地方了。

“没有,你们今天演的很好啊!明天继续。我要你们在青龙寨连演五天。”田昊坚定的道。

“演五天?那演些什么啊?”马快嘴一副不解的样子。

“就演你们今天演的这一类东西。但前提是大家要有兴趣看、有兴趣听。如果台下都没人,那你们就不用演了。”

“是!”马快嘴跟老兵听了这话十分兴奋。因为田昊让他们演,也就是肯定了他们的工作。而且,他们现在其实也很想演。得到观众的认同,是他们这些艺人最大的快乐。所以,当他们听到田昊让他们继续演的命令时,都异常开心。

陈思惠一点也没注意到田昊俩人的到来,正兴奋的与围在她身边的几个孩子们讲着什么。田昊也不去打扰他们,而是径自带着沈莺走了。

看到田昊的心情明显比方才好了许多,沈莺也放心了不少。

两人出了青龙寨,沈莺才向田昊道:“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办啦?”

“哪有那么夸张,只是我见他们在这儿表演,给了我一个灵感。我想让他们先在这儿给这些山民们多讲些英雄故事,特别是岳王爷的。然后再看看效果。从方才那些年轻人的反映来看。我认为,要改变他们平凡的人生观认识,应该还是不太难的。一个人的性格是跟他所处的环境有着莫大的关系的,而性格又决定着他们的行为。只是,我担心,光有这些可能还不够。”田昊说着又皱起了眉头。

沈莺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低头在田昊的耳边说了几句。

“太棒了!你真不愧是我的女诸葛啊!”说着,田昊匆匆向他居住的朱雀去了。

终于把前几周欠下的一章给还上了。心里轻松多了,再没有了背债的感觉。